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你们这是……” 秦文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观战,只觉眼前仿若被浓稠的迷雾层层裹住,满心满眼皆是茫然。 此刻,他终于按捺不住开了口。 那脑袋里,恰似一团紊乱交织的麻线,任凭他如何梳理,也寻不到半点头绪。 前一刻,洞虚仙人还威风凛凛地现身人前,郑重宣称自己是陆小浩的师傅,那派头、那气势,震撼全场。 紧接着,大手豪迈一挥,便要将这雕梁画栋、气派非凡的望江楼赠予陆小浩。 可谁能料到,后脚陆小浩却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与望江楼的一干人等剑拔弩张、怒目相向,招招狠厉,似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这般突兀至极的反转,直把秦文看得目瞪口呆,满心都是费解。 尤其是方才何瑶口中提及的那位女子——苏晴儿,更是如同一把神秘的钩子,狠狠地勾起了他心底强烈的好奇心。 在这错综复杂、如乱麻般盘根错节的人物关系网里,苏晴儿仿若一颗关键棋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魔力,主宰着局势的走向。 陆小浩微微皱起眉头,侧脸瞥向秦文,眼眸深处快速闪过一丝纠结之色。 那模样,像是正于脑海中艰难地权衡斟酌,苦苦思索着要从何处讲起,才能让秦文彻彻底底听个明白。 良久,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仿若要将满心的疲惫、满腹的愁绪,一股脑儿随着这口气消散而去。 抬手缓缓拍了拍秦文的肩膀,神色间满是凝重,还有那掩不住的深深疲倦,好似被千斤重担压得直不起腰。 “秦兄,此事说来话长,仓促之间,一时半会儿还真难跟你讲清楚。” 陆小浩无奈说道,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力。 秦文听着陆小浩这满是无奈的话语,眉头拧得愈发紧了,眼里闪烁着不甘就此罢休的执着光芒,咂咂嘴,急切说道:“陆兄,你可相信我人品?” “那是自然相信,秦兄为人耿直,心怀大义,人品方面自是无可挑剔。” 陆小浩毫不犹豫地应道,语气诚恳,透着十足的信任。 “陆兄,虽说平日里我不爱多管旁人的私事,可眼下这局面,迷雾重重,搅得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难安。苏晴儿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还有你和望江楼这忽冷忽热、变幻莫测的关系,真就不能大略给我讲讲?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好过让我在这儿干着急、瞎琢磨,满心煎熬啊。” 秦文言辞恳切,眼里满是渴望。 陆小浩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像是妄图把那堆积如山的愁绪统统揉散,指尖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沉默许久,他缓缓开口。 “秦兄,此地不宜久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过几日找个茶楼再细细谈这些吧。” “陆兄这是有什么顾虑吗?还是担心我会说出去?” 秦文满心疑惑,眼中写满不解。 “那倒不是,当下最要紧的,是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秦兄,你瞧那边的泉眼,里头流淌的可是龙气之露。你伤势过重,饮用一些,便能让元气迅速恢复,保准药到病除。” 陆小浩说着,伸手指向不远处熠熠生辉的泉眼。 “陆兄……” 秦文还欲再问。 “我知道你满心疑惑,急切想知道个中缘由。放心,离开这里,路上我一五一十与你说便是。” 陆小浩出言安抚。 说罢,陆小浩又看向守护在高梅身旁、那贼眉鼠眼的二人,扬声开口道:“你们也去取些龙气之露,带着你家小姐速速离开此地吧!切记,切不可贪心,莫要因一时贪念误了事。” 贼眉鼠眼二人听闻,立马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连声道谢后,便匆匆朝着泉眼处奔去。 一路上,二人小心翼翼,动作轻缓,生恐惊扰了这珍贵的龙气之露,手持器皿,极为谨慎地盛取着。 “都收拾收拾,咱们也准备离开这儿了。” 陆小浩抬眸,视线一一扫过何瑶与林逸风,神色间透着几分果决。 “小师叔,那这巨猿呢?” 何瑶心思细腻,眼尖地瞧见陆小浩似是忽略了关键之处,赶忙开口提醒。 她深知这巨猿非同小可,放着不管总归不妥。 陆小浩微微顿足,缓声道:“巨猿本就是龙脉的守护者,天生身负守护之责,性子凶悍,要想将其驯服,谈何容易?况且眼下这只,已然开了灵智,灵智一开,它的心思便更为复杂难测了。” 说罢,陆小浩目光在巨猿那庞大如山的身躯上停留了一瞬,眸中闪过一丝估量,继而又道:“方才一场激战,此地元气大伤,周遭灵力紊乱不堪。眼下我们实在不宜再与它缠斗下去,巨猿既有守护此地的职责在身,料想也不会再无端追袭咱们,就任它留在这儿吧。” “可小师叔,您刚才不是还跟郭芙蓉信誓旦旦地说要将这巨猿收做坐骑吗?” 何瑶满心疑惑,眨巴着眼睛追问。 在她看来,小师叔前后态度的转变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毕竟那会儿可是小师叔亲口拦下郭芙蓉,执意要把巨猿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