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河上前一步,拱手道:“既然刘兄想指点一二,隐龙便献丑了!”
刘莽啐了一口道:“什么指点不指点,老子就是要揍你这中原狗!”
说着又拎刀劈了过来。
叶观河虽不爽他的蛮横,但他来到漠凉城镇狱司有更重要的事情,隐藏锋芒才是首要。
既然在先天石留下三道纹,他只能展示破甲初阶的实力,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刚去泰阳城那会。
不同的是,那时境界确实很低,现在他的修为在破甲高阶,算是不太高的高手。
怒龙诀肯定不能用,符术也不可施展太高。
可以倚仗的,就只有低阶符术,还有观天诀了,而观天诀又不能太过玄妙,在仙道堂时他需要出风头,赢得修士们的信任。
此时恰恰相反,要当个小透明。
“鹰神掠翅!”刘莽的刀横削过来,刀鸣大震,竟横着将空气切削成两半。
这一刀蕴含着破甲中高阶的灵力,以及他强横体魄下狂暴的臂力,能将灵力和类似武夫体魄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绝对算是高手。
叶观河手掌往后一拉,七八张六丁符挡在了身前,如同只是七八张纸,直接就被刀气给破成了齑粉。
他被这股力道冲击,退了好几步,差点就摔在地上。
观天术当然能洞察刘莽的每一个举动,但鹰翼刀的路数简单,纯凭灵力和体魄,它不在乎对方能不能破招。
就如同一力降十会,不管你如何轻巧,如何去躲避,就是劈砍。
叶观河对这样的功法,极为头疼,不像之前跟雷千道、柳风起等人比拼,会有诸多招法和层次,只要能破招,就能取胜。
“龙兄,没事吧!”俞青北扶住他,一股大力从叶观河身体,传入俞青北掌心,他一个顿挫将力道化于无形。
叶观河的眉毛动了一下,俞青北看似出神于富贵之家,境界和功力却是不低,难怪能在先天石留下六道纹,天赋犹在刘莽之上。
“不妨事!”他站直身体。
俞青北担忧道:“龙兄,刘莽的境界实在是太高了,我在修为上虽略胜他半筹,可若真比拼起来,不一定是他对手,你打不过的!”
叶观河苦笑道:“你以为我想打么,是他不肯收手,能怎么办!”
俞青北低头叹息,确实没办法:“可如此比拼下去,恐怕伤了你,不如我去找顾大人!”
叶观河摇摇头:“今日躲过了,明日呢,刘莽始终会来找麻烦,若是通知顾大人,反而会被他看不起,放心,我不会有事!”
刘莽哈哈大笑:“跟我比,你不是个,跪下来求饶,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叶观河硬气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刘兄,来吧!”
刘莽颇有几分欣赏:“还是硬骨头,好,那我就将你的骨头敲碎了,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嘴硬!”
在院门口围观的人,听到叶观河的话,也有几分不忍,中原人确实讨厌,这个隐龙,却有些不同,刘莽太霸道了!
叶观河摆开架势,以一套青阳剑诀应对,刘莽舞出一阵刀花,笼罩而来。
刀锋破开空气,凝结的灵力,如同两个鹰的翅膀,随着刀身旋转,猛烈的击打。
叶观河横剑往下压,顺势一滑,将刘莽的力道化掉些许,又用剑柄撞击另一只凝结的翅膀。
刘莽的攻势稍微凝滞,他又一退,这次虽然不是很狼狈,整条手臂一阵酥麻,他赶紧默运观天诀,将其化掉。
见叶观河挡住了这一招,刘莽攻的更加猛烈起来,什么“鹰神掠空”、“鹰击长空”、“九天刀影”、“飞鹰缚兔”当真一招接着一招,连绵不断。
叶观河脚踩神行符,又以雷光符、六丁符来抵挡,虽然挡不住,一一破碎,起码给他流出了躲避的空挡。
饶是如此,虎口还是渗出了血迹,胳膊几乎要抬不起来,观天诀再神通广大,身形移动迟缓也是枉然。
周围看的人皆屏住呼吸,暗中替他捏把汗。
“刘莽太狠了,这是要将隐龙废掉啊!”
“哎,他就是莽撞,若真将隐龙废了,总是不好交代,我可听说了,这个隐龙有关系!”
“嘿,有关系怎么了,镇狱司靠实力,他有天大的关系,实力不行,就滚出去!”
在院子外面的一座高楼,顾盼就站在围栏前看下来,注意着院中的一举一动。
秋云霁让他好好观察隐龙和龙侍,到现在为止确实没看出破绽。
这个隐龙也确实只有破甲初阶,他能支撑这么久,已经出人意料,顾盼认为,这依赖他有极为快速的反应,和临场经验。
实力不咋地,但应该是经历过很多战阵,不然不会有如此丰富的经验,并非一无是处。
“隋嗔?”
“顾哥,怎么了?”
“下去看看,别真打出好歹来!”
隋嗔冷笑道:“顾哥,让刘莽揍一顿,让他知难而退,离开镇狱司也好。”
顾盼侧目道:“你那么讨厌他?”
隋嗔在顾盼跟前,也不藏着掖着:“就是看他不顺眼,总感觉他不是很磊落,城府很深,咱是直性子,看不上这号人!”
顾盼摇头道:“刘莽什么境界,若是打不过他就离开镇狱司,这批人能留下几个?”
隋嗔讪笑道:“说的也是!”
顾盼嘱咐道:“去吧,镇狱司有镇狱司的规矩,能通过考核,就有资格留下来,仗着境界高欺负境界低,算什么!”
隋嗔道:“顾哥,知道了,我这就去!”
刘莽久攻不下,心中急了,余光中看着那么多人围观,脸上终究是挂不住,于是将鹰翼刀的杀招都使出来了。
叶观河心中叫苦不迭,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抵挡了,当刘莽的刀劈下来时,叶观河的剑尖在地上一挑,土块飞起,直接砸在他腋下。
刘莽的刀势不减,刀剑相交冒出一阵剧烈的火花,叶观河的剑抵架住了刘莽的刀,顺势往上一提。
“好了,点到为止!”
一只手骤然抓住了刀剑,叶观河一口气泻了嘴角流出一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