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蔡青山略带兴奋道:“叶先生,封狼山天材地宝一事,在泰阳郡引起了轰动,今日才第一场,便剑拔弩张,惊险又刺激!”
“江凌远怕比武酿成大规模死伤,邀请飞鹤真人从旁观战,以便阻止那些杀红眼的人,我过去凑了个热闹!”
叶观河笑道:“飞鹤也去了?他应该也喜欢凑这个热闹。”
蔡青山听出叶观河话中的意思,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叶先生,飞鹤我一直盯着呢,休想浑水摸鱼!”
铁镇南逗趣道:“青山兄,战况惊险又刺激,你能一直盯着飞鹤?反正,说这话我信不了一点。”
蔡青山挠头,脸色微红:“铁兄,你在取笑我,飞鹤坐在高台,极为显眼,不用专门盯着,也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精彩绝伦的比武就在眼前,泰和郡的高手云集泰阳城,作为修士,还是破甲中阶天行卫,能不技痒么!
看他们比武,就更自己上台一样过瘾。
叶观河并没在意,摆手道:“让他钻个空子也无妨,泰阳城一下挤进这么多人,就算派一百个人盯着,也难免出现疏漏。”
“总得给他传递消息的机会吧,不然他不动,我们怎么动!”
蔡青山清清嗓子,松了口气,俏皮的扫一眼铁振南:“先生说的对。”
铁镇南见少帅不介意,便开始一个劲的催促,“青山兄,三哥既然觉得没事,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惊险刺激法?”
他的话没有引起叶观河丝毫兴趣,脸色还如一面白墙般平静,显的漠不关心。
曾经万年的寿命,什么战阵没见过,人界修士的比武,跟小孩玩泥巴差不多。
没什么可听的。
蔡青山说道:“要是那比试,各派修士刚登上擂台便……”
叶观河见他摆开架势,一副要说道天亮的意思,咳嗽一声:“直接说结果就行。”
铁镇南咽口唾沫,他很想听,于是插嘴道:“三哥,光听结果有什么意思!”
叶观河摇摇头,不好搅他们兴致,示意蔡青山继续,自己却扭过身喝起了茶。
……
泰阳城的某个街道。
夕阳照进一个幽长的胡同,半是金黄半是暗淡,少女的笑声,在其中回荡。
吕欣儿坐在屋顶,手中抱着刀:“哎在这呢,来追我呀!”
追紧胡同的是石径斜,他脸有愠色,插着腰,“小妮子,看你这回往哪跑!”
吕欣儿努着嘴笑道:“哎,姓石的,都追我一天了,春水殿少殿主就这点本事?”
石径斜眯着眼睛,露出笑意:“我不过陪你玩耍玩耍,真以为自己逃得了?”
说完,她所在的屋顶,前后左右,都站了一个人,将她逃跑的路线都给堵了。
显然,他们跟了一路,悄无声息,突然出现,还是悄无声息,应该是春水殿派来保护他的高手。
吕欣儿眼中轻蔑,冷哼道:“人多算什么,有本事单挑啊!”
在北境,天刀王吕可和春水殿主石观澜到底谁更胜一筹,从来都是热议的话题。
都是在北境,在修为上,终究只能有一个王。
而且,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在三个月后,吕可和石观澜将有一战,谁才是真正的北境之王。
算是西野州的一大盛事。
山川十万里,人杰五六个,二人均在人界十一大高手之列,他们之间的比武,绝对是石破天惊。
好巧不巧,在泰阳城遇到了他儿子,吕欣儿非得要戏耍他一番不可,在父亲和石观澜比武前,先把他儿子玩个够。
石径斜听她说要单挑,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小妮子,你确定?”
吕欣儿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着从屋顶跳了下来。
春水殿的功法,名曰春水无痕,说的就是春水剑、无痕掌。
石径斜很有礼貌的拔出剑,道:“我也不能欺负你个小姑娘,先出招吧!”
吕欣儿正中下怀,脚在刀鞘上一提,刀呼的飞在了空中。
她顺势抓着刀柄,将刀拔了出来。
凌空一斩!
昏暗的巷子,被一刀的光华照亮,灵力席卷之下,簌簌的风吹起,沿着窄巷扑了出去,灰尘激一片雾气。
石径斜站着不动,抬手一掌,如旭日升起,晨露笑容。
吕欣儿的刀锋被消融于无形。
“哈哈,小妮子,你应该去绣花,偏偏爱玩刀!”石径斜笑道。
其实他话说的轻松,刚才躲那刀的过程并不是很轻松。
吕欣儿年纪小,还任性,修为确实扎扎实实的破甲初阶,算是半个高手。
听石径斜出言讥讽,她登时怒了:“本姑娘的刀,你还没资格点评了,看招!”
说完凌厉的刀势,快的时间都要慢了。
石径斜莫名紧张了一下,春水剑和无痕掌齐出,才躲了过去。
不禁问到:“你用的什么刀法?”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不出她刀法的路数,却有股极为熟悉的味道。
吕欣儿任性归任性,却不是傻子,在泰阳城怎么可能暴露吕家的天刀诀。
尤其对面还是石观澜的儿子。
“当然是能打败你的刀法喽!”她将刀抗在肩膀上,俏皮道。
石径斜冷笑一声:“看样子,你是不想暴露你的功法门派,哈哈,那就别怪我趁人之危,收拾你!”
吕欣儿刮刮脸,吐舌头道:“你个大男人,真的不害羞,还想趁人之危?”
打嘴仗,肯定不是对手,石径斜不耐烦了,抬手道:“少废话,看我抓着你怎么蹂躏你!”
吕欣儿脸色浮现出怒意,果然跟雷靖是一路货色,看着好看的姑娘就想蹂躏。
“登徒子,找揍!”
她提着刀几步就踏了过来,石径斜没敢疏忽大意,因为他守势极为严密,愣是没看清楚吕欣儿的身法。
眼前一花,人就到跟前了。
刚才吕欣儿那刀,虽然跟自己还有一些差距,但绝对师出名门。
春水剑和无痕掌直接就攻了过来。
呼呼的。
石径斜的功法才展开,如春水荡漾,雁过无痕,忽然十几颗银白色的球体,从吕欣儿的手中飞了过来。
第一时间闪现在脑海的是:她没想好好跟自己打,在玩阴的。
砰砰的炸裂声,白光直接将巷子照的通亮了起来。
原先站在屋顶上的人,见到少殿主被小妮子使阴招,赶紧飞身下来。
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如同爆竹一般顷刻响起,顷刻开始,又结束。
白光消散,听到石径斜痛苦的喊叫。
他捂着下体不停地蹦蹦跳跳:“好你个贱人,竟敢踢我这!”
“少主,她有帮手!”侍卫愤怒道。
黑山白雪跟吕欣儿多有默契,霹雳弹飞出的瞬间,就从隐秘处出来,挡开几个侍卫的兵器,架着吕欣儿的胳膊就跑。
石径斜扭曲着面孔道:“就是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的那两个么?”
侍卫惭愧道:“是,少主!”
巷子外的不远处,吕欣儿吹着口哨,哼着曲,一脸的得意,往叶观河的宅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