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没想到,沈小荷居然这么有能耐了,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呀。
“沈小荷,你别以为这戏班是你开的,你就了不起。”郭氏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沈小荷,怒气越来越大。
“对呀,我就是了不起。”沈小荷认真地点了点头。“你可以离开了,这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叫我走,我就得走吗?我告诉你,我今儿个还真不走了。”郭氏开始耍赖了。“我告诉你,我已经付钱了,你没资格赶我们走。”
“劳班主,把她们的那几个铜板给退了,我们不稀罕。”费文惜跟着说道。
她是真的服了,想不到天底下居然有这种人。人家不招惹她,她居然还上赶着搞事情。
“你们戏班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赶人走?”郭氏继续叫嚣。
她心想,要是沈小荷敢轰她走,她一定会把这里闹得鸡飞狗跳。
“走吧,我不想呆在这了,看到她我就饱。”沈小荷拉着费文惜,准备离开。
哪知道,郭氏却还像只苍蝇一样没完没了。“沈小荷,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有钱了,就可以仗势欺人了?”
“对,有意见吗?”沈小荷反问。
“你不觉得你像跳梁小丑一样滑稽吗?我有没有钱,我嚣不嚣张又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唧唧歪歪,你算老几?”
沈小荷的这些话把郭氏给气得不轻,她紧紧捂住胸口,“你……你怎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显摆,因为在我眼里,你就跟路边的阿猫阿狗没差别。”沈小荷继续开怼。
香莲皱眉,“小荷,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再怎么样,你也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奶奶,你现在这态度,未免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你又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教?别跟我说态度,很简单,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回去。”说完,不给她们任何顶嘴的机会,沈小荷便急急离开了。
她虽然不是特别特别忙,但还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意义的小事上。
“小荷,她们是脑子有病吗?照说,你们家现在混得这么好,她们不应该这样对你们呀。”费文惜真的想不明白。
“可是,为什么她们家的人一个两个都这么搞笑,搞得好像你们家欠她们的一样。尤其是那个老家伙,更是像狗皮膏药一般难缠。”
沈小荷叹了一口气,“没错,世界如此大,奇葩如此多。她们家的脑回路就是这么神奇,对着我们家的时候,总是喜欢摆出一副高高的姿态。”
“我觉得,或许在她们的想法里,我们家应该把她们当成祖宗一样供着,态度卑躬屈膝,并对她们各种讨好才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大家子就没几个正常的。我现在看到她们都烦,说句不好听的,街上的乞丐都比她们可爱。”
沈小荷的话把费文惜给逗笑了,她想不到沈小荷竟然拿乞丐和郭氏等人打比方。
“文惜,走吧,我们去餐厅那边坐一会儿吧,我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对着她们了。”
看着沈小荷像躲避瘟神一样,快速地离开了,沈小梅不禁说道,“奶,现在的沈小荷真恶心。”
“嗯,不止她恶心,她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哼,像她那种人,迟早会被收拾的。”郭氏狠狠地咒骂着。
……
关于这个小插曲,沈小荷很快就忘掉了,甚至都没功夫去跟沈秋生等人说。
但郭氏就不一样了,她回到家后,立刻义愤填膺地跟沈定松告起了状。
“定松,她现在是越发没个规矩了,刚刚竟然还骂我是老太婆。”
沈定松皱眉,“娘,下次见着她,你就当什么也没见着,不就行了吗?”
“明知道奈何不了她,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她?她现在嚣张不嚣张,和我们家也没关系,你下次别理会她了。”
郭氏却不服气地说,“我也知道没必要去理会她,可我看到她那扬眉吐气的样子,我就受不了。”
沈定松耐着性子说道:“娘,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现在这样子,就是给自己添堵,存心自己找罪受。”
“可我就是看不惯她,看她笑得那么开心,我就恨不得撕烂她的嘴。”郭氏再道。
沈知文也有些不耐烦了,“奶,要是她们再把你关起来,到时候我们救不了你,你可别怪我们。”
“她敢?她要是再敢把我关起来,我一定会让她好看。”郭氏的嗓音骤然加大。
“你能怎么样?你没钱没势,打又打不赢,骂又骂不过,这样去招惹她,对你有什么好处?”沈铭远实话实说。
要不是因为震慑于沈定松的面子,他早就骂过去了。郭氏真是只糊涂虫,什么能耐都没有,一张嘴却叭叭个不停,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铭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郭氏听到沈铭远这个做孙女婿的也敢说自己,立刻不痛快了。
沈定松皱起了眉头,“娘,铭远说得没错。我们家现在和沈秋生家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就算你再怎么看不惯她,你也得面对现实才行。”
郭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高兴,“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要是实在惹毛了我,我就到处嚷嚷,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家不是好的。”
沈铭远立刻反驳道:“奶,不是我夸张,人家现在一根手指头都能把我们碾死,我们就别在这儿时候做不自量力的事了。”
“你心情不好,我们也理解。可爹现在找到了差事,而我和知文也要去无涯书院读书了。要是你什么都不做,兴许我们和沈秋生家会相安无事。”
“但是,要是你在这个时候把她们给惹火了,谁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报复我们。为了大家的前程着想,你就消停消停吧。”
看着沈铭远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郭氏心里升起一丝不痛快,总感觉他现在不像以前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