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帅上手,“确实有沙沙的感觉,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是用酸做旧了,被酸咬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沙沙的感觉。” 图乾拿回茶壶,“你记住,这老的东西的表面,一定是光滑的。 还有,也因为用酸做旧了,所以光感也没了,整个釉面都显得特别干,不润。 好东西都是有润的。” 这林帅就不理解了,他开口道, “有光感不是假货么?怎么没有光感还不对了?” 图乾无语,“你说的那是光感不对,是贼光。 说新仿的东西光感不对,不是说真正的老东西没有光感。 恰恰相反,老瓷器是有光感的,是看着非常舒服,润泽的光。 所谓千年火气退,一片水披光,就是说古瓷的。 意思是说,千百年的瓷器,当初烧制时所带有的那种新瓷的火气特征,像表面过于光亮啊,釉色生硬啊,等等明鲜锐利的情况,都会消失。 使得瓷器表面呈现出一种,犹如被水光润泽过的独特光泽,显得温润,显得柔和,显得内敛……” 将林帅的拿不准的东西都讲完,时间已到了晚上七点。 要说林帅确实也买了几件真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有基础。他的书还是没白看的。 东西看完了,图乾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推给图乾。 图乾一看,这厚度,得好几万啊。 “林总,就看几件东西,不必这么重的礼。明天我还要麻烦你,带我去逛逛白日市的交流会呢。” 钱又被推回来了。 林帅见图乾执意不要,便也不勉强,而是又鼓捣出来一个小盒推给图乾, “逛个交流会算什么帮忙,本来我也是要去的。 图先生不要鉴定费,那这个小礼物你就一定要收下了,就是个我们平常送小领导的小礼物,不值什么钱的。” 图乾打开盒子,见是一块手表,看标是BV什么什么,不认识,图乾觉得也就几千块,便点头收下了。 他却不知道,这块表十几万呢,比刚刚的红包可值钱多了。 林帅的妻女都在爷爷奶奶家,他便带着图乾到了当地的一家会所吃晚饭。 “图先生,咱们晚上就在这住,这里的姑娘啊……” 菜还没上齐,林帅便说起了晚上的计划,只是越说声音越小,后来干脆没声音了。 顺着林帅的目光,图乾见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的面庞精致,眸子有些深,头发是小波浪,很像自来卷,还有些淡淡的黄,看着像是个混血。 边走边脱风衣,女人不请自坐, “哟,林总今天怎么有心情来这消费啊?是又春心荡漾了么?” 林帅一脸尴尬,“说什么呢,我就是陪图先生吃个饭。图先生是鉴宝专家,也是董老师学校的股东,对董老师很支持的。 图先生,这是我媳妇张超。” 图乾笑呵呵地点头,“原来是嫂子,我第一次来白日,请多关照。” 有外人在,张超不好发作,跟图乾握了下手, “那你们吃吧,正好我也在隔壁陪朋友,就不陪了。” 张超走了,包厢里气氛轻松了些,林帅叹气, “图先生还没结婚吧,我劝你晚点结婚,要不然天天被盯着,难受死了……” 席间聊天,图乾得知,张超家里也是做煤炭生意的,还真是门当户对。 吃完饭,林帅安排了图乾住宿,但他自己到底没有留下。 看着这对煤二代两口子远去,出了门林帅就被张超揪住了耳朵。 图乾摇头,想必林总今晚一定不会好过啊。 转天十点钟,林帅接上图乾,到了百货大楼顶层。 图乾到了地方,发现这个古玩交流会的规模还真是不小,整层的面积几乎都被用上了。 每个隔间的空间都很大,商家们也几乎都摆满了东西。 先不买,逛了几家店后,图乾暗暗点头,确实如林帅说的那样,真货很多。 虽然高仿还是占了百分之六十,但真品老货也能占上三成了。 三成可是不少了,地摊上的老货能有百分之一就不错了。 这种地方,如果老货全拿下,升级绰绰有余呀,可以搞! 开逛! 图乾迈步进入一家卖玉器的店。 林帅不懂玉器,但也紧紧跟着,他想要参与捡漏,体验那份惊喜。 进了店,第一眼,图乾就看上一件玉璧,拿起来一问价,三十万。 图乾皱眉,看看手里的玉璧,“十二万,行我就要了。” 商家从图乾手里拿回玉璧,又放回架子上,“最低二十万,要就要,不要免谈。” 嘿,我这倔脾气,图乾生气了,他还真就……不要了。 几乎把店里的老货都问遍了,把店主都问烦了,图乾才花了三万,入了一件清代的龙凤纹玉佩。 出了店,林帅问图乾,“图先生,这玉佩是漏么?” 图乾这时,已经从开始的觉得交流会可以逛,变成了觉得还不如逛地摊了。 “什么漏啊,这店里的东西都是卖高价,别的不说,就我最开始问的那个战国的卷云纹玉璧,十五万就顶破天了,嘛他最低要二十万。 一件两件也就算了,他件件都虚高,我看他不是来做生意来的,是来找大头来了。 这件玉佩三万是正价,上下不超不过两三千,不是漏。” 林帅闻言,扭头就又回店里去了。 图乾伸手拉没拉着,连忙又跟进店里。 价格虚高,不买就完了,没必要闹矛盾。 只见林帅拿起那件战国玉璧问道,“老板,这个二十万是吧?我要了。” 图乾都看迷了,还真有大头啊!还特么是主动大头。 出了店,图乾忍不住问一脸笑容的林帅,“我都告诉你了,这玉璧最多值十五万,你怎么还买啊?” 林帅毫不在意道,“才五万块,不叫钱。这玩古啊,最难就是个‘真’字,只要是真的,多花点没问题。 再说了,古玩这东西,多说过个十年八年,就能涨回来了。 不亏不亏。” 好嘛,这个理论图乾实在不敢恭维,因为对他来讲,买真太容易了。 人家不在乎钱,爱充大头,不关自己的事。 图乾摇着头,走进了旁边的瓷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