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时候的沈定松,过得那是十分春风得意。别提有多舒服了。
那天晚上,他为了故意气香莲,特意拉着刚买回来没几天的仆人梅娘,在自己房间里颠鸾倒凤云雨一番。
除了故意气香莲之外,沈定松之所以把梅娘给睡了,还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毕竟他跟李氏已经和离了,香莲又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他。
沈定松到底是四十多岁的年纪,正值青壮年,所以也没考虑其他。反正梅娘是他花钱买回来的,不管是做他的仆人,还是做他的女人,通通由他说了算。
第二天,原本见着香莲那红肿的眼睛时,沈定松多少还是有一些愧疚,觉得对方到底是孕妇,自己有些过分了。
不过香莲似乎看到了沈定松的愧疚和自责,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有些情意,于是又故意作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她不过才吃了三四口饭,便说肚子胀,没有一点胃口。于是放下碗筷,招呼也不打,便回了房间。
这一下,沈定松算是彻底爆发了,他认识香莲这么长时间,对她的品性也算是很了解了。
上一回,郭氏把香莲的手镯给当掉,好凑够银子还给沈老头。香莲觉得不爽,于是故意来了个心情不好,连续三天不怎么吃东西,制造绝食的假象。
但实际上,香莲每天上午或下午,都会悄悄去外边的面摊里吃加料的汤面或者馄饨。这件事,沈定松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见香莲又故技重施,沈定松不觉得怒从心起,连最后一点耐心也彻底磨灭了。
“香莲,你吃不下饭,是吧?行,那从今天开始起,你也别吃饭了。”沈定松冷冷说道。
哼,不过区区一个妾而已,也好意思给他甩脸色,真当她自己是什么大人物?真的是够讽刺,吃他的喝他的不说,就连她儿子也是自己养着,她怎么就那么没自知之明呢?
“刘婆子,记住我说的话,从今天起,你不用做香莲的饭了。她要吃,就由她吃剩饭剩菜得了。”郭氏得意洋洋地补充道。
郭氏早就看不惯香莲的嘴脸了,仗着李氏和离了,她肚子里又有了定松的孩子,就以为拿了块护身符,可以在老沈家横着走。
殊不知,他们老沈家根本就不缺孩子,更不缺女人。只要沈定松愿意,便可以轻轻松松弄几个女人回家,生五六个儿子也不是问题。
香莲听了沈定松和郭氏的话后,没有回头,就这么噔噔噔地大步回了房间,然后用力一甩房门,紧接着眼泪汹涌而出。
她早就知道沈立松不是什么长情的人,但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要知道,当初沈定松亲口对她说,沈定松对李氏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男女之情。他之所以和李氏成亲,不过是因为年轻时的承诺。
他还夸香莲是个贤惠温柔的好女人,善解人意,柔情似水,比李氏好几倍。他还说香莲爱惜他的文采,让他感受到了做男人的快乐,和作为读书人的骄傲。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骗人的,沈定松就是一个只会说甜言蜜语的伪君子。在这世上,他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他爱慕虚荣,希望身边的女人永远围着他转,用崇拜和仰慕的目光注视着他。这也意味着,他容不得任何女人有拂逆心理,对他有一丁点儿不顺从。
香莲联想到早上起来后,梅娘故意扶着腰从沈定松房间出来时,那充满得意的眼神,以及无比讽刺的笑容,只觉得无比苍凉。
她现在突然想到“报应”一词,或许,这正是老天给她的报应吧。天道有轮回,她终于受到了惩罚。
当初,一贫如洗的她吃不饱穿不好,有幸来到沈定松家做帮工。每天也就是做两顿饭,洗洗衣服,再打打猪草,便有二十文钱的工钱。
这二十文钱,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不仅让她们母子俩解决了温饱问题,还让她有些闲余。
她一开始很感激,准备好好把这份工作干下去。然而,看到沈定松有望考中举人后,便有意无意和他接近,试图让他后边可以给予自己一些好处。
和李氏生活了一辈子的沈定松,突然尝到了婚外情的甜头,便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加上他后面又当上了小官,手上有点闲钱,于是干脆在城西镇弄了个小院子,在沈铭远不反对的情况下,和香莲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因为这事到底是不光彩,所以香莲一开始还有些小心谨慎,担心会被人发现。后来在沈定松越发有钱的时候,她正巧怀上了沈定松的孩子,于是便光明正大地搬到了沈家,和李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在看到李氏那失望、悲哀、难过又无助的神情后,她一开始是有些愧疚的。不过想着为了过上有钱人的日子,她最终还是坦然享受着偷来的一切,甚至开始暗戳戳地刺激了李氏。
最终,李氏还是跟沈定松和离了,香莲本以为沈定松会对自己更好,但实际上,一切是她想的太完美了。
沈定松并没有把她扶正,而郭氏也并没有因为她怀上了沈家的孩子,就给她好脸色看。她在沈家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可有可无,没人在意。
现在又来了一个梅娘,而她也仿佛正在走李氏的老路,开始受到了沈定松的冷落。
这,怕就是所谓的轮回报应吧。她对李氏做的那些事,现在终于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她活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