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能救救他吗,他被我害的,快要没命了。”桑念念歇斯底里地哀求,再顾不得颜面地恳求圆妞。 “你对文斯年做了什么?”圆妞忽然冲粗衣男人怒吼。 “也没什么,就是我的最新实验对象。” 他说得很淡然,好像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但桑念念受不了,她大喊,“那是生刨啊,你不是人,你是畜生,恶魔,你放过他,我答应做你的傀儡,一直做,永生永世。” “生刨?”光听这两个字,圆妞就有不好的预感,她问桑念念,“进行到哪步了?” “第一步,挖空内脏,”桑念念似感同身受,哭得直不起身子,就直挺挺趴在阴湿地面。 “我的斯年那么好,那么善良,那么长情,他为什么要受这种罪,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桑念念像是疯魔了般,一个猝不及防地飞跃,朝粗衣男刺去。 身体当利箭,瞬间燃起熊熊的火焰,大有飞蛾扑火,鱼死网破的决心。 “念念!”圆妞大喊,同时,心随意动,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嗜龙钩带着狠绝的凶残,嗜尽世间万物的贪婪,紧跟在桑念念的身体之后。 粗衣男人忙着躲避桑念念的攻击,完全没料到致命的嗜龙钩已经出鞘。 好在他时刻防备着圆妞祭出这件逆天武器,堪堪被割开一道血口子,就挣脱开来。 没有哪个正常人类能逃过嗜龙钩的攻击,这让圆妞更加笃定,这人来自异世。 “小娃娃,我说到做到,你去领人吧。”粗衣男人领教了嗜龙钩的威力无心恋战,准备仓惶而逃。 圆妞哪能轻易放过,嗜龙钩见了血更加兴奋,游刃有余地张嘴朝粗衣男人再次咬去。 随即,一具尸体凭空拦截在眼前。 嗜龙钩嫌恶地吐了一口口水。 再次攻击,他似有无数具尸体做护盾,恶心得嗜龙钩食不下咽。 “哈哈哈,小娃娃还是赶紧去领人吧,不然别怪我改变主意把你同伴用来做实验哟。” 粗衣男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地盘。 躲在暗处的谢淮安一个眼神,身后十二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纵身一闪,齐齐向人追去。 圆妞捕捉到背后有人偷听,一个健步蹿出来,与谢淮安四目相对。 “你,怎么来了?” “我还要问你呢,说走就走,留一具尸体给我。”谢淮安没注意到语气里的小情绪,面无表情地东看看西瞧瞧。 “抱歉,当时听说黄道柏受了重伤,我预感不好,来不及先说一声就走,实在对不住。”她很少道歉,这一次,确是自己做得不对。 “你都习惯用这种吓人的方式追踪吗?”男人的声线毫无波澜,却含着几丝揶揄,“换做普通人,早给你拉去火葬场烧了。” 圆妞额头冒出黑线,她怎么没发现这人除了冷漠无情还有点子幽默细胞? “谢总,这是神魂出窍术,没有肉体束手束脚,可瞬移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是追踪术里最快的一种,”顿了顿,她又想起之前自己本是要去找小蕴和萧潇的,是被谢淮安的一栋楼给临时请做保镖耽搁了,“我帮你解决了大小樱的事,你帮我看护肉体不是应该的吗?” 她还是恬不知耻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谢淮安能怎么办?明着,人家跟他有合法关系,他有义务照顾,暗着,他确实受人帮助,不能马上翻脸啊。 墓穴里安了阵法,无论生人和死人的气息都无法轻易外泄,圆妞不能光靠嗅觉来找小蕴和萧潇,只能从乾坤袋里掏出追踪符和事先备好的一缕小蕴的头发。 “起,”她指尖一擦,菁纯的火苗在纤白的指尖跳动,映照出一张莹白温润的绝美脸庞。 饶是阅美无数的谢淮安,也不禁看痴。 可美人虽美,却很彪悍,面对一堵墙,说劈就劈,直到一间小巧的暗室露出来。 “不好意思,谢总,向你借个东西。” 她几乎什么都没做,谢淮安的西服已经自动从身上剥落,好像被一阵风吹走了。 圆妞揽过他那件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毫不怜惜地罩在躺着的小蕴身上。 “她怎么样了?”谢淮安没生气,反而有点好奇谢圆妞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圆妞不用探鼻息也知道小蕴还活着。 “她没事,地下阴气太重,她受不住晕了过去。”圆妞把灵力灌入小蕴身体。 小蕴悠悠转醒,一眼看见裹住自己的昂贵外套,哆嗦着要扯下来。 “穿着吧,这里阴冷,别冻感冒了,”圆妞小声提醒着,其实是暗示她,你这身礼服都邋遢成什么样了,气质和形象还要不要了? “妞,”小蕴识趣地拢了拢外套,可能是谢淮安的气息太浓太霸道,也可能是被小姐妹惦记的感觉太好,她忽地眼泪晕湿眼眶,“妞,对不起,我没看住萧潇,她是不是——” 小蕴想起圆妞之前拜托她一定要照看好萧潇的身体,这会儿才明白,她把事情搞砸了,“都是我的错!” “小蕴,不是你的错, ”圆妞见不得小蕴内疚,她只是个普通小姑娘,敢守着具尸体已经很勇敢了,“你做得很好,接下来,我们一起去复活她。” 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女娲说,“我们再捏一个泥人出来好了。” 小蕴嘴巴张了张,不想扫圆妞的兴,内心却滋生出强烈的信任,她这个姐妹是谁啊,不会把她当三岁孩子来哄的。 反观谢淮安,就很淡定了。 谢圆妞的什么本事她没见过,神魂出窍说走就走,复活个死人还真吓不到他。 但在这之前,必须先找个人过来。 谢淮安听到圆妞留下一句“拜托谢总照顾好我姐妹”就一闪而逝,画面快到电影镜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