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余人风太不安全,暗自呢喃道:“依我看,还是直接打上去好些,你们说呢?” “嗯,”钟镇点了点头,向顾云飞道:“好,那就有劳顾贤侄去走一趟了。” 顾云飞便即起身,道:“钟师叔放心,我这就去了。” 他已离开,余人风极其不解,却见钟镇瞪了他一眼,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兀自喝着酒水,在心中暗暗怒骂这些怂人。 衡山派大门,顾云飞独自一人前来,衡山弟子见他来,便即问道:“你是谁?” 顾云飞礼貌道:“见过诸位师兄,我乃是巴山剑派大弟子顾云飞,是来和贵派谈一些事情的。” 衡山派弟子听罢,手中剑已拔出,正挥向顾云飞,顾云飞却也不躲,只是傲立在门口,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眼看剑刃就要砍到他头颅,衡山弟子赶忙收势,将剑隔离顾云飞不远,愤愤道:“你不怕死?” 顾云飞依旧面不改色,道:“怕。” 衡山弟子道:“怕却不躲?” 顾云飞淡淡道:“因为你们不会杀我。” 衡山弟子冷哼道:“为什么?” 顾云飞道:“因为不会,所以不会。” 衡山弟子见他如此自信,便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想,愤愤道:“顾云飞!你们巴山绑了我们的莫掌门,所以你才有恃无恐对不对?” 顾云飞嫣然一笑,朗声道:“阁下说对了一半,我们的确将贵派莫掌门请到了山上,但却从未虐待,更谈不上绑架。” 衡山弟子自然不信,便又道:“你少废话!我们现在只想见见掌门,除此以外,再无他想,你滚吧。” 顾云飞依旧不动声色,淡淡道:“自然可以,可却不是现在。” 衡山弟子道:“怎么说,你不打算放人了?不要忘了,我们可还有其他盟友,华山的顾师兄,与我们关系一直不错。” 顾云飞听到所谓“顾师兄”,便问道:“华山顾芳?” 衡山弟子见他满脸期待,便继续道:“不错,你怕了?” 顾云飞愤愤道:“他迟早要死。” “是吗?”忽然一道清秀的声音传来,衡山派大门这就打开,林平之一袭白衣,向顾云飞道:“你是?” 顾云飞道:“巴山剑派大弟子顾云飞,你呢?” 林平之道:“华山林平之,顾芳的朋友。” “哦?”顾云飞道:“有辟邪剑谱的林家人?” 林平之道:“不错,你也想抢?” 顾云飞笑道:“我不需要,但却对阁下的辟邪剑法很感兴趣。” 林平之也笑道:“曾经称霸武林的剑法,自然有趣,可你却看不到了。” 顾云飞疑惑道:“为什么?” 林平之道:“你不必知道,进来坐吧。” “多谢,”顾云飞已跟林平之进去,衡山派守门弟子虽极不愿意,可总也不好拦着林平之二人,毕竟林是来支援的。 衡山会客堂内,主位虚待,林平之与顾云飞还有一众衡山派华山派弟子分坐两旁,岳灵珊正从外面沏茶而来。 衡山弟子见状赶忙去接过茶壶,连道:“岳师妹不必如此,这些事情理应我们来做!” 岳灵珊便也不好推辞,这就坐到林平之一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林平之便介绍道:“这位是巴山剑派的大弟子顾云飞,这位是我师父岳不群的长女岳灵珊。” “见过岳师妹,”顾云飞抬手道好,岳灵珊也即还礼,又继续问道:“不知贵派要将莫师伯关到什么时候呢?” 此话一出,屋内一时间冷寂起来,顾云飞却依旧云淡风轻道:“回岳师妹,莫掌门在我派生活很好,无需过多挂念。” “哦?”岳灵珊便道:“难道贵派的生活,好到莫师伯连家都不想回了吗?” “这……”顾云飞有些难堪,巴山剑派软禁莫大之事他自然知晓,此刻便也不再掩饰什么,便即说道:“我直说吧,我们这次来,是要谈和的。” 这本就很荒谬,衡山派自刘正风死后,主事之人便只剩得莫大一人,如今他也被巴山剑派软禁,这衡山上自然没有足够份量的人可以决定门派的选择。 岳灵珊自然也十分明白,便道:“只是谈和吗?” 顾云飞点头道:“不错,只是谈和。” 一衡山弟子忍不住道:“那我看,顾师兄还是请回吧。” “不错,快走吧。” “对呀,我们掌门都被你们抓了,还讲什么谈和。” “是啊,这分明是来灭派的。” 顾云飞被众人说得很是局促,便只好道:“这么说来,我们是谈不了了吗?” “放肆!”衡山弟子再不能忍,愤愤道:“赶快交出我们掌门,否则,你便是人质!” 顾云飞自觉理亏,竟道:“如果我说,我愿给贵派当人质,你们可否听我一言。” “啊?”众人怔住,岳灵珊道:“你要耍什么花招?” 顾云飞将手中配剑拔出,众人立刻起身注目,却见顾云飞将剑一扔,直直插到了门外的雪地上,又淡淡道:“如今我手无寸铁,可能聊聊?” “这……”众人不好再说什么,岳灵珊道:“你说。” 顾云飞道:“我这次来,是……是……是要帮你们免除灭门之祸的。” 他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明知山脚下余人风和钟镇马上就要带人踏上衡山。 可顾云飞实在也是个君子,他忠于自己的师父顾道人,而顾道人虽然被左冷禅的“宏图大志”所迷惑,却依旧不想杀人灭派。 顾云飞说罢,暗自微微低头,见无人应答,又继续道:“我想,大家还是与我们联盟吧。” “你们?”岳灵珊道:“左冷禅?” 顾云飞没有否认,道:“还有青城派,我派已与他们联盟,大家一同……” “住口!”林平之忽然大怒,愤愤道:“你是说,你和余沧海是一伙的?” 顾云飞常年身居山上,自然不知道余沧海灭了林平之满门,此刻见林平之已兀自走出门外,将他的剑拔了起来,正愤愤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