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本是晋国的国土,前任女帝一心想要将渝州这要塞之地收入囊中,扩充疆土,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才从晋国手中夺下渝州,后又与晋国签订和平条约,晋国最小的儿子罗青景作为质子远嫁聂国。不过,聂允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晋国王子。 自从渝州划入聂国的版图后,一直有重兵驻守,而驻守在渝州的便是当朝女帝同母同父的妹妹聂婵娟。此人长期驻扎渝州,由于属地较远,近几年来除了匪患再无其他战事,所以朝中关于她的消息少之又少。 聂允倒是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她曾到山上来找过师父。不小心听到过一些她们的谈话。 门口的奴婢在聂允自报家门后便邀请她们进去了:“聂将军里面请,我家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请带路!”聂允态度亲和,这让庆渝王府的奴婢对她生出些许好感。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么随和的官家人。 庆渝王在主厅,看到聂允她们进来了,大步流星的迎上来:“贤侄女,多年不见,已经这么大了。” 聂允抱拳行礼:“下官聂允见过庆渝王,王爷千岁!” 严欢等人也跟着行了礼! 四十多岁的庆渝王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微胖的身材却不显得臃肿,从聂允进门开始,她脸上始终挂着笑,这让聂允多多少少觉得有点不舒服。 “王爷,聂允初到此地未能及时前来给王爷请安,还请王爷恕罪!”聂允态度诚恳。 “贤侄女说的什么话?军务繁忙,抽不开身也是正常的。”庆渝王回到主座坐下,虽然嘴上未责备,但是却未请几人落座。实际上,从聂允未行跪礼开始,她就很不爽了! “此次前来拜访,为王爷准备了一些薄礼,还请王爷笑纳!”聂允让人把箱子抬到前面,亲自打开了,拿了两件不轻不重的物件给她看,无意间将中交覆盖的红绸掀开了一个角,露出了下面的银子,看上去少则千两。 庆渝王也不避讳,贪婪的眼神暴露无遗。笑着关上了箱子,让人抬下去了,又开始对聂允等人热情的招呼起来:“贤侄女快请坐,诸位将军请坐。” 严欢看了看聂允,多了几分崇敬。她去准备礼物的时候,聂允便交代随便买些即可,然后又让她将银票换成了银子铺在箱子下面。 “王爷,小侄两年前才从山上下来,如有礼数不周之处还请王爷见谅。”聂允谦卑的说道。 从进门开始,聂允便一直数落自己的不对,这让庆渝王觉得此人涉世未深,像一张白纸,说不定可以任由自己作画。 “贤侄女不必自责,你奉命前来为我渝州剿匪,感谢陛下惦记,感谢聂将军为我等分忧。”庆渝王抬手示意。 “王爷,说到剿匪,小侄一直有个疑惑,可否请教王爷?” “但说无妨。” “历年陛下也派人前来剿匪,渝州士兵也足有三万人,为何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聂允一想到渝州三万士兵,自己却只有三百人,真不知这些高管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还是说她就是个炮灰,前来走个过场,为的是为庆渝王敛财?她们不是没有军饷,而是军饷都拨到了渝州?这么一想,聂允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女帝是有什么把柄被庆渝王捏在手里,让她在现在这个国库都吃紧的情况下,还要往渝州送银子? “据我所知,来剿匪的人,还没有见到土匪头子就已经损兵折将了。你们还是自己多加小心些。”聂婵娟语重心长的说。 山匪在当地多年,早就已经侵入到各个地方,如果像严欢计划的那样去打听事情,恐怕这些人迟早都会不知不觉的消失。此事看来还需从长计议。 现在就是我方在明敌人在暗处,甚至连敌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这真是……有趣极了。聂允突然就笑了。 聂婵娟看着原本走神的人突然笑起来,莫名的觉得毛骨悚然。 “贤侄女,不如留下来吃晚饭吧。我让下人备些好菜。”聂婵娟客套的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聂允不是听不出她言下的客套之意,不过她还有些事情需要了解,就顺杆子往上爬了。 严欢错愕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个妖怪。这特么都不是诚意的邀请,聂允为什么要留下来,不要面子的啊? 聂婵娟借口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走了。 她前脚刚走,严欢马上就安耐不住好奇,问聂允:“我们为什么要留下来啊?” 聂允笑笑未说话,借口如厕,便叫了暗卫,安排了一些事情,才回了大厅。 管家来带着聂允等人前去饭厅等候,路上遇到的下人也会偷偷打量她们。 这顿饭吃得没什么滋味,庆渝王并没有回来,只有她们几人在吃罢了。管家一直在旁边侯着,聂允问了一下:“管家,王爷经常去缙云寺上香吗?” “回将军,我家王爷经常去缙云寺上香,求佛祖保佑国泰民安。” 聂允点了点头。见几人都没什么胃口,便招呼大家走了。 出了庆渝王府严欢就开始忍不住吐槽:“呆着真是不自在。每个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其他人点头,表示也有同样的感觉。 聂允不动声色,小声的告诉严欢:“有人跟踪我们。” 严欢一动也不敢动,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又有点蠢:“在哪里?” 聂允忍俊不禁:“我骗你的。”随后扬长而去。 “好啊!你堂堂大将军,居然都学会骗人了。”严欢气不打一处来,赶马就追。 聂允倒是没有真的骗她,是有人跟踪她们,从王府出来后就一直有人,但是到底是什么人,目前也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