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因此想到了奕王自己的店铺。 贺喜略一沉吟:“若殿下有所指示,小人还在锦都,可先传与小人,小人再安排具体事宜。” “很好,既然这样就先有劳贺管事了。”周敞想到了派去南方的**鸿,那里开的三间药铺才是自己的正经买卖。 反正这笔银子她若收,也是理不直气不壮,干脆也不纠结。 周敞理了理思路:“第一,本王在南方新近开了三间药铺,开设过程尤为艰难,还希望元家的这些药铺有所关照;第二,本王之后或许会开更多的药铺,也希望元家在当地医馆和药铺能施以援手;第三,刚才所说这二十六家铺子每月都该有收益,本王不要这些收益,只希望能将其中一部分施与出去给看不起病,买不起药的穷苦百姓。” 若是让钟与知道,奕王又得了“意外之财”,想必也会绞尽脑汁要花出去做善事,与其如此,不如她直接做主,免去钟与的麻烦。 贺喜傻眼,半晌才发出声音:“奕王殿下,此前钟先生的确提出过想要两家药铺联合,方便买卖,但东家也曾嘱托,这二十六家铺子的收益都归殿下所有,还请殿下不要拒绝。” “那就用那些收益开更过的医馆和药铺,专门救济百姓。”周敞坚决推拒元裕必不安心,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两全其美。 贺喜茫然看向元亓。 元亓温婉一笑:“贺叔,既然王爷如此说了,你照办就是。” 贺喜这才晃过神来:“啊、是、是,这掐指一算,沛水以南今年还要发洪,的确需要更多医馆药铺以防瘟疫蔓延,小人会将殿下的意思转达给东家,定当依殿下所言去办。” 周敞点头,心也敞亮了不少,她应该也算是学着钟与做了一件大好事吧? 之后将这件事情告诉钟与,他也一定是高兴的。 元亓见贺喜说完,就转向段管事:“段管事,说说你的。” 段管事大约五十开外的年纪,两鬓斑白,身材矮小有些发福,给人老实持重之感,唯有一双眼睛闪亮,透着精明。 段管事起身,也向周敞呈上一本名录和账册,还是操着半生不熟的北方话:“殿下,这些是目前王妃在锦都的店铺生意,其中最主要就是大福寺旁,东市坊上的六条街,以及南城吉祥坊,东城两条坊市上的店铺,还有王府门前这条纵横交叉两条街市上的店铺。目前这些店铺大部分都在营业,另有一些还在招租。” 周敞一点不想看名册,但知道元亓这么做,可谓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也不免要说上两句,算做回应:“这些店铺中,一部分只管收租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但另有一部分则是空铺位和新扩张的生意,就需要多留心才行。” “这些账册可以留下来,王爷慢慢看,我们既要合作生意,今后还要王爷多出主意。”元亓大方开口,倒似真要与她平分收益。 同样的道理,周敞亦不能收,面前放着一摞子账本和记录,她亦不打算去翻一下。 但她也该真正提出点儿什么有用的建议才行,否则亏了元亓,亦太跌奕王风铭的份儿。 不过,她两辈子也没有做大买卖的经验,空有理论,没有实际经验。 周敞灵机一动,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没当过商家,还没当过消费者吗? 比照着这个思路,不如反其道而行。 周敞就开始跟元亓三人讨论起什么品牌联动、饥饿营销、连锁店、会员制、折扣、满减、促销活动等,但凡能想到的都换个名词拿出来用。 口若悬河了大半日,最后说得元亓和两位管事都啧啧称奇,她才算“大功告成”,也不管是否能用。 元亓却是满脸惊奇:“亏王爷出身贵胄,不能经商,否则元家要多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了。” 贺喜亦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这掐指一算,殿下必是将星临凡,所谓商场如战场,这不就跟打仗的兵法是一样的。” 段管事则忙不迭地都记录下来,准备回去之后,着手去办。 周敞一口气说下来,心中也小小得意了一把。 上辈子的书也不算白读,一来是现成的套路,二来原来就是消费者,很能从消费者的角度去重新诠释每一个点子背后的心理动因,因此可以说得头头是道。 一番商议下来,四人也都累了,又略吃了茶点,元亓又交代贺喜几件生意上的事情,就让二人离去。 二人离去之后,元亓仍小有兴奋:“王爷这些主意新颖独到,定能管用,跟王爷五五分,定然都能赚到。” “我只是出了主意,什么也没干,五五开,太多了,肯定是不行的。”周敞一心爱钱自己也承认,但真到了对方给得如此爽快的时候,反而不能坦然接受。 “怎么会?”元亓出身商贾世家,真正做起生意来有些事情是自然而然就能想到的,“之后仰赖王爷的地方还多着呢,到时候王爷不要推脱才是。” 利益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