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乾愣神没几秒钟,就被人拍醒了,是于老二。 于老二拍了拍图乾肩膀,“解力那小子今天可能没来,我转了两圈都没看到他。” 图乾转头,见是于老二,便说道,“那解力是不是二十几岁,面白无须,很帅气,很爱笑。” 于老二很惊讶,“对呀,小图你见过他了?” “刚走。”图乾点头道。 他确定那个年轻人就是解力了。 这会儿已经是大中午了,图乾将收到的几件宝贝放到车上,然后二人在附近随便吃了口饭。 等回到山海茶楼,一进门就见一楼大厅的小舞台上,多了三个盖着红布的小型展台。 展台这东西图乾太熟了,他推测这应该就是那三位收藏界大佬的藏品了。 图乾看不见里面,但技能可以啊,时间之眸一扫,年份全出来了。 三个展台里,恰巧是元明清,三朝的东西。 特别一点的是,清朝的东西有点多,但又是同一时间生产的,像是成套成组的。 具体谜底要等三老来了才能揭晓。 在三老来之前,图乾继续逛,这次是带着于老二逛了。 于老二在找解力的时候,早看上一个民窑的青花盘子,这会儿又逛回来了,便拉了拉图乾的衣服, “小图,你看那个青花的盘子,老板要四千,能拿吗?” 图乾瞄了一眼,点点头,“民窑里算精细的,四五千是值的,放几年还能涨一点。 但没必要买,四千的价太高了,一般地摊上最多一两千。” 虽然图乾说没有多少利,但于老二也还是拿了,他现在赚一千都很满意了。 有了一件收获,于老二也是见好就收,不再麻烦图乾。这次的收获已经够他吹一阵了。 图乾逛了一会儿,又花两万捡了一个明朝的鸟食罐。 之后,便没有什么能入图乾眼的东西了。 不打算再逛,图乾和于老二便来到二楼坐着喝茶,就等最后的压轴卖品了。 闲来无事,二人便把玩起各自的收获来。 于老二赏玩着自己的青花盘子,越看越喜欢,怎么看都不止几千块钱的样子。 再望望图乾手里的鸟食罐,更觉得自己的盘子优秀。 实在忍不住,于老二问了出来,“小图,我看我这盘子的画工,比你那鸟食罐强多了,怎么你那个就值两万,我这个才能卖五千啊?” 图乾笑,“前辈,你以为你的盘子便宜,只是因为它是民窑么? 这么想你就错了。” 图乾接过盘子,和鸟食罐放在了一起。 “这样对比着看,先不看画工,胎质、釉色,高下立判。 至于画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鸟食罐上面的瑞兽,画得跟一团浆糊似的,画得很差?” 于老二点头,“可不是嘛,你刚才买的时候我就想说来着,画得一团糟,你怎么舍得扔两万啊? 你看我这个……” “缠枝莲。”图乾提示道。 “对,缠枝莲,” 于老二继续道,“我这个缠枝莲画得多清晰繁复漂亮啊。” 图乾笑,没有评价于老二的盘子,“如果我说,这小小的一个鸟食罐,能值二十万呢?” “啊?不可能吧?”于老二大为惊讶。 “这个鸟食罐圆口鼓腹,小巧圆润,很适合把玩。” 说着,图乾摆弄着鸟食罐,凑近于老二面前, “前辈你看啊,这近口沿处的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 仅这六个字,这个鸟食罐就不止两万块了。 你看它画工不好,其实这正是这只鸟食罐的特别之处。 他就不是画的,而是贴花。 这和后世工业化的贴花不一样,而是一种传统的手工技法,是将瓷土摔打成一定厚度的长方形,刻出瑞兽纹外轮廓,再贴在鸟食罐外壁…… 其余描画轮廓线,平涂青花等等,工艺比较复杂。所呈现的效果就是这样,看着瑞兽边缘没有线条,有些模糊,那其实是晕散效果。 要的就是这求神不求形的意境。远观看不出来,您拿着仔细看,这小东西画得是不是很可爱。” 于老二接过鸟食罐,转着圈地仔细看。 果然,初看一团浆糊,仔细看了一会,头尾四肢全都清晰了,还活灵活现,仿佛在动呢。 “嘿!” 于老二一拍桌子,“还真是个好东西。要不怎么说我打眼你捡漏呢。” 图乾笑着,又拿起于老二的晚清民窑盘子,打算给对方讲讲这盘子的不足之处。 可还没等他开口,下面喧哗起来了。 二人向楼下望去,见是三位老人家,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入场了。 看清了情况,图乾回头问于老二,“前辈,这应该就是你朋友说得那三位大佬了吧,哪位是钮老啊?” 于老二的眼神忽然有些躲闪,“我哪知道啊,那个小图,我家里有点事先走了。” “别呀,” 图乾又把于老二拉坐下了,“这马上就拍卖了,三件大宝贝啊,不看看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