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全城欢庆。 北平城内的老百姓庆幸总算是可以过一个和平年了,我却被卷入了一场罪恶和阴谋的漩涡中心,险些命都没了。 怀璧其罪,起因是一张虎皮。 解放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家住在北平的百顺胡同,在那里有一套前后院十八间房的大宅子。这宅子都是祖宗传下来的,险些被我爹败了。 我爹是随着万恶的旧社会一起灭亡的,他赌了一辈子,把我娘都输了,也赌输了自己的命,最后家里只剩下了我和一张虎皮。 据他说,这张虎皮是明朝永乐皇帝的时候,我的祖先在北平一个叫大瓦房村旁边的一个道观里得来的。 我爹活着的时候赌输了找赌场老板容桂借了三百现大洋的债,说家里有传家宝,完全够还债的。 其实我爹指的就是那张虎皮,他对我说过,那虎皮是明朝建文皇帝用过的御用品,真假我也不清楚。 但是当容桂带人来家里要债的时候,我爹抱着那个装着虎皮的木匣子去典当行,典当行的老板孙传福最多出五块现大洋。 容桂一看虎皮不值钱,就打起了我家宅子的主意。 容桂逼着我爹把房契过户,我爹心说,宅子给我拿走了,我住哪里啊?眼看就冬天了,没了房子我们爷儿俩还不得冻死在外面啊,干脆死我一个算了。人死债消,当晚就上吊了。 容桂一看出了人命,干脆把家里的家具都搬走了,只给我留下一张单人小床,连被子都没留。三百大洋的债才算是有了了结。 我爹给我留下的,就只有这座宅子和一张虎皮了。 他们来搬家具的时候,我好说歹说给我爹留了一个板柜,用来葬我爹。 我把我爹葬了那天,下了一天的大雪,晚上冻得睡不着,我就把虎皮拿出来盖上了,一边哭,一边睡着了。 我意识到,今后我就是一个孤儿了。 那年我十五岁。 我醒来的时候,阳光穿过屋子照在我的脸上,特别刺眼。 我饿了,打算去厨房弄点吃的,但是当我掀开米缸的时候,发现里面一粒米都没有了。 没有粮食,这个冬天该怎么过啊! 没吃东西,冷得直哆嗦。头晕目眩,走路扶墙。 我很难受,发烧了一天自己就退烧了,但是饿这个问题始终没有办法解决。 我心说这辈子就这样完了。看来我要去见我死去的爹了。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总之我是迷糊了过去。 我是被吵醒的。 我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我扶着墙出去的时候看到外面红旗招展,人山人海,我这才听三小儿说,解放军进城了,北平城和平解放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解放军就到了我家里,当他们看到我蜷缩在虎皮里的时候,立即拿了吃的给我。 就这样,我活了下来。我的命运是随着北平城的命运一起改变的。 出了正月,一转眼就到了二月十七。 这天家里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四川人,男的是女的亲二叔,女的叫萧安。我之所以知道她的名字,因为租房协议是和她签的。 萧安长得挺好看的,皮肤白皙,我们北方人就算是白,也不如她细嫩,最关键的是,她有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镜。我见到她我就莫名地觉得心虚,想看她,又不敢看。 她给我的压迫感挺强的,就像太阳,温暖,但是不能直视。 他俩是来租房子的。最后我和他们谈好了,门房加上前院租给他们用作居住和做一些古董生意,一个月三块银元。不过我有个条件,就是他们要管我吃饭。 也是从这天开始,我总算是在祖宗的庇佑下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百顺胡同有这套院子在,我就还是王家大少爷。 我家门前除了王宅那块老牌子之外,又在门房上挂了一块新牌子,荣宝斋。 我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在后院看小说,就是去到门房里看稀奇古怪的东西。 二叔在前面当大掌柜,他扒拉一手好算盘。他面前总是有一个账本,每次我过去,都看到他在不停地打着算盘。 萧安经常不在家,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十天半月,长的有三五个月,不过她每次回来,店铺里就会增加一些新东西,比如一些古钱币,一些瓷器,一些玉器。 有一次晚上,我醒来小解,竟然发现他们偷偷从后院用裹了蹄子的骡子车拉进来一口黑棺材,还带着土的。 我假装没看到,不过我意识到,这萧安,不是什么善类。 荣宝斋雇了一个厨子,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我们都叫他老赵。老赵刀工了得,别人切菜都是低头切,他却总是抬着头,手却不闲着。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飞刀,奇准,我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都快被他插烂了。 他是四川人,做得一手好川菜。我跟着他们吃东西,我都吃胖了。 这天早上我醒的比较晚,老赵做好了早饭见我迟迟不去,就来叫我。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