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呢,不过她的脉象也很平稳。应该再多休息一下,她就会醒过来吧。”时曦悦安慰着果果。 “悦悦,你不是说千脚蜈蚣的毒,这世上无解吗?恶婆婆是怎么办到的?”盛烯宸有些好奇的询问。 “不是无解,而是没了可解的药物。兴许……兴许是恶婆婆这里还珍藏着有那种珍贵的药呢?” 盛烯宸把时曦悦怀里的果果抱着,与母女二人一起走出这个屋子。 院子里原本站在那里的恶婆婆,此时已经坐在了木质的阶梯上。 “恶婆婆……”时曦悦和盛烯宸来到恶婆婆的身边。 夫妻二人一致向她下跪。 “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女儿,我们真的是难以为报,请受我们一拜。” 盛烯宸说完后,与时曦悦一起向恶婆婆磕头。 “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指望着给我送终了吗?”恶婆婆没有阻止他们夫妻的举动,但言辞依旧很不友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无力,时曦悦抬头注视着恶婆婆的面孔,她一眼就能看出恶婆婆的病态。 “恶婆婆你……你是生病了吗?”时曦悦开口问道。“我帮你看……”看一下。 她伸手想要把恶婆婆的脉,却被恶婆婆手中的棍子,打在了手臂上。 “你给我看什么?就凭你那点皮毛医术,你还想为我治病不成?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咳……” 恶婆婆说话间,实在克制不住,难受的咳了一声。 “人已经没事了,那你们……就带着这两个丫头,一起滚下无头山吧。”恶婆婆的手一直杵着棍子,那握着棍子的手鼓起醒目的青筋。“滚了,那就……永远都不要再上山了,如若不然。 这个无头山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凶什么凶啊,哪有这样赶人的呀?”盛之末小声的嘀咕一声。 他转身去隔壁那个院子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吃着早餐。 “还愣着干嘛?全部都滚呀。”恶婆婆再一次呵斥。 盛烯宸起身把时曦悦拉起来,然后也去隔壁的院子。 沈浩瑾和沈婷瑄都没有说话,紧接着一起走过去。 然而,他们之中最不靠谱的白杉。却还站在恶婆婆的一侧。 她也发现了,恶婆婆的头发,比之前更白了。不仅如此,就连她的容颜也苍老了很多。 “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恶婆婆缓缓抬头,目光犀利的盯着白杉。“你的翅膀不是硬了吗?你既然当初跟着那个姓沈的下了山,那以后……”她的口吻稍微缓和了一下。“以后也别再回来了。” “你……你的头发……”白杉向恶婆婆迈近两步,伸出手去手指微微颤抖的触及着她的白发。“你的头发怎么会突然白了那么多?” 恶婆婆依旧用棍子打在白杉的手臂上。 “老娘的头发一直都是如此,你莫非到现在才发现吗?赶紧滚去吃东西吧。 天黑之前……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还在这山上,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恶婆婆支撑着棍子,吃力的站起身来。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屋子里面走去。 白杉一直站在原地,她竟不知何时,母亲的头发像她所说的这样,一直都是那么苍白。还有……她的身体一向很好的,为何此时走路那么的沉重? 白杉回过神来,她跑去隔壁的院子。将餐桌上的包子夹到一个盘子里,然后弄了一些稀粥。 她急切的跑回恶婆婆的屋子。 “我……我给你弄了一些吃的,里面是野鸡馅的,你不是喜欢吃肉嘛。这包子是沈浩瑾做的,你应该会喜欢吃。粥是我向他学的,这粥也是鸡肉粥。” 恶婆婆坐在摇摇椅上,椅子自然而然的摇晃着。 “你什么时候也懂得献殷勤了?你以为我会稀罕你送的这些吃的吗? 什么鸡肉包子,一看就不好吃。” 恶婆婆淡漠的说道。 “你这个人自己不会做这些吃的,干嘛还总是嫌弃呀?你尝都没有尝呢,怎么会知道这粥不好吃呀? 还有……昨天送进你房间里的食物,你不是都吃光了嘛。”白杉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站直身体对她说:“你爱吃不吃。 我们今天全部都下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 你以后想要骂我,想看到刺眼的我都难。”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让你滚得越远越好,说得好像谁稀罕你一直呆在这里一样。 老娘活了大半辈子,你才多大呀?没有你的日子,老娘怎么没饿死? 看见你这个废物我就讨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出去,赶紧滚出去。” 恶婆婆一再说教着白杉。 “你……”白杉被恶婆婆的话刺激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对恶婆婆的好,恶婆婆从来都没有看在眼里。 她知道自己很笨,她学不会她的医术。难道就因如此,她就一再嫌弃她吗? “我真想知道我和果果到底是不是一样,都不是你亲生的。是你从山脚水沟里捡回来的孩子。 我以前不明白,那是因为经常都生活在这个山上,没见过什么世面。 此时此刻我才懂,你与外面那些母亲,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就拿时曦悦来说,她为了自己的孩子,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即使时宇喜和时宇临并不是她亲生的,她也视为亲生骨肉一样捧在手心里。 而你呢?对我除了打骂,指责。动不动就让那些毒物来咬我,处罚伤害我。 我怎么……我怎么会拥有像你这样的母亲啊?” 白杉哽咽的将心里话,全部都说完。 她难受的抚去脸上的泪水,继而转身跑出恶婆婆的屋子,为她把门关上。 “咳咳……咳咳咳……”恶婆婆刚刚一直憋着一口气息,白杉刚一走,她就压制不住的疯狂咳嗽。 她支撑着椅子的边沿站起身来,蹒跚着脚步迈到旁边的墙壁。 “咳咳……扑哧……”她吐了一口鲜血出来,手使劲的抓着墙壁,抑制着心里的痛苦。 最伤白杉的话就是最伤她的心。 恶婆婆转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手擦拭掉嘴唇上的血。 所有的人都可以指责她,但唯独白杉不能! 别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她又何尝不是? 可是人的天赋有限,无论她让白杉做什么,这丫头始终对于医书没有丝毫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