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去和保姆给大伯父买些咽喉糖来。” “好…” 孟鹤煜打发走孟言堂之后,挥手让几个随行和保姆退下。 有些话,不问不行,为了黎姿曼的心理健康,他必须问个明白。 人都走了,黎盈抬头看他,疑惑:“怎么了?” 孟鹤煜先不说话,拿着毯子,轻轻盖在她腿上躺着的黎姿曼身上。 之后,他明眸善睐,唇角微勾,善意着说出。“妈,昨晚上曼曼梦魇了,梦见我妈给她送人的事了…” 闻言,黎姿曼猛地起身,满脸震惊的看他,不可思议自己的梦呓居然说了关于爸妈的事? 对于她过激的反应,孟鹤煜有准备,爸妈是她的软肋和逆鳞,他也不想碰,可有些事不摆在明面上说,是解决不了的。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抱着,给予熟悉的安全感,用最简单的动作告诉她,有我,不要怕,我和你一起面对。 黎姿曼很焦急,灼灼的目光一瞬不挪开的盯着他自若的神情。 “哥…” “你昨晚说了很多的梦话,半晚上没睡好…” “我…我都说什么了…”黎姿曼紧张的问,抓着他手的手不自觉捏紧,孟鹤煜柔声说:“问为什么会给你送你,为什么不要你…说了半晚上…” 轻抚黎姿曼拧紧的眉头,轻吻她手指,要她不要太过于在意。 “我…我…” 黎盈叹口气,揉了揉有些疼的头:“曼曼,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 “我不怪他们的,我…我这是怎么了…” 孟鹤煜:“可能是你潜意识里纠结的事,问出来就没事了,妈,当年我妈为什么将曼曼托付给你呢…” 黄颖和黎盈说过,黎姿曼生父那有些复杂的关系,不会让曼曼认他,人前人后曼曼还是她的女儿。 孟家义女,现在是孟家儿媳。 决不能将曼曼身世公之于众,会给她带来麻烦,她醒后,黎姿曼也没有问过她当年之事。 不刻意提的话,黎盈都不觉得黎姿曼是别人的孩子。 黎盈:“当年你妈有难言之隐,将曼曼托付给我是万不得已,这些事都过去了。 你们俩就别再问了,被黄颖知道,她会伤心…” 问不出来,孟鹤煜不多说什么了。“嗯…好吧…” 黎姿曼抚在他肩头轻颤着,克制住眼泪,尽量要自己平静。“哥,我除了问为什么没说别的吧…” “没有…” 黎姿曼非常认真的和他说:“哥,千万别在问这个问题了,我不怪妈,可能是心里有点疑问,但我不是怪她的。”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提了。” “嗯…我想吃椰冻,你去给我买来…” “好…” 等孟鹤煜走后,黎姿曼抑制不住汹涌的泪水,悲伤欲绝的扑在黎盈怀里抽泣,黎盈轻轻拍着她,言语安慰。 “算不得什么大事,别难过了…” 要是从前黎姿曼肯定不难过,不知者无畏,可现下她知道了生父是谁,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私生女,内心如何不伤心。 她真的做不到坚强。 她用手指,在黎盈掌心轻轻写出沈这个字,黎盈眉头紧锁着,是沈阳北啊。 真的是他,黎盈立马就想起,二十几年前,沈阳北曾去过秦岭助农,和她当时的男朋友是上下级关系。 她和沈阳北有过几面之缘,怪不得看他第一眼有眼熟的感觉。 黎姿曼昂着脸,擦着眼泪,又写不能二字。不能和任何人说,可怜的丫头,到什么时候都为别人着想。 黎盈心疼她,微微叹气:“高门大院的,人际关系复杂,妈知道了,你别难过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以前的日子怎么过,现在就怎么过。” 黎姿曼抱住黎盈,哭的伤心。 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可是…我是一个私生女…呜呜…妈妈…我接受不了我是在欺骗婚姻的前提下生出来的孩子… 我曾想过我的生父可能见不得光,可我真的知道了,内心真的很痛苦… 我的生父不尊重婚姻玩弄感情,我的出生就是错误,就是耻辱…呜呜…” 黎盈:“你怎么知道的,做亲子鉴定了吗?” 黎姿曼:“不需要做亲子鉴定,我们长相相像,他们一家对我特别好,好到出了界限。 昨天我去拜年,两个老人特意从京市带给我三十万现金零花钱,哥哥经常给我买名贵的珠宝,他对我的事特别上心,我丢了他比我妈还着急…呜呜…” 黎盈:“你这孩子心眼太灵了,什么事你一眼就看透了,我那天见来一个自来熟的陌生男人接机,内心也疑惑着。 不哭了,知道就知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我的女儿,我一个人的女儿,和他们都没关系,别哭了啊…” 拂去女儿眼角委屈的泪花,为她增添一份力量,黎盈是黎姿曼的内核,有她,就稳。 黎姿曼点着头,暗示着自己:“妈妈,我是妈妈一个人的女儿,我不是他们的女儿…” 黎盈:“对,你是妈妈的宝贝,和他们都没关系,不哭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