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进行了一个小时,其他医生面前仍然排着长长的队伍。 温清栀的桌前照旧空无一人。 一对穿着朴素的母子走进医院,男人搀着年迈的母亲,手上提着一袋病历。 “同志,请问今天这里是有专家义诊吗?”中年男人问一旁的保安。 保安瞥了两人一眼。 “是啊,不过你们来这么晚,可排不上队了。” “想看病还不积极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保安语气很是轻蔑。 “你!” 男人正要发火,旁边的老母亲拉住了他。 “志刚,不要惹事,咳咳咳......” 男人连忙扶住母亲,“妈......” 老人缓过一阵心悸,看了眼排队的队伍,只有一个桌子前面没有人排队。 “志刚,咱们去那边。”老人指了指前面。 男人顺着视线看过去,见空无一人的长桌后面坐着的女孩,撇了撇嘴。 “妈,那人一看就没什么水平,连个看病的都没有。” “咳咳、志刚,不要这么说,人家毕竟是个医生......” 男人默默叹息一声。 母亲这病看了很多医院都治不好,家里为了给她治病掏空了家底,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不会厚着脸皮来看义诊。 “我知道了妈,我扶您过去。”男人说道。 不管那女孩医术如何,先给母亲看看病历总不会出错。 老人走的很慢,男人扶着她一步一步往温轻栀那边走。 突然,老人一个踉跄,浑身抽搐着往下倒,男人赶紧接住她。 “妈!妈您别吓我啊!” 男人声音颤抖,怎么突然又犯病了? “快来人啊!快来救救我妈!” 男人高声哭嚎,正在看诊的几个医生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江清铎和江帅磊也赶紧凑了上来。 孟院长来到近前,看到老人倒在男人怀中不断抽搐,口中不停地吐着白沫。 他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蹲下身,摸上老人的脉搏。 感受到老人的脉搏,孟院长神情渐渐严肃。 “这是癫痫犯了?”一旁的赵院长看着不省人事的老人。 “不是癫痫,”孟院长沉声开口,“是邪症。” “什么?!” 几人眼中满是震惊。 “是那个找不到病因,也无法治愈的邪症?” 孟院长收回手,沉重的点点头。 男人见几个医生一脸严肃,心里慌得不行。 “不是的医生,我妈她就是癫痫,你看这有她的病历。”他急急拿过一旁的袋子,“求你们给她看看吧......” 赵院长摇了摇头,“这位先生,不是我们不想治,实在是你母亲的病她治不了啊......” “怎么可能治不了呢,你们不是专家吗?”男人眼里涌上泪,“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妈......” 围在旁边的人们看到男人的乞求,忍不住动容。 “唉,也是个可怜人。” “小伙子,别挣扎了,你妈妈也很痛苦......”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安慰着男人,男人呆呆的抱着怀里不断抽搐的母亲,泪如雨下。 “也不是没有办法。”孟院长突然开口,“我记得‘鬼手十三针’,可以治疗邪症。”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江平。 江平猛地一顿,后背冒上一层冷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掩饰住自己的心虚。 “这......”江平假装镇定,声音沙哑,“这种病情本院从未见过,‘鬼手十三针’也无能为力啊......” 原本以为自己的母亲还有救,听到这话,男人眼里的光又熄灭。 他抱着怀中的老母亲,止不住的低声抽泣。 围观的众人都面露不忍,大家都是病人,很能够体会男人悲痛的心情。 此刻的医院大厅一片寂静。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让开。” 众人看向人群后面,是那个年轻的医生。 此时的她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平静无波。 “再说一次,让开。” 旁边的人一愣,不自觉的让开了路。 温轻栀走到男人身边蹲下,抬手摸上老人的脉搏。 “你做什么?!”赵院长呵斥道。 温轻栀没有理睬他,她手放在老人的手腕上,神情专注又认真。 过了一会儿,她收回手,看向一旁的谢玉知。 “把她扶起来。” 谢玉知正要伸手,一旁的江清铎拦住了他。 “谢医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能负责吗?” 这个病人已经没有任何治疗的必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将人清出去,一旦谢玉知插手,那么责任就会由他们医院来承担。 “我......” 谢玉知看一眼围在旁边的医生们,突然觉得这些所谓的医学泰斗是如此的陌生...... 看着奄奄一息的病人,他眼中更加坚定,“我会负......” “出了什么问题,我来负责。”温轻栀冷声道。 江清铎嗤笑一声。 “你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拿什么负责?” 温轻栀没有理会他,示意谢玉知继续。 哪知地上的男人一听她没有行医资格证,立刻挣扎起来。 “你不要碰我妈!你们是哪来的庸医,不要碰......” “闭嘴!” 温轻栀眼中盛满冷光,直直射向男人。 “不想让她死就给我松手。” 男人被她眼里的冷意震慑到,不自觉的松了手。 谢玉知连忙将老人接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坐正。 “银针。” 谢玉知从口袋里掏出针包,递到她手上。 温轻栀取出银针,一针一针扎入老人的头部和颈部,神情严肃认真。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她。 随着温轻栀的施针,老人抽搐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口中也不再吐白沫。 众人都默默松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孟院长看着老人身上扎着的针,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 那些针不多不少,正好十三根。 “这是.....鬼手十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