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三楼,暗无天日。 映入眼帘的是那满头银灰相间的乱糟糟的头发。 稻草扑救的简易地铺里坐着一位衣着破烂满身伤痕稻草扑救的简易地铺里坐着一位衣着破烂,满身伤痕,早已看不出面容的男人。 “哒哒哒” 随着这段声音的响起,本来一直闭着眼睛,无悲无喜的他,却嘴角微微上扬,沙哑而又年迈的声音从男人的喉咙处拼命的钻了出来: “你来了” 说到这里,男人忽然睁开双眸,黑色的眼瞳深不见底。他缓缓的移动着自己的目光看向那正从唯一的出入口处走过来的男人。 “四年不见,别来无恙呀!” 顾倾野于黑暗处盯着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拼了命的跪坐在地上,保持着自己坐姿的男人。 “来人,开灯” 刹那间,阴暗了四年的地方,忽然见了光亮,就如那蠕动在阴沟里的蛇虫,突然被人掀翻了老窝一样。 “唔” 男人用大男人用大不堪的双手遮挡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强光。 片刻,脸上就露出了''欣慰''般的笑容。 “四年了,原来还是有阳光的呀。” 顾倾野自来了这里以后便没有同男人说过一句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等着,等着他先急不可耐的同自己开口。 此时,地面上的男人似乎是'欣赏'够了这来之不易的''阳光''。 “顾小少爷,哦,不,现在应该称呼您为顾大总裁了吧?” 男人说完,本在洋洋自得,早已干裂出血的皮肤再次被他的笑容撑裂开来,显得似乎有些面目狰狞,然而他并没有管这些,只是在笑着。却在看到顾倾野此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的时候,他的笑容渐渐的冷了下来,开始言语之中带了那么一点点的急切: “你来都来了,怎么不问问我找你来?是想干什么的呢?我刚刚说了,我认识以前的你,你没听出来吗?你一点都不想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为何?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平静?虽然当年我是想杀了你,但最后不是没有杀掉吗?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将我不管不顾的关在这里关了整整四年,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多少的罪?……” 男人就这样,一直在这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似乎把这四年来没有说够的话,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抓到一只无缘无故在自己脸上撒尿的老鼠;大到每天睡醒过来的时候都会有人拉着他到外面接受那日复一日的酷刑…… 不知道他具体说了多长时间,少说也有十几分钟吧。 冥一:“佩服佩服,都被折磨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大的精气神?” 正当他准备出言嘲讽的时候,却忽然接受到了自家大人投来的白眼。 ‘行吧行吧,不说就不说,瞪我干嘛?’ 片刻后,顾倾野看着此刻已经气喘吁吁,脊背早已不似刚刚那般直立的男人。他平淡的开口说了一句话,就好似是在和自己的熟人聊天一般。却不知他接下来的一句话会在男人的心里掀起千层浪。 顾倾野:“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我给你这个机会。” 听到这里,本来早已又累又痛,饱受着心理和生理折磨,早已到极限的男人,瞬间来了精神,用那几近痴迷、疯狂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金贵无比的人。 “要我说也可以,我有一个条件。……,我说了,你得放我离开。” 顾倾野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没有任何的犹豫,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启薄唇: “好啊,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