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的武功到底如何,钟镇自然无法得知,可他和顾芳的关系甚好,确是人所皆知。 见顾云飞如此说,钟镇便道:“那衡山上,可还有其他人?” 顾云飞坦言道:“还有岳掌门的女儿岳灵珊,除此以外,便是一些云云弟子了。” “真的吗?”钟镇疑惑道:“再没有别人了?” 顾云飞想了想,道:“钟师叔指的别人,是说谁呢?” 钟镇自然是怕顾芳也在,可出于面子,又不肯如实说出,便道:“也没有什么,我是怕,我们贸然上去,恐怕不利啊。” 顾云飞细想有理,也道:“不错,而且,衡山派真就非灭不可吗?” 钟镇肯定道:“那是自然,与我嵩山派不对付的,都要消灭。” 他说这话时只感觉自己很是威武,毕竟自己师兄左冷禅乃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嵩山派也的确是五岳第一大派。 可顾云飞却算是个正直的人,听罢便道:“钟师叔既如此说,那贵派还和你们所谓的魔教有什么分别呢?” “你!”钟镇完全没想到顾云飞会这么说,一时无言以对,良久才道:“这么说,顾贤侄是不想与我们同盟了?” 顾云飞淡淡道:“同盟本就是师父的意思,我做不得主,料想钟师叔你,也说了不算吧?” 钟镇被说得气急败坏,可也不敢贸然杀上衡山去,便只好默默思考着办法。 顾云飞见他沉默,又道:“钟师叔可否是不打算上山了?” 钟镇愤愤道:“这衡山派,我非灭不可!” 他说罢便已起身,兀自去呼喊着一同而来的青城弟子,道:“你们的师兄余人风已经被山上的林平之所杀,想报仇的,这就和我杀上衡山去!” 此话一出,好些青城弟子很快响应,都呼声高涨,怒目圆睁。 眼看好些人都齐聚一起,即刻就要出发,钟镇看着顾云飞,笑道:“顾贤侄,你巴山剑派的人,如何打算啊?” 顾云飞只拱手道:“既然钟师叔主意已定,那你便去吧,我这就回到巴山了。” 钟镇便也不再理会顾云飞,暗自冷声道:“我看你怎么和顾道人交代。”说罢已要带着众人出发,却又听到远处传来车马的声音,很快便有好些人走来,为首的面容陌生,满脸胡茬,说话颠三倒四,正向酒馆小二喊道:“伙计,这么多贵客来了,怎么也没人招待啊?” 小二八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在此,一时怔住,良久才道:“诸位老爷,是要吃喝些什么呢?” 为首大汉也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的令狐冲,只是他不会易容,便只得贴满胡子,此刻正四处巡视着钟镇顾云飞等人,向小二笑道:“好酒好菜快些上就是了!” 小二连连点头,跑去准备,又见钟镇等人在此逗留许久,便返回来问道:“这位大爷,本店太小,您若是吃好喝足了,就先结账吧。” 令狐冲听罢,暗自发笑道:“就是,该不会这么多人吃了人家的饭,不想给钱吧?” 钟镇自然不会吃白食,他已要掏钱,可经令狐冲如此一说,顿时火冒三丈,便向他道:“这位汉子,你是来找茬的?” 令狐冲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回道:“哎呦,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只是看你们人多,怕你们欺负人家小二,这才替店家说些好话,对吧?” 一旁的陆大有也早已打扮成了一副大汉的模样,也将声音低沉下去,道:“不错,大哥说得对,这些人,可真的不像好人呐!” “放肆!”钟镇本就心情不好,叫这些汉子一说,即刻就要动手,便拔出手中巨剑,恶狠狠瞪着令狐冲,道:“汉子,可敢滚出来和我比试比试?” 令狐冲便即跳下桌面,满脸惊恐地看着钟镇,又转头和陆大有小声道:“看来这家伙果然是吃白食的,才被我们说了几句,这就急了。” 又继续向小二道:“伙计,你倒霉了,眼看就要过年了,遇见了这几位吃白食的爷,你怕是白干了啊!” 这写话本就是故意说给钟镇听的,此刻小二看着手拿大剑,怒气冲冲的钟镇,不由害怕,便向令狐冲小声道:“那我该怎么办呀?该不会真不给钱吧?” 顾云飞在一旁听着,自然不想蒙冤,便要上前给钱,却被钟镇拦住,又道:“瞎了你们的狗眼!” 小二彻底不敢言语,只好求救般看向令狐冲,令狐冲眼看目的快要达到,立刻拍手道:“哎呀呀,你果然没钱,要不这样,大爷我替你出了,你给店家道个歉,怎么样啊?” 钟镇没有再言语,举起大见直接劈碎了一张桌子,又兀自走向令狐冲,道:“你今天跑不了了。” 那剑刃一路将令狐冲从室内逼到室外,顾云飞赶忙上前阻拦,却被钟镇喝止道:“顾贤侄,人家都这样冤枉我们了,难道不该死吗?” 令狐冲眼神更害怕,连连道:“冤枉,难道你们不是吃白食的?” 顾云飞赶忙回道:“这位汉子,你们来时,我们才将离开,正要结账。” 说着还掏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小二,那小二离顾云飞等人甚远,却还是接住了飞来的饭钱,便连连点头道谢,喊道:“多谢这位少侠,您可比这位钟大侠面善多了!” 令狐冲便也点头道:“嗯,的确,少侠,你叫什么名字?” 顾云飞正要开口,钟镇的剑却是离令狐冲更近,愤愤道:“找死!” 眼看一剑刺来,顾云飞赶忙将令狐冲推开,令狐冲不由拽着顾云飞胳膊,便见他痛喊了一声,不由问道:“你受伤了?” 顾云飞捂着胳膊,点头道:“不错。” 又向钟镇道:“钟师叔,既然钱也结了,我看就这样吧。” 钟镇却依旧恶狠狠看着令狐冲,道:“就这样?你忍得下这口气?” 顾云飞想了想,向令狐冲道:“这位汉子,你的确冤枉我们了。” 令狐冲便挠头道:“好吧,多有得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