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辰!我看你是要翻了天!你这个孽障!” 妻女接连被打,感觉自己的威信被挑战,阮泽明暴跳如雷,直接抓起书本就往阮星辰身上扔过去:“混账!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知道尊敬父母的东西!” “阮先生!” 班主任脸色大变,忙拉住他的手:“你别冲动!别冲动啊!” 又频频对着阮星辰使眼色,道:“阮星辰同学,让你叫的家长呢?快去门口看看,怎么还不来!” 这是要让她先离开,免得受伤。 “老子不就是她的家长?当父母的打孩子,天经地义!老师你别拦我!” 阮泽明咆哮着,抓着一切东西往阮星辰身上扔:“这小女表子有个屁的家长,我权当没生过这个杂种!” 说着,竟然直接抓起桌上班主任的保温杯,朝着阮星辰的额头扔了过去。 然而,预料中保温杯落地摔碎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地抓住保温杯,将它放置在桌面上。 顺着手掌看上去,熨烫妥帖、贴身剪裁的昂贵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勾勒出男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形。 五官深邃俊美,犹如希腊神话中的神只的男人,冷淡而尊贵,黑眸疏离地看过来。 犹如高高在上、掌控生死的国王。 阮泽明的表情一僵:“霍,霍总。” “霍先生。”阮星辰也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夫人被叫家长,我总要来给夫人撑腰。” 面对她,那双深海般的眼眸平添温柔,霍晏仔细打量她两眼,才道:“听说夫人在学校打架,没受伤吧?” 班主任:…… 额头差点滴下冷汗,她一时觉得老师这个工作从所未有的艰难。 这两方家长,实在都不像是什么正经家长。 “霍总,是寒星给您添麻烦了。” 阮泽明收起狰狞和暴怒,努力挤出谄媚笑容,接连道:“她从小没在身边长大,难免有些上不得台面,实在是汗颜……” “夫人很好。” 霍晏冷冷地看他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护短:“觉得夫人不好,阮先生不如多反省反省自己的问题。” 阮泽明的神情微微扭曲,强忍着赔笑:“霍总真是风趣。” “我没兴趣跟不熟的人开玩笑。” 霍晏冷淡地整整袖口,寒声道:“还是阮先生觉得,哪里有问题?” “没有!当然没有。”阮泽明脸色青白,却还是厚着脸皮,一叠声地应了。 从前霍晏双腿残疾,连霍氏都交由程珉,他以为这个男人从此一蹶不振,心中百般嫌弃。 如今传闻中的废人重新站起来,再次站到了H市食物链的顶端。 阮泽明小心赔笑,哪敢惹怒半分。 看着他这副趋炎附势的模样,阮星辰只觉得讽刺极了,嗤笑一声:“怎么?还指望着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给你们撑腰呢?别做梦了。” 江秋雨和阮未思脸色大变,咬着牙说不出话。 就连阮泽明,也只敢狠狠地瞪她一眼。 “霍总。”班主任无奈地叹口气,一时不知道该喜该忧。 乱糟糟的办公室总算安静下来,她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处理这件事。 看霍晏这副护短的模样,只怕也不好处理。 她干脆简单直白地道:“文思补习班从来没有出现性质这么恶劣的事件,阮星辰直接带人从三楼跳下来,这行为不妥当。” “确实不妥当。” 出乎意料的是,霍晏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 就在班主任喜出望外,以为他是个讲道理、公私分明的好家长的时候。 这个男人微微皱起眉头,偏头道:“这太危险了,夫人怎么能以身犯险?下次再有人招惹,直接扔下楼就好,何必自己跟着跳下去?” 顿了顿,他还觉得不够周全,补充道:“提太重的东西容易扭伤手腕,不如我给夫人派两个保镖,夫人只需要动嘴,让他们替夫人扔。” 说着,还嫌弃地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阮未思,活像在估量货物的重量。 阮未思直接涨红了脸,前所未有地屈辱。 霍晏的眼神,分明跟打量一头猪没什么区别! 江秋雨忍不住咬牙,低声道:“霍先生,您这样说,不妥吧?” “确实不妥。” 霍晏垂下长长的眼眸,仔细考虑一下,才道:“见到这些碍眼的脏东西,难免惹得夫人不开心。该叫保镖直接扔下楼才对。” 身体力行地演示了为了护短,没有最过分,只有更过分。 作为被护短的人,阮星辰却只觉得,本来充斥着戾气的心口被说不出的甜蜜充盈。 她忍不住伸出手,在桌下握住了霍晏的手,冲他微微一笑。 霍晏眼神微暗,不动声色地反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收紧。 “霍总。” 班主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学校方面,必须要给阮星辰同学记过处分,以儆效尤。” “我夫人没错。” 霍晏毫不犹豫地拒绝:“我认为这个处分十分不合理。我霍家人,还没有别人欺负到头上,还要忍气吞声的道理。” “霍先生,这里是学校。”班主任头疼至极:“今天阮同学没出事,您能保证其他人也不出事吗?如果人人有样学样,这怎么办?” “阮未思主动挑衅,我夫人只不过给个教训罢了。” 霍晏淡淡道:“那就给阮未思记过,让其他同学都看看,主动找别人麻烦的下场。” “霍先生。”阮未思咬住下唇,楚楚可怜地盈了满眼泪光:“您不觉得,您这样太不讲道理了吗?我……我明明只是想劝姐姐不要那么冲动……我听闻您向来聪敏公正,肯定不会任由姐姐肆意欺凌别人。” 她的脸上还带着红印,眼眶微红,透着股狼狈的美感。 她显然也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展露出修长的脖颈和角度完美的侧脸。 果然,霍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幽深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都没有挪开。 阮未思顿时心头暗喜,放柔了表情,带着信赖无助看他,竭力展现自己最好又最柔弱的一面。 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可怜地依赖他的女人!她坚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