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里外,一男一女两名修士正在低空飞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间,地面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随后数道血红闪电从中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向两人。 “孽畜,死到临头还敢反抗!” 其中那名年轻男子怒喝道,手中出现一面巴掌大的圆镜,镜中射出朦朦清光,红色闪电击中清光后,如同泥牛入海一样消失不见,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接着,年轻男子再次施法,清光宛如活了过来一样,迅疾没入地下。 “哞!” 一道痛苦的沉闷牛吼从地底传出,大地开始震动起来,片刻后,一只体型庞大的妖兽钻出地面。 此兽形似山猪,通体呈土黄色,额头生有一对弯曲赤角,上面不断跳动着细小的雷芒。 两名修士见其现身后,面上皆是露出喜悦之色。 此兽名为土牛兽,名字虽然普通,但却是五阶雷劫妖兽,而且它体内有一颗土源珠,若是被其他妖兽吞食,可以极大提升自己的血脉之力。 大虞的妖兽被大虞皇朝剿灭数次,数量十不存一,土牛兽更是近乎绝迹,这两名修士也是无意间发现此兽的。 土牛兽一对小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它虽然是五阶妖兽,但实力一般,远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尤其是那名年轻男修,手中的宝镜完全将它克制,连最引以为傲的土遁术都无法施展。 它也知道这两人是冲自己的土源珠而来,但土源珠与它性命攸关,绝不可能交出去。 这时,那名年轻男子发话了:“孽畜,你若肯将土源珠乖乖交出来,我可以放你元神入轮回,否则的话,休怪我无情了!” “哞!” 回应他的,是一声愤怒不屈的牛吼。 年轻男子怒极反笑:“好好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御灵宗的手段!” 话音刚落,他就准备动手击杀土牛兽,但就在这时,四周响起一道捉摸不定的声音:“两位道友,好久不见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名修士大惊,立刻以神识扫射四方,但毫无发现。 “什么人!” 两人全神戒备,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远处空间泛起阵阵波动,陆星河两人的身影悄然出现,他再次说道:“一别二十年,两位道友可还记得在下?” 他含笑看着戒备中两名修士,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幕场景。 眼前这两人,正是御灵宗的赵空闻,以及太虚魔宗那名叫做千鹤的黑袍少女。 而赵空闻看清陆星河的面容后,很快想起来人是谁,顿时露出浓浓的震惊表情:“是你?” 他没想到,会在大虞看见陆星河,而更让他疑惑的是,竟然看不透陆星河的修为。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空闻表情凝重问道。 与之相比,陆星河神态自若回答:“我要是说闲来无事四处转转,来找你们叙旧,你会信吗?” 赵空闻沉默以对,如果真像陆星河说的这样,那就皆大欢喜了。 下方的土牛兽见横生变故,赵空闻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顿时动起了小心思,体表光芒一闪,就要施展土遁逃走。 然而就在这时,陆星河突然重重一哼:“我让你走了吗?” 霎时间,土牛兽的遁术被破,体内法力也被震散,它瘫倒在地,口中发出哀鸣畏惧的凄凉声音。 陆星河刚才那句话,用上了真龙之吼的神通,对土牛兽来说宛如直面天威,瞬间被震慑住心神。 赵空闻两人见此性情,脸上表情愈发凝重,他们已察觉到陆星河的恐怖实力。 他忍不住试探道:“你修炼到通玄境了?”这个问题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当年他可是超过陆星河一个大境界,尤其是他还在元神境积蓄了十年时间,底蕴之深厚,使得后来在归一境停留不到十年就突破了。 就算如此,他现在也不过刚修炼到二次雷劫,陆星河又怎能领先自己数步成为通玄修士? 但陆星河的回答,让赵空闻的心瞬间跌倒谷底:“刚修炼到通玄中期罢了。倒是两位道友,似乎在大虞过得并不如意啊?” 他已经察觉到,两人气息略显虚浮,绝不是对付这只土牛兽造成的。 听他问起这个,赵空闻顿时冷哼道:“这与你无关!” 陆星河微微摇道:“算我自作多情了。但相遇即是有缘,两位道友可愿带我去见见其他故人?有些陈年旧账也该算算了。”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赵空闻死死盯着陆星河:“我要是不愿意呢?” 陆星河淡然一笑:“那就请两位道友出手吧。当年未曾交手,陆某还是有些遗憾的。” 他话音刚落,千鹤立刻就动手了,不见她如何动作,陆星河身边空间突然被划破一道裂隙,并且向着他蔓延过去,似乎要将其撕裂。 但让人惊讶的是,这道裂隙在触碰到陆星河身体的时候,像是卡住了一样,再也无法延伸下去。 陆星河朗笑评价道:“太虚剑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威力对我来说差了太多。” 千鹤手中的,是太虚魔宗镇宗法宝太虚剑,此剑自带空间之力,可破碎虚空于无形中,最是凌厉难防。 而且千鹤实力强大,当年就是正魔年轻修士中步入雷劫的第一人,如今已是三次雷劫,配合太虚剑剑全力出手,就是寻常通玄修士都要小心应对。 但是现在她全力一剑,竟然连陆星河的防御都没能破开,这个结果让她与赵空闻两人心惊不已。 陆星河弹指将破碎的空间抹平,好整以暇地看向两人:“如何?赵道友可还要动手?” 赵空闻与千鹤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没想到才过去二十年,你竟然拥有了如此实力,赵某就不自取其辱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休想我带你回去。” 不过陆星河接下来的话,倒令两人猝不及防:“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