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葙朝着沈合欢的方向,说了一句话,然后朝着更远的方向走。 远方似乎亮起了光束,一个面目温柔的人女人,笑的十分的慈爱,她伸出手,牵过晏青葙的瘦弱的手,两人的身形慢慢飘远,渐渐消失。 任她如何呼唤,也没能让消失的身影留下来。 晏青葙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浑身被汗湿透,脸色苍白,眼神中尽是悲伤。 那个捧着一颗真心,想要获得家人些许关爱,对父亲还有一丝丝期望的姑娘,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她看的真真的,梦里那抹消失的身影,十分决绝,没有一丝的留恋。 晏青葙捂着还有痛意的胸口,眼神凌厉。 你安心吧,青葙,我会替你讨个公道。 “小姐,你醒了!” 连翘惊喜的开口。 晏青葙看着外面,已经是月上柳梢,看来,她昏迷了一下午。 连翘拍着胸口道: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怎么就晕倒了呢?” 晏青葙想了起来: “我不是去祭拜娘亲吗?” 连翘道: “小姐,你跪在地上以后,就晕倒了,奴婢只能先将你背回来。” 晏青葙想了想道: “好,我知道了,明天咱们再去祭拜娘亲吧!” 说完让连翘去休息,她躲到耳房去,做药丸。 天快亮的时候,晏青葙回了房间浅眠了一会儿。 等天光大亮,晏青葙再次去了祠堂,认认真真的给苏韵的牌位磕头,敬香。 然后,晏青葙去给晏老夫人请安。 晏老夫人见晏青葙到来,还算和善,毕竟晏青葙愿意用十件珍宝给她治病。 晏青葙行礼问安后,乖乖的坐着。 聊了两句后,晏青葙提议道: “祖母,您身份尊贵,为什么姐姐和二夫人,姨娘都不给您来请安呢?” “孙女觉得,大户人家的子女都要给祖母请安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 “原本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来松鹤院的,祖母病了三个月,便免了请安。” 晏青葙点头: “如今祖母好了,这件事还是安排起来吧,毕竟祖母是长辈,孝道是我们这样的世家,最应该遵守的,是不是?” 晏老夫人深以为然,特别晏青葙说他们是“世家”,还有“孝道”! 于是,晏老夫人吩咐: “佟嬷嬷,你吩咐下去,以后每两日,所有人都要过来松鹤院。” 佟嬷嬷低头应是,然后看了晏青葙一眼,这二小姐,当真厉害。 接着,晏青葙拿出一瓶药丸,递给佟嬷嬷: “祖母,这药丸是我求了卢神医卖给我的,说是可以延年益寿!” “孙女不懂,还是请大夫看看,这药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功效!” 晏老夫人立刻喜笑颜开,原本她听说,晏青葙拿着药丸送给了纪老夫人,很是生气。 又听说那药救了太后一命,就更加觉得,那药一定是神药。 可是,她这个当祖母的却没有,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刚刚给她用了十件珍宝。 没想到,今天,晏青葙竟然送了过来。 晏老夫人觉得,这个孙女,十分的顺眼。 她立刻开口道: “还是葙丫头有孝心,有没有什么愿望,祖母可以满足你!” 既然是机会,当然要抓住,她看似有些为难的道: “先前,二夫人说,要将库房的钥匙给青葙一把的,可是,五天过去了,不是道二夫人是不是忘记了!” 晏老夫人一听是这件事儿,也皱起了眉头。 苏韵嫁妆库房的钥匙,给晏青葙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平阳侯府一大家子,都是靠着苏韵的嫁妆养着的。 不过,苏韵的嫁妆铺子,以何沛白的脾性,应该都已经换了自己人。 库房里的不过是死物,晏青葙拿一把钥匙也没有大的妨碍,她又不能直接搬走。 看在药丸的份上,她道: “葙丫头放心,明天早晨,我就跟你母亲说,给你钥匙!” 晏青葙高兴的笑了起来: “多谢祖母!” “另外,还有一件事,父亲这些日子,多宿在姨娘那里,祖母要时常注意!” “父亲膝下儿子不多,若是侯府有添丁之喜,岂不是好!” 晏老夫人立刻正色道: “还是葙丫头想的周到!” 她也在怀疑,侯府子嗣单薄,怕是跟何沛白有关。 若是府里的姨娘真的怀孕,她一定要提防,千万不能让何沛白错了主意。 看来,还是得敲打敲打这个侯府夫人。 聊了一会儿后,晏青葙起身告退。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是看何沛白每日生气,发怒,渐渐地失去丈夫的宠爱,然后将自己气死。 只要姨娘怀孕,何沛白就会忙不过来,自乱阵脚! 至于晏俊明,别着急,还有用。 回到院子,晏青葙让连翘去给百草堂送药。 连翘很快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国公府有人来求药,要给府中的表小姐治病。 问晏青葙是否给药。 不提这事,晏青葙都快忘了,她那个好表妹现在还疼着呢。 给药? 当然得给! 不过,她的药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她对连翘道: “你再跑一趟,把上次给江世子服用的药,给她一粒。” “但是,要五百金,否则免谈!” 连翘点头,又跑了一次百草堂。 贺兰看着晏青葙身边的丫头跑进跑出,十分的诧异。 只不过,他听主子的,要盯着晏青葙,不能跟去看看。 后日就是忠肃侯府的百岁宴,晏青葙想着,何沛白已经送来了衣服。 晏青葙仔细查看,发现这衣服里放了些东西。 晏青葙冷笑,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这么白痴的办法,一旦她在忠肃侯府出丑,丢脸的可不只她自己。 还好,他们不知道她会医术,否则也不能用这样的办法算计他。 就在晏青葙算计着,去赴宴该怎么办的时候,宫中来人了,说是有懿旨! 点名要晏青葙去接旨。 懿旨?那便是太后或者皇后的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