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早该想到的,原着中老实和尚就杀过水蛇帮的人,可他却没想到老实和尚灭了人家一个帮,便回道:“我们侥幸跑了。” 貂衣男子笑道:“不,你们跑不了的。” 顾芳道:“你说的对。” 貂衣男子略有惊愕,问道:“为什么?” 顾芳道:“如果我们能从老实和尚手下跑脱,是绝不会听命于你的。” 貂衣男子拔出把剑,颤巍巍指着顾芳:“所以你们来干什么?杀我灭口?” 顾芳道:“不,我和你没有恩怨,我是来找人的。” 貂衣男子道:“天龙寨的人?” 顾芳道:“不错。” 貂衣男子道:“可我自打从老实和尚手里逃出,就再没有见过任何人,除了他。”貂衣男子看向光头。 此时光头手足无措,道:“我去倒茶?”便兀自走了。 顾芳道:“打扰了。”说罢转身要走。 “慢!” 貂衣男子手中长剑更颤,道:“咳咳,知道吗?如果是平时,你们已经死了。” 顾芳道:“可你现在被老实和尚重伤,应该好好养着才是。” 那貂衣男子忽然大笑,将剑扔给了顾芳,道:“哈哈哈哈,我是被他重伤了,可他也伤的不轻。” 顾芳捡起剑,道:“那这剑……” 貂衣男子道:“这是一等一的宝剑,你用他杀了我,天龙寨会给你一大笔钱的。” 顾芳依旧道:“可我和你真的没有恩怨,即便你作恶多端,也不该由我裁决,还是好好养伤吧。” 貂衣男子忽然起身,踉踉跄跄走了过来,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芳。” 貂衣男子掏出本书,道:“顾芳,我命你用此剑杀了我,这剑谱,就是你的了。” 顾芳不解,看着杀气逼人的宝剑,怔在原地。 貂衣男子还在咳嗽,已咳出鲜血,道:“我这一生,要杀我的人很多,却都死在了我的剑下,如今我不行了,我不要死在任何仇人手里,你若不杀我,这山洞里有两万斤炸药,咱们一起走就是了。” 一线天光下,两个人影,就此定格。 貂衣男子死了,顾芳拔出长剑,长剑滴血不沾,像是刺了一块豆腐。 貂衣男子没有说谎,他打老实和尚那次,没有用剑。 顾芳捡起剑谱,上写道:“无名剑,乃刺客无名所创……” 顾芳将它毫不吝啬地给了林平之,道:“林兄,你先学吧,学完教我。” 顾芳二人和光头将貂衣男子埋好,光头什么都没说,暗自离去。 回到天龙寨,吴霜雪直接扑向顾芳,许久,顾芳问道:“什么情况?” 张妈道:“我见你二人迟迟没有回来,恐你们凶多吉少,就……就动用了些势力。” 顾芳又看向吴霜雪。 吴霜雪明眸含珠,没有言语。 张妈继续道:“雪儿这丫头接到鹰老大的飞鸽不告我,自己去找水蛇帮老大了结,要不是我叫人救得及时,怕是已经…唉。” 顾芳疑惑道:“雪儿被水蛇帮老大抓了?” 吴霜雪点了点头,这次她真的做错了事。 顾芳问道:“那水蛇帮老大长什么样?” 吴霜雪却道:“啊?你为什么先问这个?” 顾芳道:“什么意思?” 林平之极小声道:“顾贤弟,你应该先关心她。” 顾芳见吴霜雪撅着嘴,这才意识到,赶忙说道:“奥!你没受伤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出去的真正目的呢?” 吴霜雪这才侃侃说道:“哼,这不是为了关心你,不想让你为我操心!” 张妈与林平之见顾芳二人如此,便不再打搅,兀自离去。 片刻,顾芳出来时,林平之正在练剑。 顾芳道:“雪儿说绑她的水蛇帮老大武功极高,但却不是用剑,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用纱布蒙着。” 林平之道:“天龙寨到底惹了多少人?” 顾芳摇头道:“不好说,但雪儿说那假水蛇帮老大身上味道香的发臭,满是青楼和香火的味,我感觉又是老实和尚干的。” 林平之道:“你们总说老实和尚老实和尚,搞得我好想见见他。” 顾芳笑道:“还是别见的好,那人太恐怖了。” 林平之就继续练剑,顾芳看着他身法愈来愈好,剑招中略有白光,不由佩服林平之,可真是练武奇才。 而反观自己,一沉丹田,就想尿尿,简直离谱。 顾芳便继续翻跟斗,惹得张妈与吴霜雪咯咯直笑,张妈道:“芳儿,你这是什么功夫,需要每天翻跟斗。” 顾芳这才停下,道:“我这是打好基础,方便日后学习。” 张妈道:“你为什么不练那天那个招式,就是那个一掌震开十几人的招。” 顾芳坦言道:“我体内那坨气太大,沉不下去。” 张妈一时无语。 顾芳见她兴致不错,就八卦道:“张副寨主,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啊?” 张妈笑道:“没多高,也就全十二连环坞前三罢了。” 顾芳愕然,秋日里,鸿雁回风。 即使他与她们处的很好,可最终还是要离别,天龙寨门前,吴霜雪依依不舍,顾芳道:“我会回来找你的。”便挥手离去。 路上,林平之问道:“咱们要去哪里?” 顾芳道:“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等你练成了无名剑,咱们就去报仇。” 林平之重重点头道好。 二人便不觉来到山西地界,倒也富庶,顾芳见四下热闹,道:“林兄,咱们要不先去逛逛?” 林平之这几日和顾芳出来,才感觉心情渐好,便回道:“要不,我们去看戏?” 顾芳听罢,不由欣慰,总算不是苦大仇深,连连同意。 二人去了一大戏台前,所唱正是晋剧《打金枝》,顾芳听得咿咿呀呀不知所云,而林平之却似乎懂些门道。 只是那戏声实在太高,前台观众死去好些都无人察觉,遥看那演公主的戏子已离顾芳二人很近,千姿百媚,掐着戏腔道:“公子,赏些罢。” 顾芳林平之看着热闹,便准备掏钱,低头之余,那戏子云袖已套了过来,再抬头时,已经黑蒙蒙一片,不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