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寒冬里的热酒最能温暖人心,小二已端来一壶好酒,还冒着蒸腾热气。 此时的陆小凤还籍籍无名,唯一有的名声,只怕还是南王府的大盗,不过此时他已有三个朋友了。 他将一大碗的酒一口喝光,向顾芳道:“顾少侠,你愿意帮助一个偷盗南王府藏宝图的贼吗?” 顾芳放下酒杯,道:“当然不愿意。” 陆小凤道:“可你却来了,还和盗贼一起喝酒。” 顾芳笑了笑,又喝了一杯,才道:“司空兄是个好贼,可算的上是侠盗。” 陆小凤这才满脸疑惑地看向司空摘星,问道:“你连我犯了什么事都没有告诉人家?” 司空摘星此刻埋着头,就好像背着父母把家点了的孩子。 陆小凤一向潇洒风流,此刻却也拱手道:“顾公子,你愿意听吗?” 顾芳道:“我既然喝了陆大侠的酒,就一定帮忙到底。” 能让陆小凤都愁眉苦脸的事情,一定不会简单,恰巧,顾芳就喜欢迎难而上。 陆小凤已喝了十碗温酒,却丝毫不醉,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那天我闲来无事到京城散步,老京城人都知道,从后北郊后山到这条街来,要绕过南王府才行,可南王府相当的大,只怕我若真的去绕,简直走到天黑都走过不来。 所幸我的轻功还行,于是就从南王府的屋顶上借过了一下,这本没什么的,那些人虽然也拦过我,可我也向他们说明,只是借过而已,然后第二天南王府的什么藏宝图就丢了。” 陆小凤说完,可能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竟忽然笑了,却是苦笑,因为这本就是真的,只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而已。 连司空摘星都有些恍惚,可顾芳却道:“也许,南王府的藏宝图是自己人偷了,然后要找个替死鬼呢?” 陆小凤眼睛瞪的溜圆,道:“你相信我?” 顾芳点头道:“当然。” 陆小凤道:“完全相信?” 顾芳道:“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陆小凤忽然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笑道:“看来我的运气很好,从下山之前就有人这么说。” 顾芳却已懵住,期待着下文。 陆小凤道:“我现在有三个朋友了,朱停与司空摘星,他们与我从小相识,都也不太相信我说的话,而顾少侠你,却如此认可。” 司空摘星已抬起头,既然顾芳都相信陆小凤是清白的,那他也一定相信,连半点怀疑都没了。 陆小凤没有坐下,只是站着道:“后天我就要入狱了,南王世子叫我交出图来,我却已在潇湘院快活了五天,想来三天后就要问斩了。” 他为什么不跑? 南王府并没有给他下毒,也并没有要他找出真凶,只是叫他交出藏宝图,否则盗贼陆小凤就要面临处死,也许是和田伯光一起死在斩台上。 不过这已足够了,足够将一个还未出道,想着有些名气,潇洒人生的浪子栓住,连一点跑的心思也没有。 陆小凤已有些伤感,他当然也想过许多办法,可莫须有的罪过,实在是难以翻盘。 顾芳也逐渐明白,便道:“我这去找南王世子谈,”说罢已经离开。 屋内自然只剩两人,“门开着,”司空摘星道:“顾老弟就喜欢开门。” 他已有些后悔,坦诚讲,起初他的确也是想叫顾芳帮忙,但却是杀手的作用,南王府内高手众多,如果陆小凤果真免不了一死,也只好强行劫狱。 而请那些门派的长老级人物出手,显然不太可能,又看年轻一辈的高手,似乎只有顾芳名声最显。 可此刻他却呆呆地望着门外白雪,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成真正的朋友时,便不忍心叫他卖命了。 陆小凤当然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找帮手本就是他二人的计策,只是陆小凤找遍京城,即使他本领极强,可大家对于一个南王府钦定的贼,没有举报已经算是仁慈。 他已开口:“让顾兄弟去为做我外应,真的合适吗?” 其实无比合适,顾芳已到了南王府门口,这里的确很大,而且戒备森严。 守卫自然不会让顾芳进去,所以只有等在门外,不过他的运气也很好,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就已进去,是金九龄带进去的。 叫第一神捕金九龄来查案,难道南王府真的丢了很重要得东西吗? 南王府房间内,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大堂,似乎这里每一处都很阔气,金九龄很喜欢这种感觉,正四处观察,抚摸,喃喃道:“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顾芳道:“的确想不到。” 金九龄已看向他,道:“这次的案子,可不是什么试探了。” 顾芳点点头,道:“我很清楚。” 金九龄依旧在站着,虽然面前就有一张楠木的桌子,还配有楠木的椅子,他只是看着,又道:“你知道多少?” 顾芳道:“我不知道任何信息。” 金九龄疑惑道:“连一点都不知道?” 顾芳坦言道:“若要硬说的话,我只知道真凶应该不是陆小凤。” “是不是陆小凤,要你二位查过才知道。” 说这话人的已进来,后面还跟着许多下人,他们光茶水就端来七种,而糕点又有七种。 金九龄首先抬手:“见过世子。” 而南王世子却向顾芳点了点头。 顾芳会意,已与他一同坐下,三人都已坐下,南王世子道:“据我们逼问,那个小贼田伯光,估计就是陆小凤的内应。” 金九龄听罢,又问道:“那为什么不抓陆小凤来审呢?” 南王世子已经起身,背着手道:“他的轻功奇高,只怕全京城都不会有什么人能抓的到。” 又继续道:“不过他此时还在潇湘院居住,似乎并不紧张。” “不简单,”金九龄摸着自己精致的胡须,道:“一个三天后就要问斩的人,居然还有心思逛那种地方,看来是早有准备。” 南王世子本来要走,此刻又回头:“准备?难道他有靠山?” 眼神已不自觉看向顾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