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好奇,无意中看到一个小姑娘哭,我这慈母之心扛不住,忍不住想关心一下,如果是认识的人,帮忙开导一下,打开心结,未尝不可,万一能帮上忙呢? 后世里,患有抑郁症,自闭症的娃可多了呢,有能力倒不介意施以援手。 基于这颗姨妈心,我转身回头看向她。 “是的,我是封如莲,你是?” 我疑惑的问,这满脸泪痕,还略为背光,蹲在地上的小姑娘,谅我真的没这眼力,认出是谁。 “阿莲姐,我是隔壁的封琴呀,咱们两家挨着呢,小时候咱们两家孩子经常一起玩,不过长大后你都不怎么出门,听你阿娘说,你都在家里专心学习。” 她用手背简单擦了一下,眼泪鼻涕一起抹去,立马就站起来,跟我说话。 “哎呀,原来你是二婆家的封琴呐,都长这么大了。” 我记起来了,是那个后世嫁“黑国子”的封琴,于是习惯性回话。 “哎,不对呀,你不是比我小一岁吗?怎么现在才长这般高?你的脸怎么…” 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对劲,她这肤色,怎么比后世还黑,脸色蜡黄蜡黄的,这不是健康的肤色。 我转头一想,后世的我跟她差不多高,勉强一米五的身高。 可如今经过我这些年的刻意调理,营养,睡眠,运动都科学把控,现在的我已经长到了1米65,身形和肤色在每天半小时的瑜伽锻炼中,都颇见成效。 学医多年,察言观色几乎是本能。 我第一反应,就是封琴的身高和肤色脸色不对,重生回来,如今早已习惯了自己现在的身高体型,已经好长时间没想起前世自己那矮胖锉的样貌。 封琴,那不就是前世的自己翻版吗?容貌焦虑,自卑无助。 前世的记忆如同打开的闸门,霎那间分不清究竟是前世还是今生?! “琴儿,对不起,莲姐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看到原本不哭的小姑娘,又想要哭了,我意识到太过直接的望闻问切,对于这个年龄,对敏感的小姑娘,这话是有点伤人了。 “没事,大家都这样说,我都习惯了。” 封琴又吸吸鼻子,貌似无所谓地说了一句,不过语气细微的沮丧留意一下,清晰可见。 看到她这样,我估摸知道了问题所在。 这个爱美的年纪,身材焦虑,容貌焦虑,成绩焦虑,无非就是这几样,早熟的孩子,或许还有社交焦虑及情感焦虑。 想起了小时候还有嫁人后的交情,反正那会没事,我学着她的样子,在她旁边的石头墩子席地而坐。 “琴子呐,你今年读初一了吧,读的是哪家初中?” 跟后辈谈心,这题我会,不直接发问,而是从生活闲聊开始,不经意间打开孩子的心扉,解开她的心结。 “莲姐,我在*泰初中,上初一,跟你同一个初中,你的成绩好,在学校经常能听到老师表扬你的名字。不过我的成绩一般,你没留意到我,很正常。” 封琴说着,一开始很激动,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小。 害,一不小心又踩中一个雷。 不过真不怪我,前世我读了初一就辍学,封琴根本没读初中,小学读完没多久就被嫁了。 重生回来,随着我这个蝴蝶翅膀的煽动,整个封家村经济好转,有条件的家庭都愿意供养孩子多读点书,早嫁省口粮的事情已经很少发生。 如今封家村的人命运都有了不同的走向,而我三点一线,根本不关注跟我无关的闲杂事宜,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可能大学离家前,这次我跟封琴根本没多少交集。 “噢,原来是这样,你还是我一个学校的呢。那上初中适应不?老师同学对你如何?” 有点尴尬,不过我很快生硬但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了社交关系上。 社交关系,就是沟通的缺口,我不经意间切入了这个话题。 “嗯,老师们挺好的,同学…对我也不错。” 封琴中间停顿了一秒,迟疑后很敷衍的回答。 我听出了她里面未说的内容,假装没听出来,继续跟她拉着家常。 “琴儿,既然我们都在一个学校,反正现在闲着没事,我们聊聊各自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吧。” 根据心理学,两人身体的距离接近了,还要心里的距离接近,才容易说出心里话,而最快拉近距离,就是多找两人的共同点。 “琴儿,我家里人都不知道,在学校我成绩不错,兴许同学们觉得我不好接近,因此我在学校却没几个朋友,经常独来独往,偶尔也会觉得孤独。” 上了初中,我秉承低调原则,没有竞选班干部,没刻意去跟同学交好,我需要一个安静能思考的空间,不想花费过多时间来维护同学们的友情。 成绩保持在前六名,维持着清冷学霸的人设,同学之间,泛泛之交为主,我自己没投入心思经营,太深入的同学交情确实不多。 半真半假之下,我开始了卖惨模式,共情封琴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