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滴蒸汽凝结成液体后,奥德彪小心翼翼地扑灭了火源。
安全第一。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新陶罐的盖子,一股浓郁而纯净的酒香扑鼻而来,让他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由于第一次酿造白酒,奥德彪经验不足。
无法很好地确定头酒和尾酒的确切范围。
所以只能先拿一个小碗接着,每隔一段时间就观察碗中液体的颜色变化。
浑浊的话就倒回之前装香蕉啤酒的老罐子里。
直到液体开始变得清澈了,奥德彪才把这些液体收集到新陶罐里。
等液体再次慢慢开始变得浑浊,就是尾酒了。
这次不用再时刻盯着了,直接把老罐子放到铜管的另一端接着。
这个罐子就当作专门储存头酒和尾酒的器具了。
而新罐子里的酒就是奥德彪想要的最终成品。
因为是蒸馏制酒,这酒液已经趋向于华夏那种晶莹剔透的白酒了。
看着就比布隆迪的香蕉啤酒干净卫生多了。
“穆加约,你这是在酿造瓦拉吉?”
一旁奥德彪的母亲看到最终成品,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她没有出过国,但瓦拉吉在非洲地区还是非常有名气的。
因为乌干达的瓦拉吉已经真正成了一种产业,是国酒。
国内不仅有无数酿酒小作坊,还有很多正规的酿酒公司。
这些公司出产的瓦拉吉会遍布非洲各国的商店。
当然,其他国家瓦拉吉的普及程度肯定就没有乌干达本土高。
但布隆迪与乌干达两国距离不算远,交通运输还算便捷,所以布隆迪市区很多商店里也会售卖瓦拉吉。
因为是进口商品,价格肯定不会低。
比英松戈级别的香蕉啤酒都要贵上几倍。
奥德彪的母亲没有买过瓦拉吉,但对这种同样以香蕉为原料,却晶莹剔透的白酒早有耳闻。
自己的儿子竟然会酿造这种酒?
罐子里的酒并不多,掂量着只有5斤左右。
啤酒蒸馏成白酒的转化率,是可以大致估算的。
通常以酒精含量为依据。
布隆迪香蕉啤酒的原始酒精含量大概在15%,而蒸馏后的白酒则达到55%的酒精含量。
所以30斤的香蕉啤酒大概可以转换为4.5斤酒精。
如果这4.5斤的酒精全部被蒸馏出来,并浓缩到55%的酒精含量中。
那么理论上可以得到8斤的香蕉白酒。
当然,这只是一个非常粗略的估算。
在实际蒸馏过程中,会受蒸馏效率、温度控制、压力等影响。
实际得到的白酒量肯定会有损耗。
再加上奥德彪已经去除了头酒和尾酒。
因此最终才获得了5斤香蕉白酒,其实也不算少了。
奥德彪拿起塑料杯舀了一小杯,小心抿了一点。
嗯~就是这个味。
味道醇厚,带有一点点香蕉的香甜,但更多的是比较强烈的辛辣味,后劲非常足。
好吧,奥德彪承认,前世的他并不是太喜欢白酒。
只不过有时候家庭聚会时实在推脱不开才喝上那么两三杯。
从真实情感来说,他是非常不喜欢这种辛辣的感觉。
现在手中的这杯香蕉白酒让他回忆起了前世那种讨厌的感觉。
所以,这味道应该是对的。
不过还可以再改良一下,比如制作啤酒时加了甘草。
但蒸馏后这种甘草味完全没了,所以是不是可以考虑再多放点甘草,或是直接不放甘草了。
还有就是蒸馏后的香蕉味道好像太淡了。
布隆迪人评判啤酒好坏的其中一个标准,就是香蕉味重不重。
香蕉味太寡淡的话他们反而会不喜欢。
所以之后自己是不是要尝试一下如何让香蕉味道更浓烈一些。
比如可以把香蕉煮熟后再发酵试试。
或者制作香蕉汁的时候少加一点热水。
又或者换其他品种的香蕉酿造。
这些都要在后续慢慢尝试调整。
“穆加约,味道怎么样?”
一旁奥德彪的母亲终于开口了。
本来她还等着奥德彪喝完把手里塑料杯中的白酒递给自己。
没想到奥德彪喝完后竟然就直接呆愣不动了,这让她有一点迟疑。
“我觉得味道挺不错,妈你尝试一下。”
终于回过神来的奥德彪看着面前的母亲,把塑料杯递了过去。
其实按照布隆迪的喝酒文化,一定要尊卑有序,所以要母亲先喝,喝完才能奥德彪喝。
但现在奥德彪是酿酒的人,先试酒的话,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奥德彪的母亲接过塑料杯,她先是轻轻举起杯子,对着光线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晶莹剔透的酒液。
看着真漂亮,真干净啊。
然后,她缓缓地将杯子送到唇边,用喝啤酒的习惯喝了一小口。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酒液带来的强烈冲击——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辛辣与刺激。
混合着淡淡的香蕉香气,却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令人愉悦。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起,嘴里的酒差点控制不住喷了出来。
那强烈的辛辣味和并不浓郁的香蕉香交织在一起,味道又冲,又没有香蕉的香味。
与她想象中的瓦拉吉相去甚远。
但很快眉毛又舒展开来,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透露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她不愿让儿子失望,更不愿打击他初次尝试的热情。
“嗯……这个味道,很特别。”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穆加约,你真是太聪明了,能做出这样的酒来。不过,可能会有一些人需要时间来适应这种新的口味。”
最后,奥德彪的母亲还是忍不住稍微提醒了一下。
算是给儿子未来的失利打个预防针。
“我们也要喝,妈妈给我们杯子。”
两个妹妹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见妈妈和三哥正在喝酒,便吵着自己也要。
“不行,这酒你们不能...欸,慢点,不要抢。”
母亲刚想拒绝,两个小家伙已经开始上手抢了。
她们配合默契,一个抱着母亲的腰,一个瞄准母亲手上的塑料杯。
因为怕手里的酒被两个小家伙弄洒,只能无奈给她们尝试一下。
大妹凯莎先接过杯子,尝了一小口,脸色突变。
噗~
不等辛辣味完全发散,凯莎就忍不住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
“你干嘛浪费香蕉酒。”
莫娜看不过去了,一把抢过姐姐手里的塑料杯,自己也喝了一口。
噗~
她吐的更快。
“呸呸~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难喝啊?”
两个妹妹先后叫了出来。
并呸呸呸地试图把嘴里残留的白酒吐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