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够了!” 阮未思吃痛,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尖叫。 她起初还只是躲闪,可是阮泽明盛怒之下,手上没有半点分寸。 手脚并用,完全是失去理智的状态,一边打还一边骂:“没用的东西,除了惹祸还会干什么?敢忤逆我,我告诉你,你这次嫁定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备嫁,还能拿到嫁妆。否则别怪我不给你脸面!” “但凡你有阮星辰一般本事,也不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丧门精,我真是瞎了眼把你养到这么大……” 说不清到底是哪一句,刺痛了阮未思的心。 她猛地抬起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阮泽明吼道:“你闭嘴,不要再说了!” “你跟谁说话呢?逆女!” 阮泽明的丧门比她更大,直接扬起巴掌就要往她的脸上打:“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要让你知道这个家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我说了让你闭嘴啊!” 阮未思觉得,她脑袋里有一根弦,终于绷断了。 她猛地向前狠狠一撞,满怀着恨意直接撞到阮泽明的怀里。 嗓音尖细刺耳,带着怨毒,吼道:“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砰!” 裹挟着怒气,她闭着眼睛用力地撞在阮泽明的腰上。 阮泽明没料到她竟然有胆子敢反抗,根本连一丝防备都没有,直接被巨力冲撞,脚下一个踉跄。 失重感传来,他来不及反应,就直接“骨碌碌”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阮未思惊恐地睁大眼睛,她只是想反抗,根本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切仿佛是奇异的慢动作,她亲眼看着阮泽明满脸惊慌失措和茫然地朝下滚,手掌在慌乱中无意识地四处乱抓,拍打在楼梯边缘上。 最后他整个人跌倒在一楼的客厅,脑袋刚好重重地砸在碎落的花瓶瓷片上。 花瓶里是阮泽明之前发火的时候摔得,里面原本摆放着江秋雨今天早晨刚剪下来的花,散落在地上,被他压在身下。 殷红的血液快速弥漫开来,他整个人躺倒在血泊中,睁大了眼睛。 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阮未思捂住嘴唇,看着这一幕,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在呆愣之后,她彻底慌了,眼泪不自觉地掉落下来,快步跑下楼跪到了阮泽明的身边,手足无措。 想要扶起他又不敢,只能瑟缩着颤抖,一边哭一边喊:“爸爸,爸爸你没事吧?爸爸,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出事啊爸……我,我现在就叫救护车,爸爸你坚持住……” 阮泽明还有一点意识,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哭成这个样子,顿时怒从中来。 “假,假好心……” 他感觉到身体因为失血而冰冷,肢体不听使唤,却还是大着舌头,艰难地发泄自己的怒火:“你,你竟然想杀、了我……你,你等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狠话撂完,他感觉自己出血更加严重,只能继续恶狠狠地盯着她,表达自己的愤怒。 阮未思手上拨打急救电话的动作一顿,木然地抬眸看过去。 她恍然之间发现,从小到大都像是一座威严的大山压在她的头上,让她不得不伪装得乖顺听话、小心翼翼地讨好的那个男人,现在就躺在这里,毫无反抗能力、任她宰割。 他甚至连骂她都骂不连贯,只能无能狂怒,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她。 她的心跳突然之间有些加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成型。 如果阮泽明恢复,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抢救过来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打死她。 他不会把她送进监狱,因为那会让他觉得丢脸,但是他却能让她生不如死,比如立刻就把她嫁给那个李总。 李总的前妻娘家没什么根基,被李总折腾得很惨。 如果她被阮泽明放弃,谁知道那个李总会怎么对她? 不! 她绝不可以落入那样的境地,凭什么阮星辰可以高高在上地享受着奢侈的生活,她却要嫁给一个老男人玩弄折磨? 她不甘心! 抿紧了唇瓣,阮未思抬起手指,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狰狞的伤疤。 “爸爸,你别怪我。”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眼神僵直,整个人看起来疯狂而可怕。 手指颤抖着摸到旁边的实木摆件,脸上显露出几分残忍,冷声道:“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你想干什么?!”阮泽明的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拼尽全力怒喝一声:“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