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小虎躲在院外的沈小荷听后,心想:这郭氏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以往没分家的时候,天天嫌弃沈定柏和沈秋生没出息,甚至还骂她们几个是赔钱货。现在需要用钱了,又开始嚷着她们是一家人,可真是搞笑啊。
这脸是好东西,但郭氏很显然并不想要,压根就不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有半丁点儿不妥之处。
沈老头听到这话后,立刻朝她吼道:“老婆子,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是老大家的事,你为什么要把老二老三牵扯进来?既然知文犯了错,那他必然要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才能吸取教训。”
“一辈子这么漫长,若是每次拉完屎都要别人帮忙擦屁股,那还了得?老二老三又不是开钱庄的,你又不是没看到,为什么还好意思开口叫他们帮忙呢?”
郭氏立刻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分得这么清?再说了,若是这事不能顺利解决,把沈家的名声给搞毁了,对老二老三两兄弟也没好处啊。”
“所以我现在叫老二老三帮忙,并不是说要白白占他们便宜,而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考虑呀。大家都是沈家人,若是知文的名声被毁了,他们也讨不着好。”
沈小荷真的想给郭氏颁发一个大奖杯,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明明是要其他人帮忙出钱,给沈知文解除后顾之忧,却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搞得好像沈定柏和沈秋生若是不出钱,就是自己和自己过意不去的样子。
沈秋生听到这话后,立刻说道:“娘,不是我们不肯出钱,而是现在我们也囊中羞涩。你也看到了,这小龙和小青才刚刚成亲,你让我去哪里掏钱啊?”
郭氏立刻说道:“你怎么能说这样子的话呢?你们家往日做买卖,不是挣了很多钱吗?再说了,不就成个亲嘛,能花多少钱?左右知文是你的亲侄儿,你不可以坐视不理。”
沈秋生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妈宝男,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唯命是从,对郭氏的吩咐照做不误。
他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娘,你别为难我了,我们家现在也有很多难处,这过日子谁都不容易,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实在没办法呀。”
郭氏看沈秋生这表情,便知道他断然是不肯帮忙了,于是又看向了沈定柏:“老二,这事你怎么说?你总不可能袖手旁观吧,小菊成亲的时候,徐家不是给了那么多聘礼吗?你随便抠点出来,暂时帮一下知文,也不过分吧?”
沈定柏直接说道:“娘,这事我先前和你提过的,那一百两的聘金我直接叫小菊陪嫁带过去了。所以,小菊和徐麒的婚事,实际上并没有带给我们家多大好处,我没什么钱,所以这个忙我也帮不了了。”
沈定松听到沈秋生和沈定柏的推脱之词后,不耐烦地看向郭氏,说道:“娘,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为了顾全我们沈家的名声,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郭氏立刻反问:“老大,你能想什么办法?你每个月的俸禄就摆在那,家里又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你哪里还有闲钱啊?你当官不易,万万不能为了挣钱,而走错路呀。”
沈定松低下头,说道:“娘,你真的别操心了,此事我自有定夺。再说了,为今之计,便是快点凑够钱,把那女子安顿好,省得她纠缠着我们家不放。事关我们沈家的清誉,我怕到时候上头追究下来,恐怕我头上的乌纱帽不保啊。”
沈定柏越是叫郭氏别操心,郭氏越急。当然,这也是沈定松的激将法,他知道郭氏向来爱护他的仕途,担心他以后不能走长远,于是才故意这样说。
沈老头却不想听母子二人的对话,直接摆了摆手,叫沈定柏夫妇和沈秋生夫妇快些回家,“老二老三,你们几个回去吧,这事不用你们操心啊。”
接着他又看了一下沈知文,问道:“你在徐府做了那么久的管事,一分钱没带回家,想必也存了不少银钱吧。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至于娟儿,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沈知文暗下发苦,他的钱早就吃吃喝喝,全用没了,哪里还有什么余钱?若是要他自己想办法养月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如叫他去偷去抢。
不过碍于沈老头的威严,沈知文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沈定柏和沈秋生几人一出院们,便见到了躲在外头的沈小荷跟沈小虎。沈小荷没有说话,而是讪讪一笑,接着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几人一路没有说话,直到回到家的时候,沈定柏愤怒地说,“娘也真是的,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看。明明是知文那臭小子惹的事情,偏偏要让我们给他擦屁股,这是把我们当成傻子吗?”
周氏感叹道:“知文也是个没脑子的,本事不大,胆子不小。明明就没那个能力,还学他爹在外面找女人。这要是找个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也就罢了,偏生还招惹了青楼女子,这件事恐怕不好处理呀。”
的确,那些烟花之地的青楼女子,一旦遇上理想的恩客,便怎么也不肯撒手,恨不得快些从良才行。更何况是沈知文这种好忽悠的傻书生,家里又还有个当小官的爹,怎么可能轻易退让呢?
再加上那个月琴现在已经有了知文的骨肉,铁定会更加有恃无恐,死死拿捏住沈家。所以即便沈定松肯出钱,她也不会把那孩子给解决掉。
沈秋生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算了,这是他们家的事,和我们无关,大家就别跟着瞎操心了。我们也不是真的傻子,不可能任由她们搓圆捏扁。”
沈小龙听后,也跟着说道:“我们团结一心努力挣钱,为的是将来能过上好日子。若是他们家一搞点什么出来,就要我们出钱帮忙,那我们分家又有什么意义呢?往后我们当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