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队伍终于到达了嘉陵关。 嘉陵关的重建工作已经在进行收尾了。城内已经入住了不少人,包括之前逃难出去的,现在又回来了。但相较于以前的繁华,还差得甚远。 在渝州受聂允施粥的百姓,听聂允说可以回嘉陵关重建家园,他们都半信半疑,抱着侥幸心理回到了嘉陵关。 开始也被官兵百般阻挠,有人大着胆子报出了聂允的姓名,刚好被路过的庆渝王听见了,细问之后给他们安排了吃住和小工,还分了房子给他们。 聂允还没到嘉陵关,就已经受到了百姓的关注,嘉陵关的百姓听说新来的将军是聂允的时候,整个城都轰动了。 在他们刚踏进城门的时候,城内便跪满了百姓,迎接他们。 聂允见这架势,心里咯噔了一声,叫士兵们赶紧把百姓扶起来。 “将军,你看嘉陵关百姓都期待你的到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连女帝陛下都没有被这么迎接过。”张云轩看着自己的将军如此受百姓爱戴,自己也跟着自豪起来。 聂允脸上却没有一丝好脸色,低声吩咐:“赶紧把百姓都散了。这不是迎接我们,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啊。” 张云轩和其他人都不太理解,刚上任就如此受百姓爱戴,哪里不好? 前来迎接的庆渝王,看到如此场面,原本还笑容满面,突然就黑了脸。 聂允也看到了她那一瞬的变化,悄悄的清了清嗓子,心虚的把缰绳递给魏青,假装没有看到庆渝王,对着百姓大声说道:“诸位请起!大家最应该感谢的人不是我聂允,我聂允不过是听命行事。大家最应该感谢的是我们王爷,如果不是王爷亲自率领我们一直对敌,打赢胜仗,如果不是王爷见不得大家受苦受难,慷慨施粥,为你们重建家园,我们现在哪里还能在此得以相见。” 老百姓们听她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但是将军在施粥时处处替他们着想,还施药,不然他们哪里能坚持到今天。虽然是王爷的命令,但是聂将军处处想得周到,实时的为百姓着想 ,他们怎么会忘了将军的恩德。 庆渝王听到聂允的慷慨陈词,脸色缓和了一些。 聂允见百姓们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松了口气。这才表现得仿佛刚看见庆渝王一行人,迎了过去,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爱卿请起。”庆渝王双手扶她起来,关心道,“爱卿一路辛苦了。本王备了酒宴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王爷。”聂允面上说着感谢,却面露难色。 “怎么了?爱卿还有其他安排?” “王爷,今日是属下接任最后的期限,如果拖延,属下唯恐陛下会怪罪下来。” 庆渝王知道她心机深沉,但也不计较,叫人将东西都拿了过来递给她:“这里是将军印,任书交给吴知州即可。” “多谢王爷。”聂允收好将军印,脸色才放开。 嘉陵关原来的知州、知府等官员是有听说聂允是庆渝王面前的红人,在渝州短短几个月已经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了,之前多少觉得有夸张的成分,现在看来,庆渝王为了跟她吃个饭,连基本的交接流程都做到了极简,看来谣言无半点虚假。 几人传递了一个眼神,纷纷上前与聂允将军道喜。 “张副将军,你带她们去营地安置,我晚点过来。瑾涯,你也同她们一起过去。”聂允安排道。 在百姓的目送下,大部队由张云轩率领去了营地,聂允则随庆渝王去了王爷的新府邸。 王爷的府邸在东边,距离城门大概也就半个时辰。大概是因为是新建的缘故,非常的简单,里面甚至都没有什么摆设,连花园都没有打造完成。 “王爷,许久未见,您都瘦了。”聂允寒暄道。 庆渝王的确是瘦了许多,原本是微胖的身材,现在却变得凹凸有致,不见了之前的圆润,却更是风韵犹存了。 庆渝王心情大好,这段时间着实把她累着了,不禁嗔怪起聂允来:“你要是早点来,本王哪里用得着操那么多心。” “王爷说得是,属下渝州的事务还未安排妥当就赶紧赶过来了。希望还来得及。” “你呀!在这里好好辅佐知州大人,毕竟在嘉陵关知州大人比你更熟悉,把重建的工作做好。你做事,本王比较放心,到时候本王也好跟陛下交代。” “是!”聂允应着,又朝当地的各位官员打了招呼,“聂允初来乍到,对这里不太熟悉,还望知州和各位大人多多指教和包涵。” 几位大人纷纷回礼,互相认识了一下。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这位聂将军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在王爷面前丝毫不见畏惧,听说在战场上也是以一敌百的存在,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要得罪吧。 在这群人中,除了庆渝王就是聂允的官职最大,几位地方官员哪里敢包涵聂将军,只要聂将军不找她们麻烦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