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玉良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我怎么能舍得。” 黄芳皱着眉头,拉着小红的手说:“你傻呀!你想想,没有父亲的孩子,以后生活得多艰难。你不仅要承担经济压力,孩子成长过程中心理也容易出问题啊。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 小红的眼神有些迷离,她看向窗外,仿佛在和远方的玉良对话:“我知道会很难,但这是我们的孩子,我能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动,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不能就这样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红独自承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 她努力地找一些零工来维持生计,尽管收入微薄,但每一分钱她都小心翼翼地攒着,为孩子的未来做准备。 她会摸着肚子,轻声对孩子说:“宝宝,妈妈会保护你,不管多苦,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在怀孕后期,一次意外让她出现了流产征兆。 那天,小红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准备简单的饭菜,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她手中的锅铲掉落在地,整个人蜷缩起来。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艰难地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医院里,医生检查后,表情严肃地说:“情况很危急,需要家属签字手术。” 小红的父母远在吉县,根本来不及赶来。 她心急如焚,在这紧急关头,她想到了二狗,那个青梅竹马的朋友。 此时的二狗正在绥芬河口岸忙碌地办理俄罗斯货物通关手续。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是小红的来电,他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从和小红分开以后,再无联系,今日她的电话,一定是有事需要帮助。 “二狗,我在医院,我快不行了,孩子也……你快来!” 电话里传来小红虚弱的声音。 二狗二话不说,扔下手中的文件,驱车就往医院赶。 他的车在公路上疾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小红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当他赶到医院时,看到昏迷不醒的小红和焦急等待的医生,他的心猛地一揪。 他快步走到医生面前,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无论如何请保住大人和孩子!” 二狗坚定告诉医生,这是他的底线。 医生们立刻将小红推进了手术室,二狗在手术室外焦急地踱步。 他的手不停地揉搓着,嘴里念念有词:“小红,你一定要没事,你和孩子都要平安。” 手术过程中,小红多次出现大出血症状,医院的血浆储备一度告急。 医生们紧张地商讨着对策,甚至开始考虑放弃手术,因为情况实在太危急了。 一位年轻的医生对主刀医生说:“主任,这样下去不行啊,再继续可能大人孩子都保不住,而且以前也有类似情况,最后家属闹事……” 主刀医生眉头紧锁,满脸无奈:“再坚持一下,看看能不能有转机。” 就在这时,二狗得知了血浆不足的情况。 他立刻拿出手机,开始动用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关系。 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声音沙哑而急切:“喂,是李院长吗?我是二狗,我现在在七台河医院,有个紧急情况,我需要血浆,对,大量的血浆,你们医院有吗?……好的,麻烦你尽快安排!” 在他的努力下,血浆从附近几个市的医院陆续送来。医生们继续全力抢救小红和孩子。 手术室外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二狗来说都像是一种煎熬,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要把那扇门看穿。 他的心跳随着手术室内的情况起伏,时而充满希望,时而又坠入绝望的深渊。 终于,经过几个小时的艰难手术,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走出来,疲惫但欣慰地说:“母子平安。” 二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的腿一软,差点摔倒。 他走到小红的病床前,看着她苍白但带着幸福笑容的脸,眼中闪烁着泪花。 “小红,你终于没事了,太好了。” 二狗握住小红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力量。 小红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二狗,虚弱地说:“二狗,谢谢你,如果没有你……” “别说话,好好休息,你现在需要好好养身体。”二狗打断了她的话。 日子在小红照顾孩子的忙碌中慢慢过去。孩子一天天长大,可爱的模样让小红忘却了不少生活的烦恼。 但新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孩子没有父亲, 户口成了难题。而且,玉良因矿井事故去世,矿上有八十多万的赔偿金,可小红和玉良没有办理结婚手续,想要拿到这笔赔偿金困难重重。 小红常常望着孩子发呆,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她尝试着去和矿上沟通,但对方表示没有合法手续,无法支付赔偿金。 这天,二狗来看望小红和孩子。 看到小红愁眉不展的样子,他问道:“小红,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就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