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如意戏班后,月华问沈小荷为什么要同意和王班主建立合作关系。
毕竟依照她们戏班如今的气势,就算去京城收购几家戏班,也不是难事,到时候再请人加以训练一番,绝对能挣更多钱。
而且,这庆丰戏班现在大不如前,若是她们在这个时候乘胜追击,狠狠把它打压下去,也不会太困难。
可现在,沈小荷同意把戏本交给庆丰戏班,这意味着庆丰戏班很可能会枯木逢春,扭转现在颓败的局面。
沈小荷听罢,笑了笑,“若是我们再弄几个戏班,少不得要多花心思,而且这戏班一多,也容易出现勾心斗角的事。到时候就算管理起来,也会有很多麻烦。”
“这庆丰戏班在京城里待了这么多年,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我们只是把戏本弄给他们,我们这边完全不用操心,便可以轻松得到二分利,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人家在京城盘踞多年,我们这刚冒出头来便直接夺了人家饭碗,甚至连汤都不给人家喝,指不定人家后边会报复我们。”
“到时候,我们一边要花费精神打理戏班,一边还要防备别人祸害我们,可以说是得不偿失,又何必呢?”
月华还是觉得沈小荷这个主意不是特别妥当,容易吃亏。
“小姐,若是庆丰戏班翅膀硬了,后面直接把我们给踹了,那我们岂不是亏死了?”
“还有,都说教会了徒弟饿坏了师父,到时候他们把我们的所有戏都学会了,完全不承认这协议,那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沈小荷老神在在地说:“放心吧,这点我早就料到了。这戏本是我们两家同时用,所以就算他们那边把这些戏全部背上来也没用,毕竟听众也听腻了。”
“而且,他就算和我们断绝了合作关系,拿着那些老戏本也没用啊。只要我一弄出新戏本,他们再怎么蹦达,也是无力回天,最终赢的还是我们自己。”
“当然,我之所以提出以这种方式来合作,也是有考量的。有了我们这边的戏本子,庆丰戏班那些爱戏之人肯定会认真排戏,加上挣的钱又多,他们自然舍不得这甜头。”
月华耸了耸肩,“好吧,我对这种套路完全不懂,但我相信你。”
二人接着又去了趟鸿运休闲餐厅和火锅烧烤餐厅,看看最近的账怎么样了。
如同沈小荷先前预料的那样,这两家餐厅最近的生意稍微有点回落。
因为附近已经有酒楼饭馆也在模仿它们的的菜式和经营套路。
沈小荷之前特意叫人在每张桌子上铺上鲜艳的桌布,并给凳子套上可以拆卸的棉垫子,做成舒服的沙发。
没想到,最近这沙发凳风靡京城,而且人家做出来的沙发比沈小荷弄出来的更好看更舒服。
鸿运休闲餐厅弄出来的炸薯条很受欢迎,加上酸酸甜甜的果酱,更受追捧。
可人家倒好,居然还弄出来炸芋条,炸地瓜,炸南瓜……炸翻了天。
像那些辣子鸡丁,无骨鸡柳,小酥肉,麻辣鸡翅什么的,也是学了个九成,就差没把鸿运休闲餐厅的店名也偷了。
最过分的是,京城同时涌现了三家火锅烧烤餐厅。那炉子的形状、大小、款式都和她们家的一模一样,就连里头的摆设也差不了多少,可以说是直接照抄了。
大家对此皆是十分愤怒,毕竟这是她们店的创意,就这样被人剽窃了,实在是太不甘心呀。
但沈小荷表示,她们开门做生意,别人有心要学,就算防也防不住,既然别人要学,就由别人去吧。
再说了,这做买卖不可能永远一家独大,抱着平常心来挣钱,才是真理。只要他们把服务和质量抓好,不愁那些老顾客跑了。
接着,沈小荷又去了趟四季味道。
还是如同她预料的一样,她们这土特产专卖店里的东西大火之后,附近也出现了几家类似的铺子,专营各种山珍土特产。
就连她们卖的菜脯、烤肉、果酱、米花糖等等,其他地方来了一大堆仿品。当然,也有人过来旁敲侧击问这皮蛋和咸蛋是怎么做的,但没有得逞。
说来也是好笑,有家杂货铺的老板喜欢吃咸蛋,觉得这咸蛋应该就是直接拿盐水泡出来的。
于是,他用盐水泡了好些鸡蛋和鸭蛋,准备试验试验,结果半个月后,这蛋都臭了。打开一闻,那臭鸡蛋的味道更是飘了大老远。
这些咸蛋和皮蛋是锦绣山庄送来的,相关的做法这边无人而知。沈小荷自然不可能告诉别人,这做咸蛋需要烈酒。
反正,这一路走来,月华纳闷了一路。因为沈小荷想的所有点子,全都被人模仿抄袭了,还真是够憋屈的。
回到陆家后,已然是傍晚,疲惫的沈小荷懒洋洋地坐在藤椅上,完全不想动。
不多时,沈小龙和沈知礼他们也放学回来了。他们现在完全适应了无涯书院的生活,也结交了不少好朋友。
所以回到家后,他们依然在津津有味地讨论书院里发生的趣事。
沈小兰最近挺勤快的,识字不少,她最近沉迷于打理庄子,无暇顾其他。
为此,元静云特意弄了个管事娘子给她,让她学着怎么算账,核算收支,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琐碎事。
一开始的确是麻烦了点,她感觉自己啥都不会,不过才学了小半个时辰,就觉得头大。
但考虑到沈小龙忙着上学,沈小荷要打理铺子,沈小虎就更不用说了,还是小屁孩一个,所以她还是勉强自己在这方面多花花心思。
没想到一来二去,她发现打理田庄还是挺有意思的,她一笔笔计算那些田地和庄子的收入,感觉十分地满足。
她已经想好了,她以后不再管铺子的事情来,往这个方向发展就好了。
至于周氏,现在也是十分忙碌,除了带带孙女,其他时间则用来学习礼仪规矩。
当然,她时不时还要跟着费文惜的娘出去外边应酬,参加各种各样的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