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逃掉的那些王爷,都赶尽杀绝吗?”女帝问。 孙皓阳点头道:“当然,斩草要除根。那些祸害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浪费粮食。” 女帝犹豫片刻,然后道:“行,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你不拦着我吗?”孙皓阳惊讶的问。 不管怎么样,那毕竟都是她的亲戚。 女帝想当然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鸿焱是我的亲人,剩下的完全不相干。他们此次展露出獠牙,被打服后也不过是回去蛰伏起来。” “要是将来我去你的世界里生活,留下鸿焱该如何应对?” “如果只是抢夺一些粮草,倒也没什么。但他们这次带兵叛乱,那就留不得了。” 王爷们做得太过分,触碰到了女帝的逆鳞,所以也就不用和他们讲感情了。 “好!”孙皓阳郑重说道,“那我就放心去做了,那群王八蛋,保证一个都跑不掉!” 以自己【神明】的身份出手,才是最合适的,不会让女帝被史官冠上“弑叔”的骂名。 孙皓阳此举,相当于帮助女帝摆脱了后顾之忧。 …… 两天后。 平阳王韩忠成奔袭数百里路,风尘仆仆的赶回到自己的封地。 心里安定了不少,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此时在韩忠成身边,只有五六名亲卫,都是趁乱冒死逃出来的。 昭阳王等其他王爷,也都是各回各家。 这次他们损失惨重,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数万私军,死的死、降的降。 再想组建起来,不知道要耗费多大的代价,恐怕从此以后要一蹶不振了。 韩忠成满身的污秽,头发乱得像鸡窝似的。 他强撑着连夜赶路,不知道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多少次。 路上,韩忠成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名身穿奇装异服的青年杀过来。 战场上那犹如修罗地狱般的杀伐景象,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韩忠成再也不敢去王都了,甚至脑海中浮现出那道年轻的身影,身体都会不受控制的发抖。 经过数日的奔波,韩忠成又疲又累,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王爷,您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要到王府了。”旁边的护卫好心提醒道。 韩忠成心不在焉的说道:“本王知道了。” 他打了个哈欠,强撑着身体。 虽然已经踏足领地,但此处距离王府还有一段路程。 一行人继续往前行进。 忽然,韩忠成见到,府内的胖管家赵呈祥正带着几名家丁迎面跑来。 赵呈祥噗通一声跪倒在面前:“王爷,您总算回来了。” “大事不妙啊!” “前天二少爷在怡红院里过夜,被一名花魁用银簪捅穿了胸口。属下请了最好的医师,依然没能将他抢救过来。” “而那花魁也失去了踪迹,属下无能,没有揪出幕后主使者。” 疲惫不堪的韩忠成,回来后听到了这个噩耗,顿时两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王爷!王爷!”胖管家连忙上前,掐住韩忠成的人中。 …… 与此同时,相同的一幕,在各个领地中上演。 昭阳王包扎完眼睛后,带着随身侍从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刚进入府内,他便感觉到气氛相当不对。 府中各处挂上了白布,并伴有哭哭啼啼的声音。 昭阳王拦住一名丫鬟,问:“怎么回事,谁死了?” 起初,他脏兮兮的模样没有被认出来。但很快,丫鬟认出了他的身份。 丫鬟立即跪下,回答道:“老爷,昨天二公子和三公子乘船去江中游玩,不幸双双溺亡。” “你说什么?”昭阳王双目赤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个噩耗太过意外,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二公子和三公子,溺亡了。”丫鬟又重复了一遍。 昭阳王身形踉跄两步,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另外三位回家的王爷中,还有一位也是痛失爱子。 最后两位家中无恙的王爷,他们的儿子不超过三个。 这其中,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推恩令】发挥作用了。 那些名次比较靠后的世子,是否不想混吃等死? 然后便趁着自家父亲出征的机会,向自家哥哥出手,以便将来继承封地? 具体是什么样的结果,还未可知。至少现在,王爷们还不知道其他家也出了事。 …… 孙皓阳集结了五千骑兵,就此出发。 那些王爷们手底下没有多少兵,五千人足够了。 数十辆长城炮在前方开路,五千骑兵紧随其后,后面烟尘滚滚。 孙皓阳坐在长城炮的后排,打开车窗,感受着迎面出来的风。 不知不觉,他与女帝相识已经半年多了。 与以前相比,孙皓阳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至少放在之前,他不会这么对人命无感觉。 而现在,孙皓阳的一念之间就能决定多人的生死 孙皓阳拿开一张地图,查看当前的位置。 此处距离平阳王的封地已经不远了,大约还有半天时间就能抵达。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那就别怪我了。”孙皓阳冷笑着道。 他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全速前进!” “遵命,大人!”司机一脚油门,长城炮的速度进一步提高。 “驾!”骑兵队伍一扬马鞭,催促着马儿行进。 半日后,平阳王韩忠成的领地远远在望。 他是目前仅剩的五位王爷中,唯一的叔公。 加上韩忠成是一开始抢夺粮草的罪魁祸首,所以孙皓阳决定先拿他开刀。 长城炮行驶在平坦的大路上,可以看到,远处的田野里,有很多农夫正在劳作。 那些农夫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材比较瘦弱。 他们的肤色偏黑,皮肤粗糙得就像是老树皮。 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些农夫们抬起头来张望。 从那些人的眼里,孙皓阳看到了麻木不仁,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对生活没有任何希望。 显然,韩忠成对这些佃农们的剥削很残酷。 吃不饱饭,临近冬天依旧穿着很单薄的衣服。 与王都附近的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什么看,干活!”几名小吏扬起鞭子,无情的抽打抬头的农夫。