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虞婉经常通过传讯玉符和陈拙聊天,不过这种聊天还是有局限性,因为传讯玉符需要来回飞,虽然速度很快,但发送一次接收一次,还是要片刻时间。 聊天内容倒是都很正经的,全部是虞婉在看书时的一些疑惑或者想法,有时候陈拙也会因为一个问题,和虞婉交流上很久,偶尔还会出现温故知新的情况,让陈拙也有些新的收获。 而虞婉这个人又非常清楚什么情况下说什么话,虽然她面对陈拙时经常直来直去,言语还多有撩拨的味道,可在玉符传讯中,从来不会说那些暧昧的话,这种学术交流的氛围慢慢的连陈拙都喜欢上了。 一天下午,陈拙再次收到传讯玉符,随着了解的越多,虞婉的问题和想法也越来越刁钻。 因为就在昨夜,陈拙的雷灵根终于孕育出来,因此他今天心情很好,加上虞婉今日的问题也不是三两句能解释清楚的,于是陈拙就直接一道遁光出现在虞婉跟前。 虞婉最近没有住在天元城的宅子,而是搬到城外通天楼所在的那座山上。 后来虞婉又在通天楼周围修建了山庄别院,反正有钱就是怎么喜欢怎么来,她觉得这里比较适合看书,所以就在这里住下。 “陈兄,你竟然有空亲自来一趟?”虞婉看到陈拙自然是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陈拙跟前,要不是理智告诉她循序渐进,那模样看起来就要直接扑进陈拙怀里了。 可能没人能体会虞婉对陈拙的那种眷恋,因为她知道的太多,就越明白陈拙对她意味着什么,可以说没有陈拙出现,她就是一个浑浑噩噩,一生困于小天地中,近乎虚拟的个体。 “最近完成了一件大事,加上今日天气不错,你刚才的问题也很有意思,便亲自过来了。”陈拙表现的既不疏远也不亲密,一切都恰到好处。 “那咱们去通天楼上谈吧?”虞婉指了指近在咫尺的通天楼,陈拙点头同意。 很快两人来到楼顶,虞婉还命人送来茶点,很快一场惬意的交流就开始了。 陈拙和虞婉聊天的内容严格说起来和修炼没有丝毫关系,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属于修行的范畴,因为修行除了修炼身体,也包括修炼心境。 很快就日暮西沉,虞婉主动结束聊天,请陈拙共进晚餐,对此陈拙也没拒绝,不过吃完饭虞婉又请陈拙去她天元城的宅院一趟。 “陈兄,小婉养了一只猫,那小家伙会后空翻,你要不要去看看?”虞婉的邀请方式很特别,不过陈拙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因为陈拙可以肯定,虞婉根本没养猫,而她让自己去闺房,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 最终陈拙答应了虞婉,也没有直接拆穿对方的小心思,更没有警告对方的小小任性。 这其实也是虞婉的一次试探,她想要知道陈拙对自己是否也会有些许包容。 很显然虞婉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她可以确定陈拙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陈拙再次走进了虞婉的闺房,不过如今房中已经没有那些看起来很诡异的画卷了,一切恢复的很正常,是个正常姑娘住的屋子。 当然也没有什么会后空翻的猫。 “陈兄,自从上次从你那里回来,拿到你给我的那些书籍后,我身上已经连续二十三天没有出现时空重叠的现象了,我估计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虞婉请陈拙坐下,没有任何一句废话,开口就是绝对的正事。 虞婉确实很聪明,她用试探性的方法将陈拙邀请到了自己闺房,但没有做出一点暧昧的事,也没有借这个机会做点什么,只是讨论最严肃的话题。 因为虞婉深知,自己和陈拙能有紧密的联系,一切都源于这件事,这才是她们两人联系的纽带,也是真正的共同语言。 白天在通天楼说的那些,换一个张婉李婉,对陈拙来说并无区别,唯独这件事是独属于虞婉和陈拙的。 果然听到虞婉的话,陈拙神情也微变,连看向虞婉的眼神都有些不同。 “那说明小婉你已经真正的跳出了既定命运,往后你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未来有了无限可能。”陈拙看向虞婉的眼神有不加掩饰的欣赏。 两人都已经明白,密集的出现时空重叠现象,那是两世差异越来越多的表现,而当长时间不再出现这种现象时,要么代表一切又回到原本的轨迹,没有差异无法察觉。要么就是完全偏移了原本的轨迹,没有相同的地方,所以重叠现象也不会再产生。 很显然虞婉的情况属于后者,她已经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命运之路。 “在我的手上,其实也更在陈兄的手上,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你。陈兄,婉儿能说一个请求吗?”虞婉一脸温柔的笑容,看向陈拙的目光很认真。 陈拙点了点头,原本就答应过满足虞婉一个心愿,上次虞婉只用来更换了两人称呼,那时候陈拙就说过她还能再提一个。 “如果我最终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剩下的时间也就三五十年,这点时间对陈兄来说应该只是弹指之间吧?那这余下的三五十年,我们一直像现在这样就好。但如果我能侥幸悟道,请陈兄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的追上你的脚步,只希望到时候陈兄能让我站在你的身边。”虞婉非常理性的说出了一番话,两种可能一种卑微的诉求。 “好。”陈拙完全没有思考就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陈拙的爽快让虞婉第一次遭遇意料之外的事,她想过陈拙会拒绝,也想过会犹豫,就是没想过会如此爽快的就答应。 “陈兄你都不考虑一下?”虞婉很直接的问出了心中疑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这么优秀,我又不讨厌你,你我还没有利益冲突,这条路本就漫长而孤寂,哪怕只是多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是极大的幸运,何况还是能并肩前行的人,我为什么要拒绝?”陈拙无比坦然的答道,理由简单的好像都不用经过大脑,但也完全找不出毛病。 这个回答让虞婉哑然失笑,而后神色无比释然,她看着陈拙就笑了,笑的非常轻松。 陈拙没有在虞婉闺房待很久,漆黑的夜空中,他化作一道并不明显的遁光回到七星山脉。 命运也不是完全由陈拙掌控的,至少他就不知道,刚才自己在虞婉闺房中,和虞婉定下那个并肩前行的约定时,陆朝颜已经出关,并且第一时间来了住处。 而且当陆朝颜没有看到陈拙身影,尤其是在感应到雷池也消失不见时,这朵北斗之花差点就原地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