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他们的尸体才被发现。 晏青葙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心口猛然的痛了一下。 疼得晏青葙躬下了身子。 只是片刻,便好转了起来。 晏青葙不明所以,站直身子,冷冷的吩咐: “办后事吧!” 还没等晏青葙吩咐完,丫鬟匆匆来报: “小姐,夫人她,她也去了!” 晏青葙顿了顿,没什么表情的道: “那就一同葬了吧,一家人,还真是整整齐齐。” 平阳侯府的事情告一段落,晏青葙去了县主府。 贺兰来过,说楚王殿下已经回了楚王府,县主府距离楚王府更近一些。 去复查也方便些。 还有重要的事要问锦司晃,晏青葙很快便出现在了楚王府。 当见到锦司晃的时候,锦司晃正在用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晏青葙抖了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负心汉一样。 见楚王已经坐了起来,有些担心的开口: “殿下这样坐着,伤口会不会裂开?” 锦司晃哼了一声,似乎是在生气。 晏青葙嗤了一声,行吧,对方受伤了,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看着桌子上的药碗,晏青葙拿起来,问: “楚王殿下,可是要人喂药?” 锦司晃的耳朵一下就红了,他抿了抿嘴唇,道: “也不是不可以!” 晏青葙失笑,锦司晃这个样子,跟杀伐果决的战神,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吧。 她端着药碗,拿着勺子,将药一口一口的喂到锦司晃的嘴里。 等喝完了药,晏青葙问: “楚王殿下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锦司晃一噎,就知道,合欢一定会问他。 他当时怕晏青葙紧张,才会给她安抚。 如今当面挑明,躲是躲不过的。 既然如此,就坦白一切就好。 晏青葙亮晶晶的眼睛还在看着他,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锦司晃有些招架不住,他只好开口道: “在宫宴上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了。” “后来,我去了你生活的庄子上,知道你用医术救了连翘的娘亲,才敢想。” “原本回京想要好好确认的,没想到,你竟然直接掉下了悬崖,刚好被我捡到。” 晏青葙认真的听着: “然后呢!” 锦司晃有些不好意思,脸也变得通红,抱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决心道: “然后,我在山洞中给你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你后腰上鸢尾花的胎记,便确认,你就是合欢。” 晏青葙笑了: “也就是说,你看过我腰后的胎记了,在很久以前!” “在我还是沈合欢的时候!” 锦司晃百口莫辩,第一次见,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次,是她暂时失明的时候,她掉进了陷阱,浑身湿透。 他紧急抱她回山上,然后,她换衣服的时候,他不小心看见的。 真的是不小心。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换衣服,门没关严。 他好心去关门,一不小心,就看了她后腰上血红色的鸢尾花。 他发誓,就只看了一眼。 当时,他想 ,既然看了人姑娘的身子,就要负责,等他回去,准备好聘礼就来提亲。 却没想到,她原本是有婚约的。 晏青葙听后,心里有些生气,但是,都是过去的事,她不打算计较。 不过,有一件事,她要问个明白: “那,你知道,究竟是谁污蔑将军府通敌叛国?” “将军府为什么会有跟大渝往来的书信?” “还有黎琉璃,她为什么会拿到那些信!” “为什么他会住在国公府?” 晏青葙不知道,锦司晃知不知道这些事,但是,她能问的人,就只有锦司晃。 锦司晃看着晏青葙,心里有些难受。 合欢字字句句都避开了江离,难道,她对他还有诸多挂念? 对黎琉璃一定恨之入骨吧,否则提到黎琉璃的时候,眼神中的杀意压都压不下去。 锦司晃心中苦涩,但这些事情,瞒不了一辈子。 锦司晃道: “实际上,那些信,是国公府交给皇上的。” “你应该知道,黎琉璃背叛了将军府,那些信,是她偷走的。” “原本国公夫人就不喜欢你,一心想让你离开江离。” “黎琉璃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她可以帮国公夫人赶走你,便将那些证据交给国公夫人。” “条件就是,留在国公府!” 黎琉璃很聪明,她的条件不是嫁给江离,倘若是嫁给江离,国公夫人肯定拒绝。 她的身份还不如晏青葙,如何配得上江离。 于是,她先进府,然后徐徐图之。 只不过,不知道是黎琉璃废物,还是江离看不上她,总之,三年多了,两个人还是不清不楚的。 晏青葙皱眉: “你的意思是,证据不是江离给皇上的,而是江国公给皇上的?” 锦司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他内心叹了口气,总觉得晏青葙似乎还在乎那个男人。 “没错,江离被国公爷囚禁起来,根本就不让出门。” “听说你被流放,他挣扎着想要去找你,却被绑了起来。” “后来传回你不幸身亡的消息。他病了整整三个月。” 锦司晃现在还能想起,当时听说晏青葙香消玉殒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江离同样病了三个月,若不是如此,他早就对江离下手了。 就算不能杀了他,至少能给一些教训。 晏青葙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看晏青葙这个样子,锦司晃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告诉晏青葙这些,怕她会重新回到江离身边。 见晏青葙要说话,锦司晃有想要捂住对方嘴的冲动。 他刚想逃避就看见了晏青葙通红的眼眶。 锦司晃顿住,为了江离,所以哭了吗? 锦司晃觉得胸口钝痛,就听见晏青葙问他,声音中带着悲伤和凉意: “楚王殿下是大乾战神,为什么当初,没有为我父亲求情呢?” “你们都是征战沙场的人啊!” “为什么没告诉皇上,他是被冤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