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确不好走,顾芳掏出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小声道:“快一点。” 接待人是几个大汉,大冬天竟也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他们已将顾芳三人背起,陪笑道:“大爷,这是要去哪里?” 顾芳被问得一怔,道:“这里不是黑市吗?” 大汉道:“可您也该有个方向不是吗?” 看来这里的黑市还不止一个,顾芳便道:“卖毒药的地方。” “好嘞!”大汉虽然粗壮,但身手却是极好,悬崖底一路上相当颠簸,但他却有如平地,很快就将顾芳三人背到了一个药房模样的地方,道:“小的先走了,这便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卖毒地了。” 待大汉们走后,依旧是司空摘星和顾善搀扶着顾芳,三人正要进门,却忽然被好些陌生人拦下,这些人衣衫不整,长相怪异就罢,好些甚至还缺胳膊少腿。 其中一个盲人便已开口道:“是有人来了吗?” 又一个没有胳膊的人道:“可不是嘛,有钱得很呐。” “有多有钱?” “是汉子们背来的。” “是吗?给我们点花花呗。” 这些人相当聒噪,很快将顾芳三人围起,顾善拔出剑守候着顾芳,暗暗道:“恩人小心。” 那些人道:“我们可对杀人没有兴趣,只是借些钱花花,这,不为难吧?” 说罢一行人更加逼近顾芳三人,眼看就要动手,顾芳本就身体不适,现在只感觉心情相当烦躁,便沉声道:“滚。” “什么?”盲人的耳朵似乎都很好,他已开口,而且表情还很得意,又继续道:“你说……,呃……” 他的话没有说完,顾芳的剑已出鞘,剑刃在盲人的喉咙里,连血都没有流出来。 “啊?” “你敢杀我们?” “滚,”顾芳再说时,药房的门口已没有陌生人了。 门也很快打开,一个妖娆的妇女缓缓走出,道:“看不出,你一个病秧子,还挺暴躁。” 顾芳的心情的确相当差,便道:“你也想死?” 美妇忽然像被噎了一般,头也不回走了进去,里面多是座椅,顾芳随便坐下,美妇冷冷道:“来这里干嘛?” 顾善礼貌道:“来买解药。” 美妇道:“这么说,你的朋友中了我们这里的毒?” 顾善道:“应该是的。” 美妇道:“可你要知道,我们卖的毒药,都是和解药一起出售,绝不会留存药的。” 这的确是黑市的规矩,所以人都能够理解,所以顾善又道:“那敢问,可能帮我们医治?” 美妇道:“不能。” 顾善道:“有钱也不能?” 美妇道:“能来这里的,哪一个没钱?” 顾善一时语塞,说不出什么,顾芳继续道:“真的不能医治吗?” 美妇道:“不能。” 顾芳道:“你是老板?” 美妇道:“不是。” 顾芳道:“那你凭什么做主?” 美妇看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我虽不是老板,却是老板娘,我看你不爽,就不能医治咯。” 顾芳反而笑道:“这么说,门口那几个变态,是你的人吧?可是专来抢钱的?” 美妇道:“你还不笨,是又怎么样呢?” 顾芳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美妇道:“你当老娘我是吓大的,凭几个病秧子,就想杀我?”她说完还拍了拍手,然后很快就从后面出来许多打手,看着武功实在不错。 便继续道:“怎么样?你想试试吗?” 顾芳头更疼,身体更软,但依旧持剑站了起来,冷冷道:“来吧。” 美妇“哦”了一声,好些打手果真扑来,都拿着刀剑,场面很快陷入混乱。 顾善司空摘星正要上前保护顾芳,却被顾芳左右拨开,喊道:“退后!” 二人眼看着好些刀剑杀向顾芳,顾芳强忍着疼痛抖起剑招,来回不过五合,数位打手全部死去,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药房地板已满是鲜血,所以活人吃惊地看着顾芳,顾芳又瞪了老板娘一眼,便昏昏睡去。 顾善将他扶着,向老板娘道:“现在还可以医治吗?” 美妇眼看孤立无援,只好颤悠悠道:“可以,随我来吧,就在楼上。” 她已很快上楼,顾善背着顾芳和司空摘星紧随其后。 楼梯陡峭,极难爬行,楼上一位其貌不扬的男人正在看医书,见自己妻子仓惶前来,问道:“怎么了?” 美妇道:“楼下,楼下来恶人了。” 男人笑道:“你我不就是恶人吗?” 美妇道:“可人家更恶,已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 “什么?”男人瞬间大怒,刚一起身,顾芳三人便也都爬了上来,场面一时停滞。 美妇躲在男人背后,小声嘀咕道:“这就是了。” “哈哈哈哈,”男人忽然大笑道:“三个病秧子?” 顾善听罢,这才感觉人家似乎没有善意,便道:“敢问你就是老板了?” 男人道:“不错。” 顾善顿了顿,道:“咱们之间,也许有些误会。” “不必说了,”男人忽然道:“既然你们敢杀我兄弟,那想必也有些本事,我一向认为冤有头债有主,我的弟兄是谁杀的,我便杀谁,怎么样?” 司空摘星已完全说不出话,顾善便扶着昏倒的顾芳,道:“是我杀的。” 他说着就看向老板娘,像是在渴求她帮忙。 美妇自然不会给面子,竟还污蔑道:“他们三个都杀了,夫君,这就动手吧。” 男人已逼近过来,顾善只有拔剑,并说道:“先生,人的确是我一人杀的。” 男人淡淡道:“凭你?” 顾善吞咽着口水,道:“不错,凭我。” 其实究竟是谁杀的都不太重要,男人当然会将这三人全部杀掉,便玩趣道:“这么说,你武功不错?” 顾善眼看有机会,便道:“那是自然。” 男人大笑道:“是吗?我就和你比一比,你若赢了,我便解了你们三人的毒,怎么样?” 顾善点头道:“一言为定。” 男人对于自己的武功一向自信,他作为黑市的一个头目,实在也有自信的资本,便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