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谁拒绝谁是傻逼。 胡大海自然是借坡下驴,顺着村长的话就“勉为其难”的应承了下来。 趁人不注意,胡大海还隐晦的给老村长抱了抱拳,打了个感激的神色。 老村长和村里的干部们,虽然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做的事儿,实际上却一直在暗暗的帮助胡大海。 胡大海原本还计划着扯下脸皮,跟胡文兄妹仨争一架的,现在好了,村长他们主动做了这件事儿,都不用他去浪费口舌了。 “干部们是好人。” “别的地方的人我不知道,但咱大山屯儿的村长,是向着弱势全体,眼里看得到苦难的。” 胡大海环顾四周,将这些帮助的的人的名字,全部一一记在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 村长申爱斌、副村长付生财、副书记路安平、支书赵大林、会计王海,这些都是今天过来帮助过他的人,一直在替他说话。 都是好人。 胡大海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回忆迅速翻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村长申爱斌虽然为大山屯儿的父老乡亲们忙碌了一辈子,但最终兜里却没落下几个字儿,膝下更无一儿一女,晚年得了食道癌,居然连看病治疗的钱都没有。 听说最后的时候只能吃流食,零五年在老家病逝,要不是村里的老人攒钱给他买了副棺材,他连葬都下不了。 结局很是凄惨。 副村长付生财倒是一生平安,老来得子,退休后做了个清洁工,在县里的社区为人民服务到九十多寿终正寝。 不过胡大海听别人说,他那娃不是他亲生的,是别人借鸡下蛋的种。 具体什么情况胡大海不清楚,反正传的是有眉有眼,像模像样的。 副书记路安平倒是一路高升,最后在市里谋了个一官半职,据说是活的很潇洒。 支书赵大林呢,退休后就在老家种地了,后来一辈子都没出去。 还有会计王海同志。 这个就经典了,被别人做假账抵罪送进了局子里,再后来这个人就渺无音讯了,是死是活的都不知道。 这几个人里,除了副书记路安平以外,说实话,其他几个的结局都不咋地。 自己以后有能力有机会了,还是要尽可能的伸手帮扶上一把的。 胡大海暗暗道。 他确实不是个气量大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睚眦必报,但他胡大海也有他自己的准则。 谁攻击的他,对他恶意中伤,那自己一定加倍奉还! 但谁要是对他有恩,他也绝对是会涌泉相报,以桃李答谢之! …… 胡文听了村长的裁断,那是越听越急,眉头越皱越深。 尤其是当他听到要村长给胡大海补偿下宅基地文书时,更是急的当场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姓申的!” “就你这还当村长呢!” “我资料备的这么齐,你居然那还这么偏袒他!有你这么当村长的吗?” “你别给我扯什么国家不国家,法律不法律的!” “我就问你,这哪朝哪代,有把自家的地,拿出来给分给外人的?” “还有你凭啥给俺三个做这个主?你做得了吗你?我不认!我弟我小妹也不认!” “你今天要是敢这么干,我明儿就带上我弟我妹,上县里告御状去!非让县里来的大官儿把你送进班房里!” 胡文色厉内荏,梗着脖子叫嚣的不停。 村长没急着反驳他,而是等胡文喊叫完毕之后,方才冷漠的道:“就凭大海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了你们一家五口十来年!” “就凭你家的地,是里大哥又当牛又当马的,一亩一亩起早贪黑、披星戴月的种出来的!” “就凭你小子跟人闹矛盾干仗,一个人跑了,你大哥在后头一边抱着头挨打,一边替你给人家道歉!” “就凭你念书的钱,是你大哥一个人拉着板车步行几十里地,去县里替你那只知道抽烟打牌打麻将的爹妈给筹出来的!” “你现在还需要我给出出别的理由吗?” “我这里还多得很,只要你想听,我有的是!” 一向和蔼的村长,难得的严肃无比,挑了挑胡子拉碴的下巴,冷漠的看向胡闻兄妹仨。 “我顺便再提醒你们一句。” “举头三尺有神明!” “坏事儿做多了,做绝了,小心天降灾殃!小心生孩子没屁眼儿!” “就你们家干的那点儿破事儿,你以为瞒得住别人吗?莫说我们了!就是老天爷,那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呢!不是不报,是时候还未到呢!” 这话说的极重,几乎就相当于是在指着鼻子骂人了,胡文就像只被掐住了喉咙的老母鸡,被老村长这么霸气的一骂,气势瞬间就萎靡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不服软,涨红着脸依旧不依不饶的道:“他胡大海干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我们家供他吃供他喝,让他有地方睡,他本来就该这么报答我们!凭什么还要来分走我家的房子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