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皖和叶枕安才进到花室,便见门外站着一个少年。 只见他面色惨白,似是重伤未愈,踌躇的站在那里,想上前敲门又不敢,显得格外弱小无助。 这花瓣门自有一道阵法,从里间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从外面却丝毫窥不得里面分毫。 叶枕安注意到他,走出去看向那少年,脸色冷冽。 “有事?” 沈伶见有人出来,心下还来不及欣喜,便看见那红衣美人一脸冷淡,嗓音冰冷。 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冰水一般,将心中的火光浇灭,喃喃回道。 “不好意思,打……” 话还没说完,便见里面又走出一个红衣少年,五官精致,面色清冷温和。 只见他对那冷冽男子轻声道。 “师兄莫要吓到这位道友了。” 余相皖说完,又看向沈伶,声音依旧清冷,却让人觉得清和。 “道友先请进。” 随即拉着叶枕安率先走进去,顺道将门口的禁制打开。 待三人坐下,余相皖才道。 “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来找我们可是有事?” 沈伶有些不好意思,但想起进来时的不容易,还是开口道。 “在下云上宗沈伶,此次前来,是想问两位道友何时离开,我想与二位道友做个伴。” 叶枕安闻言皱眉,除了余相皖,他并不想与任何陌生人同路。 于是开口委婉拒绝。 “取了万花酿风情园不是有人会带我们离开吗?” 说完又觉得可能自己拒绝的意思不太明显,这才又补充道。 “况且扶摇宗与云上宗并不同路。” 沈伶:“……” 余相皖:“……” 这是明晃晃的睁眼说瞎话吧? 即使云上宗与扶摇宗相隔较远,但是至少在出这极北之地之前三人都是同路的。 沈伶看着叶枕安总有些怵他,虽然长得好看,但一直冷着一张脸,拒人千里。 余相皖能看出来沈伶进来一趟受了很严重的伤。 若是他没有木灵体的治愈之力,现在哪还能没事人似的活蹦乱跳,或许也如同沈伶一般模样了。 于是暗中给叶枕安传音,好言商量道。 “师兄,看他也可怜,不如一起?” 余相皖见叶枕安犹豫,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他听。 “他如今身受重伤,师兄若是担心,我们路上防着些就是。” 叶枕安还是无动于衷,余相皖也不想因为旁人而随意置喙叶枕安,于是又道。 “若师兄还是不想与他同路,那我回绝他?” 余相皖正想开口明确拒绝沈伶的同路邀请,就听见耳畔传来一道冰凉凉的声音。 “那便一起吧。” 沈伶不知为何这位道友又突然改口,但是不妨碍他高兴。 “多谢两位道友了。还不知两位道友如何称呼呢?” 余相皖见沈伶突然小太阳似的,有些愕然。 看来是被叶枕安的冰冷压制住了友好火热的天性。 “扶摇宗余相皖。” “叶枕安。” 沈伶闻言从善如流,开心道。 “见过叶道友和余道友。” 余相皖轻声寒暄。 “沈道友。” 余相皖见叶枕安明显不想寒暄聊天,却又不离开回房的模样有些疑惑。 倒是沈伶,识趣的和余相皖拉了几句话约好离开的时间以后,便有眼色的离开了。 余相皖也是这时才知道沈伶为何偏要与他们同路了。 原来风情园所说的将人送出去,只是将人送到外面风情树那儿。 而他们要出去势必会经过荼迷蝶的万骨园和蛊雕的食人冢。 若是那蛊雕和荼迷蝶还在,三人出去无异于又入妖口。 不过余相皖给沈伶说了蛊雕和荼迷蝶已死以后,沈伶倒是明显放松了许多。 翌日。 余相皖起身换上了自己的靛青色衣衫,将换下来的属于叶枕安的红色衣袍施了一个清洁术。 便犹疑着这件他穿过的红袍该如何处理。 就这么还给叶枕安吧,他又已经穿过了。 不还吧,又不好。 正打算将那红色衣袍收起来,打算回去以后重新买一套新的还给叶枕安时。 叶枕安进来了,看着余相皖盯着那衣袍纠结的模样自然而然的上前取过,想将其收入储物戒中。 余相皖见此连忙道。 “哎,师兄这我穿过了?!” “待回去以后我重新……” 余相皖话还未说完,叶枕安动作倒是不疾不徐,径直将那衣衫收入储物戒。 “无碍,我不嫌弃。” 余相皖:“……” 行吧。 反正又不是他要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片刻后,便有风情园的弟子将万花酿送过来了。 余相皖看着眼前满满三壶,巴掌大的花骨朵样式瓶装万花酿,有些诧异风情园的大方。 “不是说每次求取万花酿不得超过一壶吗?” 那前来送万花酿的弟子回道。 “此为我们园师相送,两位道友各有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