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楠回到了那个实验室,盛烯宸和时曦悦还在里面。 这里有很多监控,不管他们俩做什么,那都会被监视着。他们既然来了这里,那肯定是无法逃出去的。 当然,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想要离开,毕竟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做最后的了断。 盛烯宸听到那道防盗的玻璃门声音开启,下意识的握紧时曦悦的手。 “她人在哪里?带来了吗?”时曦悦按捺不住,盯着任天楠急切的询问。 左边的墙壁上,此时出现了一个投影,屏幕上立刻呈现画面。 画面中正是任天楠在格桑花花海,所拍摄到时柔与那两只白猫相处的情景。 屏幕上的女人,时曦悦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确实是自己的母亲时柔。与她在时家山庄看到的妈妈的照片中一模一样。 只不过……母亲当时拍照的时候,应该只有二十出头。 可屏幕上的她怎么还是那么的年轻?顶多变得成熟了一些,年龄大了几岁。 算算时间母亲现在应该有五十了吧?这一点都不像一个五十岁女人,应该有的样貌。哪怕她保养得再好,那也会掩饰不掉岁月的苍桑。 盛烯宸知道此时此刻的时曦悦很激动,他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陪在她的身边。 “她……她不是……”时曦悦不敢相信视频里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我要见她的本人,她在哪儿?”她质问着任天楠。 无法看到她的本人,不能因为一段视频就认定,她就一定是母亲。 “这已经是给你最大的让步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任天楠冷酷的呵斥着她。“她就是你所说的时柔本人,这是我今天亲自去拍下的视频。” 闻言,盛烯宸顿时沉思起来。 此时外面的天气应该黑了,墙壁上的钟表时间显示的是八点十一分,离任天楠离开这里,过去了整整九个小时。 他说是他亲自去拍摄的视频,那么从理论上来推算。任天楠如果真的去见时柔了,那去时柔住的那个地方,肯定需要四个小时。 回来又需要一个小时,中间多余的那个小时,自然是浪费在拍视频,以及停留的时间上。 这里一定还是滨市的地界,滨市那么大。他在滨市生活了将近三十年,对所有的地图都很熟悉,他们能将时柔藏在什么地方呢? 回想儿时,他和时曦悦小时候在宴会上见面,他们是在芜城。 芜城是属于滨市的一个小城,两者之间只相隔着一条河。苏家苏正国的老宅别墅也是在芜城,时曦悦以苏琳芸的身份在苏家生活了十几年,说不定时柔现在就是在芜城的某一个地方。 从头到尾时柔都没有离开过芜城,只是之前他和时曦悦都想得太复杂了,总以为时柔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好了,乖宝宝,妈妈不生你们的气了。来吧,妈妈抱抱…… 媛媛要乖,因为你是姐姐,不能总是欺负妹妹。 汐汐也不能因为自己是妹妹,就把自己犯的错推到姐姐的身上,知道了吗?”】 屏幕上突然回响着女人说话的声音。 时曦悦将盯着任天楠质问的目光,刹那间转移到了屏幕上。她听着女人口中叫着的名字,激动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汗毛更是不寒而栗。 她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疾步往对面的投影墙壁迈近。 她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女人说‘汐汐和媛媛’。但她叫的只是怀里的那两只猫。 “烯宸,你……你听到了吗?”时曦悦激动得热泪盈眶。 “嗯。”盛烯宸搂着她的肩膀,点了点头。 那一定是时柔,可她为何会叫着两只猫那个名字。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会有内情的。 邪毒圣手的手段和林柏远一样,动不动就会用毒。 眼前的任天楠连时柔是谁都不知道,那肯定与屏幕中的时柔一样,都是受了邪毒圣手的蛊惑吧? “她在哪儿?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时曦悦一再质问着任天楠。 “你的条件,我已经尽量的满足了。如果你再讨价还价,要不要我先送你一具尸体,让你先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啊?” 任天楠淡漠的呵斥。 时曦悦把盛烯宸的手松开,向任天楠走近两步,紧接着说:“任天楠,你认识时柔吗?认识视频中的那个女人吗?” 她不信父亲是一个坏人,母亲是外婆唯一的女儿,外婆那么聪明善良。她绝对不可能生出母亲那么糊涂又愚蠢的女儿,会爱上像外公所说的任天楠这种可恶的混混。 一定是外公对父亲有所偏见吧,可能只是父亲的出生不好,外公瞧不起他,所以才不愿意让妈妈嫁给身份低下的他。 “……”任天楠并没有回复时曦悦的问题。 “你看看那屏幕上的女人,仔细看看。”时曦悦指着墙壁上的投影画面。并不长的一段视频,形成了重复播放模式。“你难道真的不认识她吗? 她口中喊的‘汐汐和媛媛’,你可知道那并不是那两只白猫的名字。 而是两个小孩儿的小名。” “……”任天楠下意识的看向屏幕,屏幕上的女人笑起来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她的身体坐在五颜六色的格桑花花海中,如同是从天而降的仙子。 他可以欺骗得了别人,却无法欺骗得了自己的内心。 当时他看到时柔的第一眼时,确实是被她的美貌所惊艳了。惊艳得他一时之间完全移不开眼,不然也不会被主人硬生生的打了一巴掌,最后才回过神来。 时曦悦见任天楠一直不说话,脸上的神色还有点怪异,她急切得又说:“那两个小孩儿的名字,一个叫任梦汐,一个叫任梦媛。 是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姐妹花。 你可有一丝熟悉? 她是因为忘记了,那两个孩子具体的名字了,所以才会一直叫着她们的小名。”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任天楠不想再听时曦悦继续说下去。 他自己的身份,他很清楚,岂能被自己抓到这里来的囚犯所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