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桑兰的遭遇,阿絮自是心疼的,同时也很惋惜。居然为了一个人渣,背上命案。 桑兰望向阿絮的眼神,是感激! “大人,民女愿意伏法,请大人宣判吧!” 肖正清听得那叫一个头晕眼花,让他如何能相信,一个死人真的将凶手给指认出来了? 但桑兰亲自承认罪行,他也只好让人签字画押了。 “桑姑娘,你且核对一下,没问题就签字画押吧。” 桑兰没心思去看,只是拿了毛笔就要画押。 “陆公子,你当真愿意让桑兰姑娘认下所有罪责嘛?”舒眠轻飘飘说了这么一句,陆奕则愣愣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忽而,那份罪证被陆奕撕了个粉碎。 “阿兰,即便你是杀人凶手又如何?在锦州,我能护住你!”陆奕转头去看舒眠,“如你所愿,栽赃嫁祸的人是我,可你……又能奈我何?在锦州,我归元山庄才是老大!” 陆奕话语一落,归元山庄的人就闯了进来,他们个个手持刀剑,想来是有场硬仗要打了。 百姓们见此,一窝蜂而散。所幸陆奕还有点良心,并未对百姓动手。此番,也就是归元山庄弟子与府衙捕快对峙。 阿絮见此,很自然的就往舒眠身边靠。若一会儿真打起来,她也好拉着舒眠跑路。 “陆奕,你这是做甚,你是要造反嘛?” 肖正清暗中与归元山庄往来,只不过是归元山庄每年给他点好处,他对归元山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从未想过要造反呐。 “肖正清,肖大人。今日你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若与我合作,将这二人斩了,锦州就还是你我的天下。若你今日帮了这二人,来日,便是你我的死期。” “肖大人,你可别听他的,若是你助我二人,本姑娘答应你,必定为你求情,对你以往事情一概不究。若你真想犯下大错,被株连九族,那本姑娘便也不劝你了。” 阿絮与陆奕各执一词,倒叫肖正清难以抉择了。 “哎哟!” 就在肖正清还在迟疑之时,守在外面的归元山庄弟子一个接一个的惨叫飞来……是的,是飞来。看这样子,像是被人从门外直接扔进来的。 其后,便见一支军队小跑而来,他们整军黑色玄甲,看着霸气威严,只一瞬就将场面控制住了。 这时,门外走来一个身着官服的官。四五十岁的模样,身子却硬朗的紧,肖正清见之色变——那是他顶头上司,知州陈昌平。 陈昌平之所以会来,当然是舒眠的手笔了。单枪匹马闯府衙救人,没个退路可怎么行? 之所以能劳动知州出马,主要还是阿絮的面子。舒眠将剑鞘画出,着人给陈昌平去了一封信,附言主人危险,陈知州一听便知何意。 不得不说,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 “下官参见知州大人!” 陈昌平并未理他,只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其后视线定格在阿絮身上。阿絮看他朝自己而来,不自觉的往舒眠身后躲着,似乎不愿意被人揭穿身份。 “臣陈昌平参见郡主。” 然而,听见“郡主”二字,阿絮明显松了口气。 “陈大人不必客气,请起。” 肖正清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他原以为阿絮只是与镇南王府的沾点亲带点故罢了,哪里知道她会是郡主? 毕竟大夏皇室姓慕,不姓姜啊! “哟,肖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呐?” 阿絮这便是有些明知故问,逗孩子了。 “你一早便安排好了?” “锦州好歹是人家的地盘,不好好准备下,哪敢单枪匹马闯府衙呀? 陈昌平的到来,扭转了局势,陆奕等人也被控制住了。陈昌平也大概了解了下事情始末,得出了大概结论。 “郡主,请上座!”陈昌平对着阿絮做了个请势,但被阿絮拒绝了。 “审案判决是知州的分内之事,本郡主也不好喧宾夺主。只一点,判决要公正公平。”阿絮转身朝着陆奕方才的位置走去,而今,跪在地上的人是陆奕,桑兰与肖正清。 陈昌平看过文书所述案件详情,当下一拍惊堂木就开口判决,“归元山庄桑兰,下毒杀人,证据确凿,着判处死刑,秋后问斩。” 而今仍是新春年头,自是不好见血的。 “归元山庄陆奕,心思歹毒,肮脏构陷,着判处流放之刑,远赴边陲之地,为期五年。” 陆奕虽是蓄意栽赃,但总归没出人命,倒是无法判处死刑,判个流放之刑,也算是情理之中。 “锦州知府肖正清,是非不分,糊涂办案,险些冤杀无辜之人,着收押入狱,待本官禀明皇上,再行处置!” 就在陈昌平一拍惊堂木,准备定下处决之时,下面有人来报,“大人,外面有个小孩送来这个箱子,说是证据。” “呈上来!” 箱子里面有好几本账簿,陈昌平一本一本的翻看,越看眉色越沉重。 阿絮倒也是不知所然,只往舒眠处瞧着,却见舒眠不见诧异之色,便是猜测这也是她的手笔。只是这“证据”究竟是什么,只得等陈昌平看完才知了。 “好一个归元山庄!”陈昌平气的那叫一个气血上头,“来人,着人查抄归元山庄,将陆铭山及山庄上下给我逮捕归案!” 陆奕见此,自知事情暴露,只是他想不通,他们做事隐蔽,向来没被人发现过,如何会被人发现蛛丝马迹呢? “又是你?”陆奕视线直盯舒眠,虽是疑问,却是肯定。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舒眠此言,也算是肯定了他的问话。 陈昌平收到的账簿,是归元山庄走私私盐的证据。归元山庄走私私盐十余年,所获之利足以养一支万人军队了。如此大的数额,若是真用在屯兵买马之上,那于国必然不利。现在只希望,他们走私只为暴利,否则,事情可就大了。 然而,事情还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陈昌平让去查抄山庄的人回来了,除却将人带了回来,还有一个小箱子,其余竟是一无所获。如此看来,这笔钱必然已经转移,有它另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