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陆星河按时赶到黎阳皇朝的都城——武帝城。 黎阳皇朝是如今修仙界中传承最古老的皇朝了,有上万年历史。 据说当年药仙谷一夜覆灭后,黎阳皇朝乘势而起,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以犁庭扫穴之势吞并了所有宗门,成为整个乾域唯一的主宰。 三千年前,这代黎阳皇帝登基后,迁都武帝城,自此被称为“武帝”。 陆星河刚到武帝城,就觉得有一股极其雄浑的霸道气息迎面而来,让他都忍不住生出几分俯首称臣的想法。 “嗯?” 陆星河眉头微皱,随后体内法力一荡,将这股气息震散,随后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呵呵,好霸道的气息。单从此处来看,古师兄说得确实不错,这个武帝当真有气吞六合八荒的气魄。” 在知道武帝准备退位后,他曾向古墨文打听过有关此人的事情,所以对武帝并非一无所知。 据陆星河了解,武帝走的是体修之路,自创一套苍天霸拳,纵横金阳无敌手,号称当世神隐境第一人。 修士一入神隐境,多数都会选择蛰伏潜修,积蓄大势,从而一飞冲天,携带滚滚大势冲击仙劫境。 包括古墨文这样的一宗之主,遇到事情能不亲自出面的话,都会差遣少清宗其他修士代劳。 但武帝却反其道而行之,从不蛰伏蓄势,而是将自身大势化为千层浪涛,以一浪高过一浪的意境修炼,最后以霸道无敌之资击溃仙劫登临绝巅。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武帝会继续顺势破入仙劫境的时候,他却选择在最紧要的关头退位。 这明显是自断一臂的举动,也是为何古墨文等人在收到邀请后,亲临武帝城的最重要原因。 陆星河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各种杂念清除,迈步走进了武帝城。 武帝退位的消息太过震撼,吸引了无数修士前来,因此整个武帝城变得很热闹,但慑于黎阳皇朝的积威,也无人敢闹事。 陆星河很快便找到古墨文入住的客栈,武帝虽然邀请少清宗主等人来观礼,但黎阳皇朝上万年的偏见没有消除,对宗门修士仍是抱有隐含的敌意,只有在大典当日才允许进入皇宫,甚至连接待的住处都没有安排。 见到陆星河到来后,古墨文悄然在他身上打量几眼,赞许道:“五年不见,陆师弟的修为又有长进,这种修炼速度连我都要羡慕了。” 陆星河连忙摇头道:“古师兄过奖了,我这点儿进境还不如师兄随便修炼三五个月的。” 看似只过去了五年,实际上他有造化玉珠窃取仙灵气辅助,相当于每个月比其他人多一年修炼时间,五年就是多了六十年。 若非如此,陆星河就算有再多机缘,也不会有这么快的修炼速度。 通玄境的修炼,就算不考虑瓶颈,光是法力积攒就要以百年来计算。 除了古墨文外,这次同来武帝城的还有玄机首座,以及少清宗第一真传弟子罗藤。 距离宗门大比已经过去五年,罗藤也从败给陆星河的低谷中走出,反倒是因为那次失败有了更多感悟,整个人肌体生辉,似乎只差一个契机就能突破到青冥境了。 陆星河暗暗点头,心道不愧是少清宗下任宗主最有力的竞争者,除了绝顶的天赋外,坚如磐石的心境更加重要。 众人见过礼后,古墨文语气平淡道:“武帝退位一事颇有蹊跷,所以我事先约了灵妙宗主,等灵妙宗的修士来了后再从长计议。” 灵妙宗主? 陆星河听到这个名字后,眉头不由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在来武帝城前,他就知道这种关乎金阳界局势的大事,灵妙宗一定不会缺席的,也做好与灵妙宗主见面的准备了。 虽然这与他来金阳界前的计划有些偏差,但对最终结果没有多少影响。 四人在客栈内等候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古墨文主动询问起了陆星河这趟红尘炼心的经过,还有纪盈盈的近况。 她是少清宗未来的中流砥柱之一,自然要多加关心。 陆星河都一一做了回答,同时也问了少清宗这几年的情况。 他最重视的神光崖一切如常,白芊芊与金光貂懒到直接封山不出。 林妙萱依旧在炼魂塔磨炼心境,看起来短时间不会出来,势必要以最完美的状态晋升通玄。 又过了两个时辰,正在闲谈中的古墨文忽然停顿下来,然后说:“灵妙宗的人到了,随我一起去迎接吧。” 四人刚起身,便听一阵玄籁仙音在耳畔响起:“几位道友请留步,我们自己过去即可。” 片刻之后,三名修士来到陆星河等人面前,正是这次参加武帝退位典礼的灵妙宗修士。 古墨文主动打招呼说:“薛道友别来无恙!” “有劳古道友挂念了。” 灵妙宗主薛采薇轻声说道,她身穿一件墨色长裙,上面绣着几朵无名小花,给人一种娴静温婉感觉。 薛采薇眼波流转,目光转向陆星河,深深凝望片刻后,露出一抹灿烂笑容:“我听惊鸿提到过你,这次典礼过后,随我回一趟灵妙宗吧。” 顾惊鸿身怀至宝,就算远在青光界,也能联系上灵妙宗,只是需要花费不小的代价。 陆星河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有些事情他还未来得及向古墨文透露。 果不其然,在听到灵妙宗主的话后,古墨文疑惑问道:“薛道友这是何意?” 薛采薇娥眉微蹙,回答道:“怎么,古道友不知道陆星河是我下界合欢宗的弟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看向陆星河,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解释说:“我还没来得及说呢。” 薛采薇轻轻摇头道:“算了,还是我来说吧。陆星河本是我下界分宗合欢宗的弟子,后得灵妙祖师指点拜入太清门。所以说他不光是太清门弟子,亦是灵妙宗弟子。” 古墨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陆师弟既有这重身份,为何没早些告诉我?害得师兄在薛道友面前出丑。” 他看似在埋怨,实则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