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器到底还是要上手的啊,很多不太专业的仿品,上手掂一掂,轻重上就漏了馅了。 要么过轻,要么过重,甚至有的还会出现偏重这种扯淡的现象。” 雨果也不管图乾还有鉴定瓷器的任务,拉着他就开始上课。 “过了重量这一关,就可以用最常用的听摸看烧四法鉴别真伪了。 小图你背一下听摸看烧四法的内容。” 好讨厌这种做小学生的感觉啊,图乾无奈地背了起来, “听,是听敲击的声音。老青铜因为氧化的原因,声音会较厚。而新仿青铜器,声音则会比较清,比较脆。 摸,是摸表面。戴上手套去摸青铜器的表面,要是有刮线的感觉,则很大可能是假的。 看,则有两项,一是看用刀刮断口的状态,爆米花状且有灰尘,说明可能是老的。如果是刀削面的状态且有卷曲丝,就几乎可以确定是新的了。 二是看看皮壳,青铜器的皮壳大都是黑色调,有些地方可能会有,被有害锈顶破形成的剥落。如果青铜器有这种情况,就很可能是老的。 最后的烧,是指用火烧青铜器的可疑位置,如果有粘接、焊接和处理过的味道产生,就可以判断是假的了。” “嗯,好。” 雨果满意地点头,然后又皱眉看看周围,“这不是自己的地方就是不行,不能让咱们点火,也不能让咱们动刀,可惜四法不能全练啊。” 图乾挑眉,您这还遗憾上了,连舔都不让舔才叫好呢。 范盛青一大早就在陶瓷区域等图乾了,左等右等人不到,一上午都快过去了,便给图乾打电话。 可惜雨果和图乾师徒俩在那当当敲青铜钟呢,钟声浑厚悠远,盖过了电话铃音,图乾没听到。 这可把范盛青急坏了。 他没办法不急,博物馆内部的看法,如果真有被调包的文物,那么以图乾负责的陶瓷器物的可能性最大。 因为陶瓷不易追查。毕竟市面上相似品很多,政策相对也宽松,导致流转比较容易。 不像青铜器,太扎眼,容易被发现和锁定,往外运送也很难。 范盛青不像他老子范曾,不相信图乾,他本人可是亲眼见过图乾鉴宝的,那速度叫一个快,几乎是秒断。 目前的形势,还就需要图乾的快。 范盛青从库区里面走出来,打算先去宿舍找找图乾,走到门口附近就听到叮当响。 怎么个情况? 范盛青循着声音找过去,就看到雨果和图乾在那敲青铜器呢。 “哎呀,学弟,可找着你了。” 图乾听到有人说话,回头一看是范盛青。 这是救星来了啊,图乾瞬间热泪盈眶。 他是真没想到,鉴定青铜器竟然还是个体力活,他半边肩膀都敲得快抬不起来了。 范盛青走到近前,先和雨果打了招呼,才对图乾诉苦道, “学弟,我一直在里面等你,你一直没进去,我还以为你在哪儿遇到鬼打墙了呢。” 这话还真不是范盛青瞎说,在库区里打转出不去的情况不说天天有,一年总也要有那么几次。还都是熟悉环境的工作人员。 图乾又是新来的,遇到了那种情况也不一定。 所以范盛青的急,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图乾不好说是被留下强制练习传统艺能了,只是尴尬地看了看雨果老师,用眼神跟范师兄解释。 于果老师被说成了困人的鬼,心中不悦,“说什么呢盛青,我们搞研究要有一颗唯物的心,哪来的什么鬼啊,都是你们馆的人,在你小时候逗你玩的。我们滨市博物馆怎么就没这种事啊?” 听雨果老师提滨市博物馆,范盛青心里多少有点瞧不上,那小博物馆跟这里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选手,差着五六个段位呢。 但范盛青不能表现出来,还得敬着说话,“老师说得对,是我迷信了。 您看您教学,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陶瓷那边的其他专家还在路上,现在就图乾学弟到了,就指着他呢。 您看要不要图乾看完陶瓷之后,你们再继续?” 雨果老师想了想,“基本方法图乾是掌握了的,这一上午都是在练习,我也没讲什么。” 雨果说到这里,图乾暗自翻白眼,师父啊,你那嘴就没听过好么。 这一上午,我耳朵里就两种声音,一个是青铜器叫唤,另一个就是你滔滔不绝了。 雨果不知道徒弟在心里编排自己,还在那辩解, “所以我们这边也不算教学。说到教学我想起来了,图乾还没学舔土呢。 再给我半天时间,应该也就够了。 反正你们这么大的体量,被换了一两个物件,一天半天也查不完。” 别呀!图乾急了。 图乾可不想脱困的希望被扑灭,于是抢白道,“师父,您这教了我一上午,也累了,您先去喝口茶歇一歇。 范师兄着急,我就先跟他走一趟,咱们明天再继续。好饭不怕晚嘛。” 雨果想了想,觉得教学的事好像也确实不急,便点头道,“那好吧,正好我也渴了。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