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眯起眼睛，扫视着城东码头。灰色的天空低垂着，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码头上的吊机缓缓运作，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分散在码头各处，他们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时不时地扫向四周，这引起了老K的注意。他走到一家名为“海风”的咖啡店，推门而入。 咖啡店里人不多，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木质桌椅上，营造出一种慵懒的氛围。老K走到柜台前，点了杯黑咖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玻璃窗，他能清楚地看到码头上的情况。他轻轻搅拌着咖啡，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几个形迹可疑的男人身上。他们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分散在码头的不同角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七点五十五分，老K看了眼手表，又抿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码头上的船只来来往往，汽笛声此起彼伏。 八点整，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驶入码头，稳稳地停在了约定地点——一盏闪烁着微弱红光的信号灯下方。车子停稳后，发动机并没有熄火，排气管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老K放下咖啡杯，起身离开了咖啡店。他整理了一下外套，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黑色轿车。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抬手将头发捋到耳后。 黑色轿车的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身材高大，表情冷峻，朝老K微微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K站在车门前，目光锐利地扫过男人和他身后的车内，犹豫了片刻。他微微皱眉，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男人见状，低声说道：“老K先生，请上车吧，老板在等你。” 老K深深地吸了口气，弯腰坐进了车里。他闻到车内一股淡淡的皮革味道，混合着某种清新的香水味。 男人关上车门，回到驾驶位，启动了车子。黑色轿车平稳地驶离码头，汇入车流，消失在暮色之中。 黑色轿车在城市的车流中穿梭，老K坐在后座，沉默不语。车窗外，城市的灯光流光溢彩，像一条条彩色的河流。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司机，也就是之前在码头接他的男人。 “还有多久到？”老K问道，语气低沉。 “大概二十分钟。”司机简短地回答，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路况。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微微泛白。 老K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空调出风口的轻微嗡鸣声和车轮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老K，发现他并没有睡着，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知道老K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所以一路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前面路口左转。”老K突然开口说道。 司机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可是老板吩咐……” “左转。”老K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司机不再多言，默默地打转方向盘，在下一个路口左转。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老K说道：“停车。” 司机立刻将车停在路边。 “我去买点东西。”老K说着，打开了车门。 便利店的灯光明亮，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商品。老K径直走到冷藏柜前，拿了一瓶矿泉水。他付了钱，转身走回车上。 司机发动了车子，继续行驶。 “刚才为什么要改变路线？”司机忍不住问道。 老K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然后说道：“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 司机心中一惊，连忙透过后视镜观察后方的情况，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没有看到……”司机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老K淡淡地说道，“接下来的路，你按照我说的走。” 老K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