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房间内昏暗刺鼻,仅有的一个天窗照射在顾芳的头顶,冷水泼过,渐渐苏醒。 林平之也一起醒来,二人看着对面得戏子,还未卸妆,仍旧凤冠霞帔。 顾芳不语,就看着她。 戏子也不说话,拍了拍手,来了四个女人,非但不漂亮,还很凶恶。 那四人有的烧烙铁,有的拿鞭子,可顾芳二人还是沉默不语,直到鞭子已经挥舞起来,就要打得林平之皮开肉绽。 顾芳这才喊道:“慢!” 那四人就退下了,戏子扭扭捏捏走来,声音像狐狸一般,道:“公子,咱们无冤无仇,我的确没有必要给你上刑。” 顾芳冷冷道:“可你还是上了。” 戏子道:“有人出钱让折磨你们,我没办法,你放心,绝不会死,只是折磨而已。”说罢竟呜咽起来。 顾芳笑道:“是谁啊?左冷禅、余沧海?” 戏子微微摇头:“我要替客人保密。” 顾芳道:“你先别打他,余沧海给了你多少钱,万一我出的起呢?” 戏子依旧看着顾芳,眼睛瞪的更大:“我可不认识什么余沧海,那位客人光定金就给了一千两,你能出多少?” 顾芳感觉自己猜对了,道:“既然咱们都谈生意了,面对客人,总不能绑在十字棍上吧。” 戏子笑了,笑着挥舞云袖,那绑绳就自己断开。 顾芳道:“他能出多少?” 戏子伸出两根手指。 顾芳道:“两千两?” 戏子摇头而笑。 顾芳道:“两万两!” 戏子点头而笑。 顾芳也笑了笑,道:“我给你两千两,把这皮肉之苦免了吧。” 戏子道:“两千两避一顿打,的确是好买卖,可我的客人特意吩咐,必须上刑,人家派人盯着呢。” 顾芳笑道:“就后面那几根老葱?” 戏子也噗嗤一笑,微微点头。 顾芳道:“这好办。”随后走到她们身旁,一人给了二百两,道:“你们请回吧,就说已经打过了。” 可那四个女人摇了摇头,其中一人道:“不行的,外面还有人盯着呢!” 顾芳总不能见人就散钱,于是看了看四周,道:“好吧,既然余沧海那老东西派人盯着,那这样吧,你们尽管鞭打我,这位林公子呢,就免了吧。” 四个女人看了看手中的银票,道:“好吧。” 戏子风风流流,似乎很欣赏顾芳。 林平之本想有难同当,就叫骂起来,戏子去摸了摸他脸,他便昏昏倒去。 顾芳依旧站在那里,道:“是真打吗?” 戏子道:“顾公子,鞭子抽在身上要出声的,哪有假打?” 顾芳微微一笑,道:“来吧。” 四个女人还拱手作礼,但很快扬起皮鞭,毫不收力。 鞭声之大,将林平之吵醒,但他发现自己又被绑在木架上,只有不停地叫骂。 趴在高处的余沧海看得开心,只是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些什么。 顾芳咿呀乱叫着,那鞭子抽在身上,非但没有印迹,连痛感都没有。 大家都很开心,四个女人满头大汗,直到手腕抽筋,这才停了下来,顾芳假装昏倒,那戏子将顾芳抱起,眼眶微红,道:“你们打也打了,钱也拿了,滚回去复命吧。” 那几个女人分明就有虐待癖,要换作是常人,可能这会就已经死了。 林平之还在嘶吼:“呸!骚女人,快放开他,倘若让我出去,我一定杀掉你们所有人!” 那戏子含情脉脉看了看他,唱道:“将军奉命征楼兰,小女子贴花待君还。”唱着就要查验顾芳伤口。 顾芳感觉衣衫微动,赶忙忽然抽搐,戏子便更担心,眼角已流下泪珠。 林平之见顾芳不妙,赶忙喊骂:“你还抱着他,快去叫医生啊!” 那戏子竟真的去了。 顾芳这才缓缓醒来,却没有大的动静,林平之见状,道:“顾贤弟,你怎么……,我……我欠你太多了。” 顾芳柔声道:“大男人不要总说这些,想办法出去才是。” 此时才听外面有打斗之声,顾芳冷冷道:“果然是余沧海”,因为外面分明有四川声音的叫骂。 林平之又道:“是不是有人来救咱们了?” 顾芳道:“不错,但那戏子武功极高,恐怕咱们华山也就师父师娘能抗衡了。” 林平之点点头,不再讲话。 忽然天窗上掉下一纸团,外面也渐渐没了声音。 顾芳看去,上写道:“二位师弟,我已经买通车夫,明日问斩你们时,我来劫场。” 林平之听罢,道:“是师兄们来救我们了!” 顾芳不由苦笑:“问斩?但愿大师兄打得过戏子吧。” 此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顾芳依旧躺着,这才看见那戏子的一双红鞋子。 戏子还真的叫来了大夫,那人将顾芳扶起,掏出脉枕,号了许久,道:“二娘,这人的脉,我怎么感觉不到呢?” 二娘一连担忧,道:“啊?不会给打死了吧?唉,真是可惜,如此有胆识的一位公子,就死在了这里。” 林平之沉默不语,似乎在组织语言。 那大夫摇了摇头,兀自离去。 二娘恶狠狠看了看林平之,却又去摸他脸,道:“他估计不行了,明天就轮到你了。”说罢也走了。 顾芳便又醒来,道:“那死变态风流成性,恶心极了。” 林平之相当同意。 待到次日,二娘命人将顾芳绑起,和林平之一同上了囚车。 路上,顾芳此时缓缓睁眼,向林平之笑了笑。 林平之只点头来应,他怎么都开心不起来,眼看二娘先行离去。 这囚车果然变更了道路,林平之这才笑道:“师兄们真可靠!” 顾芳没有回他,囚车很快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岭。 待二人下车,四周围着的正是余沧海和青城弟子,还有四根老葱和二娘。 余沧海忽然笑道:“顾芳小儿!你是不是感觉很奇怪啊?” 顾芳道:“的确,你居然那么有钱,也不知又抢了几家百姓。” 余沧海冷笑道:“哼,带人!” 一阵哼哈声传来,有两人也被绑来,一男一女,正是令狐冲和岳灵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