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待月牙去拜,就见空中一根鞭子甩了下来,正好落在二人中央。鞭子所及桌案,已是碎成两半,可见来人是下了重力的。 众人定睛去看,却见是一位身着绿衫的小姑娘。 这姑娘瞧着十七八的模样,生得那叫一副天真无邪,人畜无害。容貌倒是顶好的,眉目如画,面若桃花,若单单是立着,自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这姑娘行事手段狠辣,方才那一鞭子若是落在人身上,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她手上的鞭子是以坚韧的藤条合了几股编织而成,长长的一条状若鱼骨,若是内力极佳,便是以鞭杀人也是手到擒来。 绿衫姑娘又挥鞭甩来,直朝刘公子而去。刘公子也是身形矫健,左躲右闪,吓得满堂宾客抱头乱窜。唯有舒眠阿絮寻了个绝佳观赏位置坐下,双手倚在桌上撑着下颌,瞧着很是惬意。 二人相视一眼,怎么看都是一出“痴情女暴打薄情男”的戏码,她们自是乐得看戏。 那姑娘战斗力不俗,只是一直也没打中刘公子。县衙的捕快,以及刘府的家丁想要上前搭救,却是丝毫无法近身。那姑娘甚至不需去看一眼,就能叫他们倒地一片。 战斗者唯余那姑娘与刘公子,二人就一直这般她攻他躲,很快,便也是出了众人视线,往后院去了。 舒眠见此,赶紧拉着阿絮追将而去。看戏是一回事,只是舒眠总觉得那姑娘要上当。 虽只是粗粗看了一眼,但舒眠也是瞧出那姑娘有勇无谋,全靠一身武力。这样的人,遇到轻功好又狡猾的敌人,便是极吃亏的。 嗯···跟丢了。 二人追到后院处,竟是不见绿衫姑娘的身影了,就是刘公子也不曾看见。 可是二人很肯定,二人就是往这边来了。 舒眠环顾四周,这后院都是些花草树木,也藏不下什么人,唯一能藏人的,只怕便是院中的那处假山了。可是走近一看,那假山便是缝隙都没有,怎么看人也不可能进到假山里面去了吧? 然而,还真是。 正当二人觉着无功而返之时,却见假山的位置似乎有松动,再是细细看去,便见那假山周围的地上,有一面极为光滑,就像是经年被人打磨的一样。而大小,正与假山直径相同。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假山之下,自有密道。 于是,舒眠在四周寻找起来,这时,她发现假山顶上的一块小石头似乎有异常,便让阿絮去摁了下,果不其然,一条密道现于眼前。 下到密道,幸好有火云珠,否则当真是黑漆漆一片。 刚开始的密道很狭窄,只适合一人行道,二人便是手拉着手。行了一刻钟的样子,便到了路的尽头,瞧着是死路。但,但凡有些江湖经验的都知道,如此便是还有密室。借着火云珠的光亮,舒眠也是一眼瞧出了不对劲,一旋转不远处的烛台,那石壁又缓缓开启。 踏入密室,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墙的碧绿,像是藤蔓。下方有副十字架,方才那緑衫的小姑娘此刻就被绑在十字架上。见她双目紧闭,可见是着了刘公子的道。本以为只是被迷晕了绑了起来,可舒眠却发觉有些不对劲···似乎,那些藤蔓都在慢慢的往她身上攀爬,而接近她的藤蔓根须都变红了。 “不好,是修罗草,赶紧将她救下来。” 见舒眠面色凝重,阿絮也不过多言语,只帮着舒眠将人救了下来。 “何为修罗草?” 脱离危险之后,阿絮这才开口询问。 “一种能吸人气血的藤蔓,被吸血之人,面上瞧不出任何异样,实则内里已空。” 阿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世间竟还有如此神奇的藤蔓。 舒眠四处打量,又在十字架前发现了一座碑文,只是上头的文字扭扭曲曲的,她看不懂。只是似乎这样的文字她见过···对了,归元山庄的那本族谱,上头的文字正与这碑文上的字如出一辙。 “咳咳。”这时,那绿衫的小姑娘也是转醒了。 “你们是谁?”小姑娘一脸的防备,还真是该防备的不防,不该防的不防。 “你方才晕过去了,是我们救了你。”阿絮翻了个白眼,还是解释道。 “不知姑娘,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跟阿絮比起来,舒眠就显得温和多了。 那姑娘细细想来,便是追进密道,被人撒了药粉迷晕了,醒来,便是见到了她二人。 “咦,这是南月文?”小姑娘看来是认识碑上的文字。 这可叫舒眠二人大喜过望,“姑娘识得,不知上头写的是什么?” “认识是认识,但我为何要告诉你们?” 啧啧,傲娇的紧呢。 “如果我说,若是解开这碑文上的文字,便能叫刘家父子自食其果呢?你也不愿意帮忙吗?” 见到修罗草时,舒眠便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只是看不懂碑文,也不好证实心中猜想。 小姑娘一听可以让刘家父子身败名裂,便也不藏私了。 那碑文上写的是长生丹的制法:祭以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女子之血,可令修罗草速速长成,取之入药,可制成长生丹。 “果然如此!”绿衫小姑娘的话,叫舒眠确定了猜想。 “眠眠,你的意思是,先前那几位新娘都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所谓刘公子克妻之名,根本就是胡言编造,为的就是掩盖杀人的事实?”阿絮见此,也是猜出了原委。 “正解!”舒眠又道,“眼下,只有想法子出去,才能揭穿刘家父子的真面目。只希望,此地的县令,能秉公处理。” 毕竟经历了肖正清的事,叫舒眠都不太信任为官之人了。 三人原路返回,只是这次舒眠也没瞧出有触发机关之处。细细想来,二人追将而来,也不曾见着刘公子从假山处出去,可见密室之内另有出路。于是,三人又回到密室之中。 舒眠细细看着,除却那满墙的藤蔓,倒也无甚特别之处。这时,那绿衫姑娘蓄起内力,灌入鞭子,再是一鞭下去,那碑文碎成两半,却也因此,寻到了出口,正在碑文之下。 三人刚冒出头,就见满院的县衙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将她们围住,跟包饺子似的。那小姑娘才不管是不是官府之人,扬鞭就打,许是方才被打怕了,官兵们倒是退开了一条道。其后,便见一身着官服之人冒头,不用猜也只是本地知县了。 “你这三个女子真是大胆,没听说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嘛?竟敢大闹婚礼,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