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妹,田师兄,你们也来了?” 秦霜主动打招呼,赵清璇轻点螓首回应:“仙钟敲响,我等身为七峰首座自当亲自过来查看。” 她又将目光看向陆星河,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好奇:“是你敲响了仙钟?” 距离上一次有人敲响仙钟已经过去整整五十年了,而且能敲响仙钟之人,天资根骨悟性气运等必然绝佳,各峰都要争相收为弟子。 秦霜闻言脸色一变,他已看出赵清璇似乎有收下陆星河的打算,不禁连忙说:“这位小友想面见掌教,正好我们四人都在这里,不如先带他过去吧?” 赵清璇黛眉微蹙:“他要见掌教?这是为何?” 七大峰主每年都有一次面见太清门掌教的机会,除此之外,若是有超过半数峰主联名的话,也能见掌教。 不过一般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们很少会这样做。 秦霜传递过一道神念,将刚才陆星河使用太玄剑经之事提了一遍,同时也是提前打点。 如果陆星河身份清白的话,他准备收到玄剑峰。 身为玄剑峰主,他的剑道修为自然高深无比,仅凭一道剑气就能看出陆星河是罕见的剑道天才,此等人物必须收到玄剑峰。 “两位师兄意下如何?” 赵清璇询问呼延牧与田易安两人,见他们没有异议,便同意说:“那好,我们去见掌教。” 于是四人便带着陆星河向太清峰飞去。 太清峰为七峰之首,是宗门重地,用以决断各种关乎宗门兴衰的大事,而且每任掌教皆出自此峰。 秦霜四人都是青冥境修士,联手之下仅用了片刻功夫就来到太清峰。 他刚落地就对殿门外的弟子说:“我等有要事求见掌教,速去通传一声。” 但还未等弟子动身,太清殿中就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陆星河随秦霜等人向殿内走去,内心惴惴不安,又有些许激动。 大殿内,太清掌教负手而立,他目光如炬,陆星河觉得自己仿佛全身赤裸一样,全身秘密都要被其洞穿。 但紧接着体内岁月猛然震动,将这道洞察一切目光切断。 太清掌教眼神微凝,似乎没料到陆星河身怀至宝,但仅凭刚才那一瞬的洞察,他已知晓陆星河的大概目的。 于是他含笑点头:“让你受苦了。” 这句话一出,陆星河元神剧震,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五味杂陈的感觉,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路上看似顺风顺水,实则内含无数凶险,稍有差池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能成功来到太清门,已是万幸了。 陆星河强行压下心中万千情绪,跪地长拜:“弟子陆星河,拜见掌教至尊。” 一道清风拂过,太清掌教将陆星河托起来,然后说:“将你此行的经过说说吧,省得他们不了解,而且我也有疑惑的地方。” 秦霜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是!” 陆星河恭敬答应,将自己如何遇见苏君念,最终又如何来到太清门的经过细细讲来。 太清掌教与秦霜等人认真倾听,足足半个时辰后,陆星河才讲述完毕,他恭敬道:“弟子以上所言句句属实,掌教可派人前去验证。” 太清掌教摇头说:“不必了,我相信你。那两部功法你可带在身上?” 陆星河从储物袋中取出记载《太上心经》与《太玄剑经》的玉简,双手呈给太清掌教。 这是当初苏君念私闯藏经阁偷偷复制的,这两部功法乃太清门镇宗功法,不可流传在外。 太清掌教大袖一卷收走玉简,而后摇头叹息说: “苏君念性格太固执,当初我准他进藏经阁复制这两部功法,以及窃取葬剑池的剑元液,就是想他有朝一日能自己明悟,没想到……早知如此,当日我该留下他的。” 陆星河沉默不语,随着他的修为提高,已经猜到当初苏君念窃取功法绝对是太清门高层首肯的,否则以这等仙道大宗的底蕴,就是仙劫境大能也别想偷走镇宗功法。 昊阳峰主呼延牧同样叹了口气:“掌教无需自责,苏君念执念太深,命中本该有此一劫,可惜他明悟太晚。” 苏君念是那代昊阳峰的首席弟子,他对其寄予厚望。 在苏君念败给周烽后,呼延牧与太清掌教默许了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就是希望他能自己解开心结,否则修为将困顿不前。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料到苏君念会陨落在青灵界这种穷乡僻壤之地。 在陆星河敲响仙钟的时候,呼延牧心血来潮已有预感,所以心里才会产生一丝悲伤。 如今从陆星河听到确切的噩耗,不禁又是重重一叹。 众人沉默片刻后,太清掌教再次开口,对陆星河说:“虽然苏君念违反门规传功于你,但那是无奈之举,再加上有灵妙师叔祖的旨意,所以你依旧有资格拜入太清门。”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陆星河,你可愿入我太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