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瓷器里,青花碗还不惹眼。 但单独拿出来,与一个低级的新仿对比,老气一下子就明显了。 公孙锋指着青花碗,“这个感觉老一些。” 图乾点头,“这就是对比的好处。古玩就是玩古,要的就是器物本身带着的时间沉淀。 有了时间沉淀,再加上艺术价值,就是古玩珍品。 这只碗,只是民窑普品,时间沉淀是有了,但艺术性不够。就像你说的,画的不好看。 这画的是灵芝,画成这样,确实敷衍。不过老百姓用的东西,再好,能好到哪去。 所以,它只能值个三四百块钱。” 公孙锋点点头,“那师父,这碗是什么朝代的啊?” 图乾笑,“这就是今天给你留的作业。你去博物馆一号馆,我的办公室里有很多书,你去查资料,自己找答案。 这个碗你拿着,对着实物找信息。 至于如何看新老,这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明白的,咱们后面再讲。” 公孙锋二人走了,图乾又自己逛摊。 逛了没一会儿,冷不防肩上一沉,一个布袋压在了他肩上。 图乾连忙扶稳布袋,回头怒目,寻找作恶的人。 可看清是谁调理他之后,图乾的怒目立刻变成了笑脸,“吴叔,你来了。今天怎么下午才来啊?” 吴双喜冷眼不说话,走在前面寻找摊位去了。 图乾看到吴双喜那想要刀了自己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魏姨怕是已经将他和吴青芝的事,告诉了吴双喜这个未来老丈人了。 图乾心道苦也。秋风瑟瑟,我也跟着得瑟,今天来逛什么摊嘛!真是自找倒霉。 找到块空地,吴双喜自拿小凳坐了。 图乾颠颠地铺摊布,摆东西。一边摆图乾一边唏嘘,几十亿富豪怎么了,有些时候不还是要当孙子。 看着图乾忙活完了,吴双喜的眼神好了一点,“挑两件吧。” 图乾无语,这是要宰我啊。 “吴叔,就不挑了吧?” 吴双喜皱眉,“你媳妇那小破书店,每天都要我赔进去几百块钱,这个底你得兜着。” 果然还是知道了。 但既然说开了,图乾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吴叔,话不能这么说,青芝还没嫁给我呢,现在还不是我兜底的时候。” “我不管,你随便挑两件,给我两万块钱。”吴双喜耍赖道。 图乾当然不差这两万块钱,但他觉得此风不可长。 “两万?” 图乾扫了一眼摊上的物品,“你这摊上的东西加一起也不值两万啊。” 吴双喜瞪了一眼图乾,“你不愿意掏这两万,那咱们就说说彩礼吧,你要娶我姑娘,至少掏出来一个亿。” 图乾惊了,“您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有给一亿彩礼的吗?” “你有一亿买鲤江湾的别墅,手里肯定还有个几亿,我要一亿多么?”吴双喜不以为意道。 我有多少钱,那是我的事,跟拿多少彩礼没关系。 图乾不接受吴双喜的要价,“吴叔,你这漫天要价我可接受不了,连还都没法还。 而且青芝还小,还没到结婚年龄,咱们谈这个还太早了吧。” “那你就花两万在我这摊子上买东西。” 吴双喜又绕回来了。 其实吴双喜也不是非要钱,他是心里有气。 图乾这小子不声不响偷了他家,着实可恶。 话说回来,偷了就偷了吧,吴双喜对图乾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 但好死不死的,图乾买了个大别墅,连累着他隔三差五就被老婆叫过去打扫卫生。 这还不是一家人呢,我老吴就给你这个臭小子当牛做马了,凭什么啊! 吴双喜心里有气,碰到了图乾,他就要顺了心口这股气。 给两万是不可能给两万的,但老丈人的生意,图乾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蹲下挑了一会儿,图乾挑了一个有裂的近似心形的竹笔筒,和一个兵器狼牙棒。 都是清朝的。 竹笔筒一半刻诗,一半刻梅花。 狼牙棒则和影视作品里不一样,连着柄也不过成年男子小臂加上手的长度。 但这东西你别看他短,那可真真是件凶器啊,披着铠甲挨一下都要重伤。要是没有铠甲挨一下,那人可就没救了。 “吴叔,这两件我给你两千,绝对是溢价收了。” 说着,图乾扫码转了账。 这两件东西都有点特别,他才愿意拿下来。 吴双喜沉着脸没说什么,但见图乾付了钱转身要走,出声叫住了他, “回来,陪我说会儿话。” 说着,吴双喜给图乾扔过去一个凳子。 待图乾坐定,吴双喜开口道, “我听王红军说,你还开了个博物馆,小子有点能耐啊。” 家被偷了,吴双喜再不打听一下图乾的仔细,那可就真是傻子了。 打听之后,才知道了图乾的种种经历,真可谓有眼有识。 前几天他还去图乾的博物馆看了,真是惊得他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