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雷公子客气了,请!”
叶观河只的说道,心中疑虑不止。
上次与雷千道长谈一夜,雷靖收敛了许多,今日却忽然发难,颇有些蹊跷。
雷靖趁叶观河的符箓用完,提出来与他过手,目的显而易见,表现的礼节却极为周到。
先冲着叶观河作揖,说了些非常客套的奉承话,便摆开了架势。
当千雷手裹挟着雷电扑来时,叶观河惊讶的发现,雷靖的淬筋诀,居然也练到了冲筋,在仙道堂,仅逊色于江凌远。
叶观河在密集的雷电中,如同游鱼一般擦过。
雷靖接连数招都未伤到叶观河,面色渐渐有些焦急。
他不太能理解。
他的招式还未出手,叶观河如何就能预判到了,而且连后招都能躲避。
千雷手有一招默雷燃木,近乎于无中生有,雷靖前手攻击,后手运起默雷燃木,自叶观河后背冲击。
叶观河耳朵轻动,忽然回剑。
剑尖在空气中画出几个图案,忽然就有几道雷电与他的默雷燃木相撞,随后叶观河矮身滑步,躲了过去。
卢山越看的心惊肉跳,失声道:“了不得啊,先生竟能凭空画符。”
秦怀谷与他对视一眼,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叶观河施展的正是无纸之符,灵力从剑尖铺开看不见的府纸,以剑招画符催动。
其中的缺陷是,叶观河的修为只有肉身六重,符箓与雷靖的功法相撞,登时就支离破碎。
同时为他赢得了短暂的时间,再以神行符躲过默雷燃木的余波。
雷靖嘴中称赞:“先生果然厉害,雷靖受教了。”
话说的客气,手上却不停,狠厉而不留余地,他显然看出无纸之符的灵力不足,不似符纸上画符,可以重复将灵力灌输其中。
叶观河的短板,便是他的修为。
千雷手的攻势,越来越密时,雷电中混合了些许赤红。
是淬筋诀修炼凝聚的血气。
叶观河心中了然,能将体内淤积的血气排出,可不是雷靖能做到的。
他余光中瞥道了飞鹤真人,正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们对决。
“哼,原来是飞鹤搞的鬼!”叶观河心中暗道:“雷靖或已拜在了飞鹤门下,简直是自毁前程!”
卢山越面上焦急,忍不住开口道:“雷公子,点到为止,且不可死拼!”
他看出来了,叶观河的符术,讲究的是速战速决,时间长了,非落败不可。
雷靖的招式出奇的狠辣,说不定会伤了叶先生。
华鸿铭笑道:“卢兄多虑了,叶先生的造诣,岂能轻易受伤,他只不过想与雷公子多过几招,好日后指点于他。”
秦怀谷质疑道:“我看不像啊,叶先生疲于应对,哪有时间细细观察雷靖。”
雷靖占据了上风,稳稳的将叶观河压制住了,他每每要出剑制符,便被打断,只好靠着洞火术与五音术提前预判,然后规避。
许是短暂的上风,让雷靖忘乎所以,出言不逊道:“叶先生,当初折辱我的威风哪去了?今日我要你加倍还回来!”
千雷手如雷击荒野,发出耀眼光芒。
“哎,雷靖,岂能下死手!”卢山越大吼一声,可相距甚远,不急救援。
叶观河不停地旋转手腕,雷电奇迹般的在他的剑尖回笼,形成一面雷墙。
几朵剑花中迸射出无数火星,忽然爆裂开来。
眨眼间,白光渐渐消散,叶观河身上披着雷光走了出来。
“咳,咳……”
飞鹤真人一只手托着雷靖的后背,将他的身形稳住。
雷靖抚着胸口不停的咳血,面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卢山越只看见白光闪耀,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江凌远快步走了过来,拉着叶观河的胳膊,崇敬道:“先生,你……”
卢山越和秦怀谷异口同声道:“江城主,刚才你可看清了?”
江凌远拍掌道:“看的真真的,叶先生居然将雷靖的灵力引了过来,借用他的灵力制符,威力强了不止数倍!”
卢山越震惊的看着叶观河:“先生,你是如何做到的?”
叶观河擦擦额头的汗,说道:“刚才灵光一现,便生出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招法,纯属侥幸!”
秦怀谷凑过来,激动的口干舌燥:“先生天赋之强,应变之快,旷古绝今啊。”
叶观河摆手谦逊几句。
洞火术和五音术同时施展,竟然在无意间初步领略了化万物为灵之法。
虽然是借的雷靖的灵力,却是好的开始。
在一瞬间,他有些神色幽远。
刚才用雷靖的灵力制符,他施展出了前世的一个剑招:倒山河。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坐下赤焰金翅鸟,手持无界剑,纵横驰骋的画面。
如今,赤焰金翅鸟不知何处,无界剑更不知落在何处,没准被后世的哪个修士捡了去,也不是不可能。
“先生?”卢山越见他发呆,叫了他一声,叶观河这才回过神。
他顺势走向了雷靖,意味深长道:“雷公子,需向阳而行!”
雷靖浑身颤抖,如风中叶,之前的自信被击的支离破碎,陷入绝望。
“不用你好心,总有一日,我要将今日的屈辱,尽数还回去。”
江凌远实在看不下去,呵斥道:“雷靖你放肆,当真是屡教不改,滚出去,随后我便知会雷门主!”
雷靖满脸愤恨,飞奔出去,江凌远对华鸿铭道:“华公子,你与他交好,赶紧过去看看,别让他惹是生非!”
华鸿铭应允一声,赶紧追了出去。
一个小小风波过去,叶观河道:“叶某与各位都过了过手,容明日,在与各位探讨修行之术,可好?”
众修士与他拱手。
此时黄昏将至,便各自离开了城主府。
……
在泰阳城的街道上,吕欣儿正漫无目的的瞎走。
看到一个酒馆中,柳飞扬正与一位中年女子对饮,面露笑意,不知有何喜事。
她便信步走了进去。
吕欣儿穿着男装,柳飞扬一时没有认出她来,直到开口,才赶紧站起来:“原来是吕姑娘!”
他知道吕欣儿就住在叶观河家里,想来与叶观河交情不浅,是以非常客气。
吕欣儿好奇问道:“柳公子,今日没去仙道堂,好像心情还不错,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