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发展到这个规模,来往都是有权有势的贵人。 这都是现成的人脉。 金沙的老板却很神秘,从来没在人前露面。 就算有前世的记忆,也看过了书,阮星辰也不知道金沙的老板到底是谁。 但是这个幕后老板,在书中曾经出手帮助过阮未思。 她垂下眼,先对那个神秘的老板生出了几分恶感。 夏昕怡的脸色更白了,手脚发凉,眼中含着泪意。 她清楚地知道,身份差距之下,她就像是能被轻易碾死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任何人费心。 “阮女士,算了吧。” 长睫微微颤抖,她努力的咽下即将出口的哽咽声,轻声道:“本来就是我工作没做好,被骂一顿也是应该的。算了……” 她努力故作轻松。 不能为难别人。 也不能让别人为了自己为难。 大眼睛中藏着薄薄的水色,她竭尽全力地露出个笑容,摇摇头:“都是我太粗心了,是我不好。” “工作出错,确实是你没做好。” 看她一眼,阮星辰认真地点点头,甚至松开了刘哥的手。 听到这话,刘哥的眼中得意更甚,整了整领子笑道:“对啊,没错。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还敢打上司,谁给你的脸呢?” 果然,搬出来老板,就算是霍夫人又怎么样呢? 这些上流圈子的人啊,心才是最冷的。 不管这位霍夫人是为了什么出头,也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服务员惹上一身麻烦。 到最后,她还是他的掌中玩物。 夏昕怡也低下了头,努力不让自己当场哭出来。 没什么好哭的。 阮女士说得没错,如果她走路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同事故意绊倒。 没有摔到,就不会摔碎红酒,不会给刘哥机会,让他名正言顺地喊过来要潜规则。 都是她的错。 她跟阮女士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帮助自己呢? 不能哭。 “但是,这并不是你挨打的理由,更不是恶心的畜生,用肮脏手段要潜规则你的理由。” 就在这时,阮星辰柔和但坚定的嗓音响起。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像是有光,从容道:“她摔碎的红酒,我来赔偿。她受的委屈,我来讨回。” “有意见吗?” 她气势逼人,眉目中含着一层薄霜,不等刘哥反应过来,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她可不是夏昕怡那样柔弱无力,瘦得像是皮包骨头。 她虽然身材纤细,却覆着一层薄薄的漂亮肌肉,一巴掌下去,刘哥的嘴里满是血腥味,半张脸都麻了。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滥用职权,武力欺负下属。” “啪!”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仗着生理优势,欺负弱小的女性。” “啪!”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猥琐好色,妄图潜规则。” “啪!”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嘴上不干不净,颠倒黑白,故意狡辩。” 她动作干脆利落,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清脆的声响伴随着她清冽的嗓音。 夏昕怡愣愣地看着,晦暗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刻亮了起来。 她从来没觉得这么痛快过,心里的委屈不甘伴随着一声声质问和耳光声,消散得干干净净。 她明明觉得很痛快,眼泪却不知道为什么大颗大颗地掉落。 用力地胡乱擦擦脸,她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阮星辰的身影,心头像是种下了某种从不敢萌生的奢望。 真好啊…… 她如果也能这样就好了。 这么强大,这么无所畏惧,这么理直气壮。 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底下,对欺辱和不公说“不”,勇敢反抗,活得像是永远不会弯曲的白杨。 四巴掌下去,刘哥整个人都被抽懵了。 他的鼻腔温热,耳朵轰鸣,脸颊失去了知觉。 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手指上沾上浓稠的血色。 流鼻血了。 “阮女士,你欺人太甚!” 他勃然大怒,咆哮道:“你随意殴打员工,我们金沙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你和夏昕怡,谁也别想好过!” 这一刻,公司就是他的底气。 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勤勤恳恳在金沙干了五年,不信上面会无动于衷。 “你放心,她从今天、从此时此刻开始,就辞职不干了。” 面色不变,阮星辰似笑非笑地举着手机晃了晃:“尽管让你们老板来找我,我也想看看,金沙的神秘老板,是不是要包庇一个潜规则员工的畜生。” “不,你简直畜生不如。” “你干了什么!?”刘哥的脸色顿时一白,下意识地想要去抢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