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允的三师姐仅来了不到两个时辰,又走了。 时值五月,正是百姓农忙的季节。聂允一行人闲来无事便在周边逛了逛。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插秧种菜。 春天的喜悦会持续到秋收,但是近几年天灾不断,种下的时候农民就开始焦虑。他们把天灾视为诅咒,是对女帝不勤政爱民的惩罚。搞得现在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瑾涯,你看看现在的百姓,一片繁荣景象。如何会出现百姓食不果腹的情形?”聂允调侃他。 瑾涯逡巡一周,答道:“种下的多,未必收获就多。天灾仅在顷刻间便将这一片繁荣毁于一旦。” “你说得不无道理。如果要解决这一问题,我们要怎么做?” “渝州曾有暴旱暴雨,先查渝州所属有多少城乡遭遇灾害,有多少百姓有储备粮食够养活家人,需要官府救济的有多少……” “还需要修公共设施,官库里有多少库银和粮食可用来赈灾……”聂允补充道。 和尚呼了一声佛号,这个人是为百姓谋福的人。 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严欢问道:“我们本来是来剿匪的,为什么现在又谈到了赈灾?况且现在渝州一片繁荣景象,哪里需要赈灾?” 几人并未理会她。 苏玉罗问道:“现在师出无名。” “那就让后果提前。”傅商言说道。 聂允赞赏的看着他,不愧是自己的媳妇,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不过,问题也变得复杂起来。 回营后,聂允便准备起草奏折上书女帝,但提笔那一瞬又让她开始苦恼,在营帐里踱步,不知如何开头。 傅商言洗漱回来,看到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便提醒她:“朝中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置身于水火之中。”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来听听。” “不如借庆渝王之手,庆渝王虽非贤良,但以他的名义赈灾,名正言顺,你要做的就是把握住她!” “如何才能把握住她?” 傅商言看了看她,一时也没想到万全之策,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聂允从身后抱住他,把头慵懒的搁在他的肩膀上:“你知道庆渝王就是我们要剿的匪吗?” 聂允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全身细胞都在悸动,他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密,却又有些贪念,双手扣在她的手上,指尖轻颤。 “你说的倒是给我打开了新思路,或许可以一试。”聂允又说道。 “聂允,你在这里能推心置腹的人,只有你师姐,能用的顺手的也只有狼牙队。严欢目的不明,张云轩是你二姐的人,必定会将这里的一切向你二姐汇报。你要多加小心。”傅商言语重心长的说。 “你倒是看得明白。”聂允把他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不是还有你吗?我的财神爷。” 傅商言被她说的面红耳赤,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把吃软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可是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傅商言惆怅,他本来不想这么早跟她说。 “为什么?” “年中,各商铺都要查账,估计要忙一段时间。” 傅商言说的也是。 “你在渝州有产业吗?” 傅商言摇摇头:“渝州太远了,不便管理。但是在渝州有合作的进货商。每隔一段时间会进一次货,一般一年会来渝州三到五次的样子。” “你要亲自来吗?” “不是每次都亲自来。” “你这么能干的小哥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聂允逗他。 傅商言哪里经得起这种调戏,本来就红晕未退,这会儿更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在聂允肩上,不愿抬起来,闷声闷气的冷哼一声。 聂允拥着他,在他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没几天了,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间,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聂允不想轻易错过现在在一起的日子,每晚都会疼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