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拍品便是万众瞩目的--月隐星沉。 众人见此,皆是议论纷纷,都不知晓此物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花再多钱也无事,若是假的,那可比方才的舒眠与阿絮更傻。 饶是阿絮也是紧盯万宝手上的那本月隐星沉,目光炯炯。舒眠了然,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她也是冲着月隐星沉来的。 下方有人提出疑问,“想要我们出价,你总得确定此物的真伪,不知是何人拿来托卖的?”陆奕开口,万宝也不好反驳。 只是朝着暗处点了点头,便见一白衣飘飘的男子飞身上台。此人面如冠玉,五官分明,属实长得俊俏,一身轻功飘逸非常,想来武功不俗。 只见白衣男子朝着台下行了个江湖礼,不紧不慢的道,“在下玉郎,曾经受伤重伤,得云卿大侠相救。后经在下死缠烂打下,云卿大侠收了在下为徒。我们师徒隐世而居,却不想被仇家寻仇,师傅为救在下,被奸人暗算。临死之前将我叫到身边,只叫我好生修习月隐星沉,只是在下天资愚钝,苦修多年仍是不得门径,又恐师傅神功断送于此,这才寻到万掌柜让他帮我这个忙,想着若是有缘人能得到,也算是不辱师门。”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只是言语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他说什么···云卿已死? 显然许多人是不信的,但江湖上已有十年不曾有云卿的踪迹,玉郎的言论倒是有了几分真切。 “你胡说!” 众人正在沉思玉郎言语真假,便是有人丝毫不信反驳他,正是阿絮。 众目睽睽之下,阿絮足尖轻点,便是飞身而下,身姿轻盈,宛如柳絮,正是落在台上,与那玉郎对峙。 舒眠见她一跃而下,倒也不拦着,只是转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的倚在栏杆看戏。 “姑娘为何要说我胡言?” “因为本姑娘才是云卿大侠的徒弟!”阿絮双臂环抱,高昂着头,十分傲娇。 舒眠闻言,竟是呛了一下,这丫头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但见过云卿的人都知道,阿絮这身傲慢劲,倒真有点像云卿。 一时间,又是一阵哗然声,场下竟是不知谁的话更可信了。 “说话做事得讲证据,在下有师傅的月隐星沉在手,姑娘呢,可有什么凭证?” 却见阿絮丝毫不慌,“想要证据还不简单?随我来。” 语落,阿絮先行下了高台,竟是往外去。众人也想一探真假,便是随着阿絮而去。 一出门,冷风袭面而来,冻得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外间正下着鹅毛大雪,让街道上的雪更厚一层。 “姑娘,你带我们出来究竟要做甚,冻死人了。” 一片质疑声中,阿絮再次脚步轻点,轻盈的身躯腾空而起,直朝空中降落的雪花踩去。霎时间,恍若时间停止,阿絮的身形竟是直立雪花之上。而那雪花,竟是稳稳当当的承受住了她的身形,一时间惊叫众人惊艳不已。 “这是···云卿大侠的轻功,浮雪?” 在场不乏见过大世面的江湖人,阿絮不需开口,他便道出了轻功之名,出言者正是李其行。 舒眠并未出门,只是走到二楼的窗口望着,一时竟也惊讶不已。阿絮所施轻功确为“浮雪”。观她体态轻盈,怕是能与云卿不相上下。 望着阿絮,她并未出言,只是眉头微蹙,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正是浮雪!”那方阿絮自信道,身躯仍是立在雪花儿之上。 “浮雪”自是指轻功达到了某种境界,从而能够立于轻盈的雪花之上而得名。因着也是云卿自创,这世间怕是除却云卿,旁人是段然不会的。而今,眼前的小姑娘竟也施展了浮雪,可见云卿之徒的身份有了几分真切。 阿絮观那玉郎亦是目瞪口呆,便是浅浅一笑后飞身而下,正是落在玉郎对面,“还有何疑?” 玉郎:…… 本想借着云卿大侠之徒的名头大赚一笔,却不想···云卿大侠传世的真有徒弟? 可他亲眼目睹云卿之死也是事实,否则,也不敢随意碰瓷云卿了。 玉郎环视一圈,见众人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终是对着众人拱手行礼,“我的确骗了诸位,我不是云卿大侠的徒弟。” 闻言,阿絮神情又傲娇几分,仿佛在说:我就知道。 然而,接下来玉郎的话,却又让她如遭雷劈,“但云卿大侠之死,乃我亲眼所见,绝非作假胡编!”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恰好能让在场者都听清。 他言辞恳切,目光如炬,竟是不像是撒谎。一时间,场面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你瞎说什么?”遇到云卿的事,阿絮总是冲动的。而今竟是剑出鞘,便是横在了玉郎的脖子上。 “敢问姑娘,云卿大侠收你为徒是在何时?”玉郎真怕阿絮一个手滑,声音都陡然提高了不少。 阿絮噎住,她的确想拜云卿为师,但云卿从未收她为徒。事实上,她与云卿也不过是一面之缘。那时,她年方六岁,因为贪玩,登高望远,却不慎从高处落下,这时,一席红衣飘飘,约莫十五六模样的少年郎凌空出现,拉住她的手,带着她稳稳落地。少年郎逆光而来,给她带来极大的震撼,却又拂拂衣袖,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不慎掉落了一本书籍,上头所书“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