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讲,顾芳的确猜到了这句话,但他却以为向文天一定有事要他办,便只说道:“我?” 而向问天却微笑道:“不错,就是顾兄弟你。” 顾芳道:“为什么?” 向问天道:“因为仰慕,我敬仰顾兄弟的人品,仅此而已。” 他说完就已经离去,似乎再没有什么话要对顾芳说。 顾芳独自站在村口,也不知是有什么阴谋,他当然需要思考,可还没有想多久,林平之便走了出来,向顾芳道:“顾贤弟,我们许久未见了。” 顾芳看他说话吞吐,显然话里有话,便直接问道:“林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没必要见外。” 林平之便又环顾四周,见眼下无人,这才道:“大师兄和魔教的人似乎走得很近,珊妹跟我说,说大师兄的路走歪了,我想……我想叫你帮帮他。” 他想了想,又继续道:“虽然魔教的确救了我们的命,可,可是咱们再怎么报答,也总不能和他们交好不是吗?” 顾芳听得出,他这番话里面自己的意思很少,倒几乎都是岳灵珊与宁中则的想法,所以只想着林平之道:“你觉得呢?” “啊?” 林平之果然怔住,许久才道:“我……我觉得有恩则报就是了。” 他与魔教几乎没有一点关系,这实在是最好的办法了。 顾芳没有继续追问林平之是否是被宁中则叫来求助顾芳,叫他劝说令狐冲回头。 所以林平之也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的确已受了宁中则的委派,另外还有岳灵珊的催化,想着叫令狐冲离魔教中人远些。 这本就不是顾芳管得了的事情,而且眼下明显也不该考虑这些,宁中则也已经出来,身后还有好些泰山弟子。 此刻她正站在高处,显然要有一番说辞,顾芳便也与林平之聚了过去,全然不知向问天已悄然离开。 宁中则还没有说话,她依旧站在高处,看着华山与泰山两派弟子,表情很是复杂。 此时一位泰山弟子才道:“岳夫人有什么吩咐就说,我们的掌门已经死去,现在只求玉玑子和左冷禅的人能够赶快滚下山去,还我们清净!” 此话一出,现场便开始混乱,众人纷纷私语。 宁中则只好喊道:“大家静一静!” 待众人安静下来,便又说道:“我自然明白大家的意思,可如今我们只有不过两百余人,而山上起码有五百人,只怕还要从长计议。” 弟子们却道:“不行啊!岳夫人,等计划完,玉玑子早就当上掌门了,等那时候,我们只怕被他开除泰山派也没办法呀!” 他们说得的确有理,不过玉玑子想要当上泰山派的掌门也并不是拿到掌门铁剑就行,起码也还要有一些武林人士作证,否则也难以立信。 顾芳见众人着急,便只好喊道:“泰山派的师兄弟们,你们若信我,就先过了今晚,等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光明正大走上泰山,怎么样?” 那些泰山弟子自然不信,便道:“这位师弟,你是谁?” “就是,华山的岳夫人都没想好办法,你怎么就敢夸口?” 岳灵珊听着,忽然就喊道:“这是我们华山的顾芳顾师弟,你们不知受了人家多少恩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珊儿,”宁中则赶忙小声喝止,将她拉到了身后。 “顾芳?” “哪个顾芳?” “看人家那气派,估计就是华山最有名的那个了。” 他们还在窃窃私语,却都已不由尊敬了许多,顾芳也没有理会,独自离开了村庄。 废弃的砖窑旁,立着一面旗帜,旗帜上写着铁匠二字,旗帜下面,正有三五个人坐在那里。 那些人见到顾芳便拱手道:“楼主,这里。” 说完走进了砖窑。 砖窑里还有几人举着火把,火把围着的,正是脸色蜡黄的玉玑子。 此刻他畏畏缩缩坐在地上,见到顾芳,差点昏死过去。 只颤悠悠道:“你是怎么跑出去的?” 顾芳淡淡道:“你那晚把门锁朝外起来了。” 玉玑子便挤出一个冷笑,说道:“不错,那可是乌铁锁,异常难解。” 顾芳又道:“可我的朋友说,他拿一根枯草就弄开了,简直比推门的时候还快。” 司空摘星的确是这样对顾芳说的,可玉玑子当然不信,便道:“你的朋友是谁?” 顾芳只道:“你怕死吗?” 玉玑子这才缓过来自己还被绑着,他已没有资格提问有的没的,便又开始紧张,道:“你敢杀我?” 顾芳微微点头,铁匠的大锤便靠近了玉玑子的大头。 玉玑子更紧张,连忙喊道:“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顾芳道:“第一,天门道长的尸体到底在哪里?” 玉玑子道:“烧了。” 顾芳又道:“第二,掌门铁剑在哪里?” 玉玑子继续道:“本来在我身上,现在被这些铁匠给没收了。” 顾芳便看向他们,他们点了点头。 便后问道:“最后,你打算什么时候继位掌门啊?” 玉玑子道:“大概后天左盟主派人前来,那时就会举行。” “感谢配合。” 顾芳已经起身,再没有回头,此刻他正站在砖窑外,铁锤落下,场景不会好看。 等他再回到村子时,那群泰山弟子都还在屋外等待着,见他来,赶忙问道:“怎么样了?” 他们还是不相信玉玑子已经被解决,顾芳也只说道:“似乎用不了明天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和我上山。” “真的?” 众人将信将疑,迟迟没有任何举动,直到顾芳拿出泰山派的掌门铁剑,也站在高处,道:“怎么样?” “啊?” 不得不说,这些弟子信念感很强,他们前一刻还在质疑顾芳的话语,甚至怀疑他串通了玉玑子来诱骗。 但看到掌门铁剑的这一刹那,已都毕恭毕敬,群呼道:“顾大侠,咱们这就走吧!” 泰山上已是满目疮痍,但那些泰山弟子们依旧动容,左冷禅安排的眼线也全部逃走,现在山上只有两派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