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听到陆清姿的哭诉后,不仅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反而更加不耐烦了。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跟陆清姿解释清楚了,他对她真的没有一丝好感,她为什么还要死死纠缠着呢?
“松手,我不想对你发火。”裴炎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
没想到陆清姿不仅不松手,反而还扬起头,并踮起了脚尖,红唇试图凑近裴炎。
裴炎原本不想太过于绝情,因此语气和神情都还有所保留,这会儿见陆清姿变本加厉,得寸进尺,于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双手用力把陆清姿的双肩往前一推,而后快速后退,陆清姿只觉得面前一空,裴炎已远离自己数步之远。
“清姿,不要再作贱自己了。”裴炎说完这一句,便甩袖快速离去,不愿再对着陆清姿了。
陆清姿见他离开,突然问道:“裴炎,这些年来,我和陆家对你的付出,你都看不到吗?”
裴炎脚步一顿,接着语气不再带任何温度,“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付出了。”
“此话当真,裴炎你不后悔?”陆清姿再问。
“嗯,不后悔。”裴炎说完便快速离去,很快消失在陆清姿的视线中。
虽然现在她站在裴炎寝宫外头,周围还有数名经过的宫女太监,但她却丝毫不顾及形象,就这么哇哇大哭起来。
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裴炎把她给怎么了。
不过,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陆清姿的哭声,“陆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
陆清姿红着一双眼,抬头一看,见是裴谨,于是哽咽着说:“不关你事。”
裴谨上前,继续说道:“陆小姐,你可是陆家唯一的嫡女,身份矜贵。在这宫中,谁胆子那么大敢欺负你呀?”
陆清姿不想理会他,扬起袖子,拭去眼泪,而后气势汹汹地说:“我喜欢哭,不行吗?”
裴谨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说道:“陆小姐,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见你生得如花似玉,却……”
“关你什么事?”陆清姿怎么可能不知道裴谨的心思,因此裴谨才一靠近她,便迅速后退几步。
“陆小姐,你听我一句劝,强扭的瓜不甜。三弟既然对你无心,你倒贴上去不仅不会得到他的垂爱,反而会更遭他的轻视。”
陆清姿瞪了裴谨一眼,冷冷问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裴谨耸了耸肩,“我并不是故意听你和三弟的对话,只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我就算不想听也做不到呀。”
陆清姿嗤笑一声,便不再理会裴谨。她当然知道皇后一直在拉拢陆家,明里暗里甚至说过,若是陆家能站在裴谨这边,那自己便是未来的太子妃。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三弟正是吃定你了,知道你对他爱得痴狂,无法自拔,所以才故意这般对你。”裴谨继续下眼药。
陆清姿瞥了他一眼,“谨公子,你没必要挑拨离间。就算炎哥哥拒绝了我,我也不会选择你的。”
见陆清姿就这么扬长而去,丝毫不把自己这个大皇子放在眼里,裴谨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哼,果然是犯贱,活脱脱一个睁眼瞎。裴炎明明说了不喜欢她,她还倒贴去讨好,可真是丢脸呀!
哼,你不是想演嫁给裴炎,做她的女人吗?呵呵,那我成全你便是了。
……
裴炎离开寝宫后,便去了如意殿。如意夫人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头疼得厉害,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母妃,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裴炎见自己的母亲有气无力躺在床上,忙关切地问道。
“炎儿,我没事,你无需担心。”如意夫人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
“夫人,你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多少用一点吧。老奴刚叫小厨房熬了些小米粥,你快趁热喝了吧。”刘嬷嬷端着一碗浅黄色的小米粥,焦急地说。
如意夫人摇了摇头,接着又闭上眼眸,“不了,我心情不好,没胃口。”
聪明如裴炎,见如意夫人这般神态,很快便有了猜测,他当即说道:“母妃,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吧,我这就书信一封去药王谷,请他过来。安神医医术精湛,如果他出手,绝对会药到病除。”
如意夫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看上去似乎十分难受,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裴炎,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母妃你放心,我立刻派人过去,只要安神医一来,保证你很快就会恢复健康。”说完,裴炎便迅速转身,准备离去。
没想到,刘嬷嬷却突然拉住了裴炎的衣袖,接着“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公子,夫人得的是心病,就算是安神医来了,也无济于事呀。”
裴炎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嬷嬷,“嬷嬷,你请起来说话,我不懂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刘嬷嬷接着又道:“夫人今日辗转反侧,寝食难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你也是知道的,先前因为和你吵了一架,所以夫人现在是日哭夜哭,难受得紧。”
如意夫人慌忙斥责刘嬷嬷,“你别说了,狗奴才,谁让你多嘴的?”接着,她又看向裴炎,“炎儿,我真的没事,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裴炎转身,拍了拍如意夫人的手背,“母妃,京城距离药王谷,需要两天车程。我这便命人骑着千里马,日夜兼程赶路,以最快速度请安神医过来。”
刘嬷嬷悄悄看了如意夫人一眼,见她面露失望之色,于是跪爬到裴炎面前,再次说道:“公子,你救救夫人吧,她若是再不进食,身体会吃不消的。”
“嬷嬷,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会立刻请安神医过来诊病,有他在,母妃不会有事的。”裴炎说道,“我又不是太医,根本不懂医术,又怎么能治母妃的病呢?”
刘嬷嬷昂起头,大义凛然地说:“公子,夫人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